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關山難渡,誰悲失路之人。
探望過小周,李閻走出病房,開門見山地說道:“九哥,有事請你幫忙。”
花杉九氣極反笑:“憑乜幫太歲的人?”
李閻幫花杉九整理襯衫:“太歲是太歲,我是我。”花杉九冷靜頭腦:“就算如此,也沒有幫你的理由。”
“過了今晚,太子樂可以回家了吧。”
“你想講乜?”
“那幾成紅利,有太歲一份。”
花杉九死死盯住李閻:“想讓幫什麽忙?”
“好簡單,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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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八。
李閻躺在遮陽傘下,手裡捏著張單據,上面是過幾天他和徐天賜的拳賽。
“擔心會輸啊?”
茱蒂穿著海藍色泳衣走近。
李閻開口:“你餓唔餓?請你食雲吞面。”
嫋嫋熱氣飄散,店裡繁忙嘈雜。
茱蒂高聳胸脯起伏不定,她強壓火氣:“可當一切沒發生。”
李閻誠懇道:“要離開香港,必須。不知在哪個瞬間,起了個淳樸念頭,這姑娘不錯,別害人家。”
茱蒂動情道:“撲街,一定要走?”
李閻起身招呼服務生打包雲吞面,無言以對黯然離開。
蘇廟街22號公寓。
李閻調整心態,抱起奶貓,奶貓左顧右盼的,他推開鄰居家房門,送奶貓歸家。
“你找誰?”
粗糙褶皺的皮膚,紫黑嘴唇緊抿著,雙眼死魚凸出,是位戒備的老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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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你回來了。”
“閻哥?”
“你家奶貓跑出門,我給送回一米,順帶幫你家換下燈泡。”
“閻仔,留下食飯啊。”
“好啊,麻煩了。”
桌上三者圍坐。
“還沒謝過閻仔照顧阿女。”
“舉手之旁。”
“要是阿秀出事,做鬼也唔甘心。”
飯吃得挺和諧。
“明天見。”
“明天見。”
出了房門,李閻看見四九模樣的黃毛走來,是花杉九身邊的打手。
“樂哥要見你,東西已找到。”
“你要的東西。”常凱樂滿眼血絲,聲音沙啞,他巴掌下,是張燙金紋路的宣紙。李閻坐在他對面,身後幾名和聯勝的保鏢,花杉九坐在常凱樂身邊。
李閻伸手去拿,常凱樂揚手裁紙刀刺下,李閻手腕抖動,五指合攏拉扯掉裁紙刀。
頓時響起子彈上膛的聲音,李閻抄起裁紙刀劃向常凱樂的脖頸!
“停手!”
裁紙刀停留在常凱樂脖頸上,李閻也被三四地手槍頂著。
“把槍放下。”常凱樂說道。
和聯勝的保鏢個個垂手,李閻緩緩抽回右手。
“這種玩笑可開不得。”
“我問,你答。”
常凱樂冷冷說道。
李閻戰術後仰:“破紙而已,隻想試試誠意。”
“你講我就信?你當我白癡?”
李閻笑意瞬間收斂:“常凱樂,你坐這屙屎啊?”
心頭疑慮稍去,常凱樂把殘篇推給李閻。
“你是太歲身邊最紅的新人,
突然爆自己老板的料,誰都要考慮的嘛。” 李閻把殘篇放入口袋:“現在信唔信啊。”
“太歲跟洪門社團有勾結?有乜證據?”
“你們和聯勝火並吳錫豪, 太歲打你冷槍算唔算?去找中間人講和,他們開口就要紅利算唔算?和聯勝讓利,太歲立馬放人算唔算?”
常凱樂咬牙問道:“為乜告訴我這些?太歲對你唔好咩?”
“好,對我好到不得了啊。”
李閻直勾勾的看著常凱樂:“知唔知是誰撐我場子?”
“知道,恆生貨輪的茱蒂嘛。”常凱樂悻悻說道。
“太歲,叫我和茱蒂分手.......”李閻臉色難看道:“一開始只是跟她玩玩嘛,逼我跟茱蒂攤牌,如果不是她,早在遊艇上喝洋酒了,還用得著在拳台上打生打死?太歲不倒,不得安生。”
“你想怎麽做?”常凱樂情不自禁問道。
“五百萬。一個月內做掉太歲,裡應外合,把福義大廈的人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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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詐,空手套白狼。”莫縱深對李閻的表演評論道,丹妮莉絲在莫縱深身旁進食著托盤裡的水果沙拉。
李閻入手了畫有姑獲鳥的錄本殘篇,他掏出所有的四張殘篇,讓姑獲鳥殘篇吞噬進階,以提升結算時的獎勵。姑獲鳥殘篇有某些提示,李閻閱讀後久久無語。
世上可曾有鬼神?
阿秀的母親已經死了,那些濃烈的惡臭,是從活動自如的老婦身上傳來的屍臭!
閻浮的提示很簡單:用阿秀母親的魂魄來補完姑獲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