“長樂幫?”方信看完請帖後,暗自低語呢喃了一聲。
他對這個江湖的勢力一無所知,不過聽這名字,應該是大幫大派,怎麽會邀請自己這種不出名的小人物呢?
他在方家被稱為方二公子,因為在他上面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兄長方鳴,早些年因武道天賦突出,被兵部看中,選入玄機門成為戰徒,一度成為方家的榮耀。
不料去年在平定叛亂的時候,卻意外命隕,方遠山悲痛不已,一夜間仿佛老了十歲。
如果不是因為方鳴的離去,方家下一任家主之爭,根本沒有方成和方歡什麽事。
“公子能得到長樂幫的邀請,看來在豐山郡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鍾宏瞟了一眼請帖,在一旁笑著對方信道。
“哦?你知道長樂幫?”方信好奇的看了一眼鍾宏。
對啊,自己不了解這個世界,鍾宏這種年紀的人,多多少少應該聽說過一些吧。
“公子你很少接觸外面,所以對江湖勢力不了解,長樂幫是咱們豐山郡勢力最大的幫派,門下弟子遍及各處,就連丐幫在豐山郡的分舵,也遠不及長樂幫。”
鍾宏示意著道,“況且,長樂幫跟官府似乎還有一定的關聯,並非單純的江湖門派,朝廷一旦有戰事,長樂幫往往還會聯絡江湖義士,配合朝廷征戰,擊退來犯之敵。”
“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方信點了點頭,隨後問道。
“我有幾個表親就在長樂幫裡面,雖然職位低微,但是要打探一些消息還是很容易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八月初五要舉什麽大事?”
“這個……我就不知曉了,反正日子臨近了,公子到時候前去一看便知道了。”
鍾宏回想了一下然後道。
也只能如此了,聽到鍾宏這番話之後,方信微微沉吟了片刻,覺得想不通,便索性不再去想,點了點頭。把請帖放在了一旁。
馬峰以及他的心腹手下都已被除去,現在換做鍾宏來做管事,精鐵礦內部運作倒不會再有什麽問題,剩下的便是外在的威脅。
首當其衝的便是米拓山荒雲雕。
荒雲雕這支響馬分散在七峰十六洞,向來人多勢眾,而且還有很多武者,聚息境的好手,有好幾個,甚至荒雲雕本人,都已經達到了聚息境大成。
至於鍛體境巔峰武者,則更是多達數十個。
就連官府征繳荒雲雕兩次,都接連失利,損失慘重,更別提方家這樣的家族了,更是不敢跟荒雲雕撕破臉皮,相反還要刻意跟荒雲雕交好。
以前的方信,根本就拿荒雲雕毫無辦法,只能仗著方家的名頭,讓荒雲雕不敢隨意前來鬧事。
現在領悟了劍聖的武技和功法,成為了潛在的劍聖,方信自然要把這個後顧之憂給解決掉,才能保證精鐵礦安然的運作。
入夜,米拓山主峰西猴頂,一道人影在踏著石階,一步一步朝上行去。
自從神闕,氣海,石門和關元四穴打通之後,方信體內丹田能儲納的真氣是常人的幾十倍,盡管他現在才剛剛踏入聚息境,但是登上西猴頂根本不費絲毫之力,甚至連氣都不喘。
“什麽人?!”
隨著方信踏近了荒雲雕的老巢,站在大寨門口把守的兩個小嘍囉,舉著火把,喊住了方信。
不過,還沒等兩個小嘍囉上前看清,就見眼前一道白光一閃。
“嗬、嗬!”
兩個小嘍囉的口中,
發出了斷氣的聲音,脖頸處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紋,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方信看都沒看兩人一眼,收起手中長劍,徑直朝著裡面走去。
“大哥,方成公子可真夠意思,居然又送來了這麽多好東西!”
米拓山的主峰上,一個巨大的山洞中,一群面相凶狠的響馬,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呵呵,方家真不愧是豐山郡的大家族,隨隨便便一出手,就足夠我們揮霍好幾個月的了!”
荒雲雕一手持碗,一手拿著肉,咧著大嘴樂呵的道。
前兩天方成才傳來書信,讓他助馬峰除去方信那個廢物,今天又派人送來幾大箱金銀細軟,看來確實是誠心想要跟他結交。
既然這樣的話,幫方成公子除去方家那個廢物,對於荒雲雕而言,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大哥現如今跟方家攀上了關系,這以後,我們的地盤,是不是擴大一些,把琅花峰也給收了啊!”
“哈哈哈!”
其余幾個當家的,說著發出了一陣大笑聲,眼中全都放出了貪婪的神色。
“琅花峰的事不急, 不過眼前,倒是可以去那座精鐵礦打打秋風。”
荒雲雕喝了一大口酒,開口說道,“要不然,也對不住方成公子送來的這麽多好東西啊!”
“哦?精鐵礦?就是那個方家廢物公子?”
“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要不是看他姓方,那座精鐵礦,只怕早就是我們的了!”
其余當家的紛紛開口,附和著荒雲雕。
“一劍十七殺,血染手中劍,真是快哉!”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接著,就見方信的身影,出現在了荒雲雕等人的眼前。
“你是什麽人?什麽一劍十七殺?!”
聽到方信冰冷的聲音後,山洞大廳內的眾人,不由得為之一驚。
他們都不知道方信是怎麽進來的,在門口把守的手下,怎麽事先沒有進來通報?
況且,這個進來的年輕人,居然還說什麽一劍十七殺,他們米拓山的當家人,一共加起來正好是十七個,這豈不是在說自己等人?
荒雲雕緩過神來之後,頓時衝著方信一聲怒喝。
“響馬,不是你們這麽當的!”
方信掃視了大廳內的十七個米拓山當家的,冷笑的說道。
“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方家二公子啊,你這是知道我大哥看上了你的鐵礦,特意上門來拱手相送嗎?”
“哈哈哈!”
四當家的認出了方信,站起了身,端著酒碗,略帶醉意的說道,滿臉譏諷的神色。
其余的當家的,頓時全都是一陣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