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家舉杯,一起祝賀黃總和‘白鹿村鄉村振興有限公司’在新的一年裡,大展宏圖,財源廣進。”風吹柳也舉起杯,給黃一飛和“白鹿村鄉村振興有限公司”送上新年祝福。
大家一起舉杯,紛紛為黃一飛送上祝福,然後一飲而盡。
這場酒,一直喝到黃昏時分,風吹柳和黃一飛都喝得酩酊大醉,兌現了他們不醉不歸的諾言。
這場酒,最初是大家陪飲,最後卻成了黃一飛與風吹柳對飲,二人越喝越開心,越喝越出狀態,酒杯也從小杯換成中杯,最後換成大杯。
不論是小杯、中杯,還是大杯,二人都是酒到杯乾,好像他們喝的不是酒是水。
倒酒的余秋水,看得暗自心驚,想勸黃一飛少飲,卻又不好開口。酒喝到這份上,只怕誰也勸不住。
換成大杯的時候,余秋水無奈的給二人滿上酒,站到一邊,盯著黃一飛,眼神中滿是擔憂。
最後的大酒杯很大,一杯足有四兩酒,乾這樣一杯酒,能不醉的人,可以說是鳳毛麟角,難得一見,何況黃一飛先已喝了不少,這一杯下去必醉。
世事就這麽奇怪,你擔心什麽,它偏偏就來什麽。
“風兄,痛快!痛快!再乾掉這一杯。”余秋水的擔心成了現實,黃一飛搖搖晃晃,站起身,舉起杯,邀風吹柳乾。
“痛快!痛快!從沒像今天一樣痛快過!黃兄乾!”風吹柳也搖搖晃晃站起身,舉起杯,與黃一飛碰杯。
二人眯瞪著眼,連碰三次,兩隻大酒杯才碰在一起,然後一起抬頭仰脖,將一大杯酒灌入腹中。
“哈哈!痛快!痛快!”二人乾掉杯中酒,一起仰天大笑。
笑聲剛息,又一起一屁股坐下,伏在桌上,人事不醒,吐了一地。
“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喜酒,也極少喝酒的黃一飛,遇上風吹柳,以酒酬知己,喝了個天昏地暗,醉了個人事不醒,這一醉就是三天,把家中的雙親和余秋水都嚇得不輕。
黃一飛人品好,酒品也不差,大部分人喝醉酒,都會酒壯慫人蛋,罵大街,搞破壞,借酒醉的油頭,發泄心中的不滿。
酒品稍好的,不罵也不鬧,但會兩眼發直,口流哈喇子傻笑,一副癡傻模樣。
黃一飛跟他們都不一樣,他喝醉先是吐,吐完倒頭就睡,啥也不管,啥也不說。
酒醉的風吹柳,由同來的朋友扶上車,黃一飛也由黃仙明等人扶回房,放到床上。然後離開,去打掃各個涼亭,隻留下成彩書,照顧黃一飛。
大家剛把黃一飛放到床上,“哇啦!哇啦!”,他又在床上吐開了,床上的被褥全被他弄髒。
剛吐完,無意識的黃一飛,一翻身,整個臉埋在剛吐的汙穢物上。
“這孩子,不會喝酒,逞什麽能,醉成這樣。”成彩書一邊責怪,一邊將兒子的頭,從穢物中移出,她剛將兒子的頭移開,似乎想到了什麽,張口叫道:“秋水,秋水。”
“阿姨,什麽事?”秋水聞聲趕來。
“用你的手機,把他現在的樣子拍下來,等他酒醒後拿給他看,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喝醉。”成彩書既氣憤又心疼的說道。
“阿姨,這不好吧!”余秋水說道。
“沒什麽不好,你拍,所有的事,我擔著。”成彩書鐵了心要拍兒子醉酒的醜態。
她到是很會找教材,這照片要拍下來,等黃一飛酒醒後,拿給他看,估計他以後喝酒,首先想到的就是酒醉的醜態,心存畏懼,不敢喝醉。
“阿姨,這照片拍下來,給老板看,他會難堪。”余秋水還是不願拍。
“就是要他難堪,不讓他難堪,他以後還會喝醉。”成彩書說道。
“有道理,我拍。”余秋水被成彩書說服,她也不希望黃一飛喝醉。
“阿姨,被褥全髒,我先幫他換一下。”余秋水拍好照,想幫黃一飛換被褥。
“不急,他一會還會吐,被褥不急著換,我先去打點水來,幫他把臉洗一下。”成彩書說道。
“我去打水。”余秋水搶著去打水,她今天雖然很累,但照顧黃一飛,她不覺得累,也沒有怨言。
“你累了一天,休息一會,水我去打。”成彩書拉住秋水,不讓她去。
“阿姨,我不累。”余秋水輕輕掰開成彩書的手,去打水。
“真是個好姑娘,不知二龍什麽時候回來。”成彩書看著余秋水的背影,暗自歎息,她是打心底喜歡這個姑娘。
余秋水打來水,幫黃一飛洗臉,成彩書又去兌了一杯糖鹽水和一小杓醋,等余秋水幫黃一飛洗好臉,先給他喂下醋,再喂他喝糖鹽水。
“阿姨,您這是?”余秋水不明白成彩書為什麽給黃一飛喂醋。
“醋能醒酒解醉,糖鹽水可以補充營養,他吐很多,營養流失很多,給他喂點糖鹽水,對他的身體有好處。”
“哦,阿姨,您懂的可真多。”
“是一飛教的。”
“老板這是有先見之明,知道會喝醉,才教你醒酒之法。”余秋水笑著說道。
“臭丫頭,你還幫著他。”成彩書一指輕點在余秋水的頭上笑罵。
她雖是開玩笑,卻不小心戳到余秋水的淚點。
“是秋水福淺。”余秋水幽幽說道,眼角閃著淚花。
她想照顧眼前這個宿醉的男人一世,卻只能照顧他一時,一想到此,她就忍不住感傷。
“對不起,是阿姨不好。”成彩書見秋水傷感,趕緊道歉。
“阿姨,這不怪您,是秋水的命。”余秋水很快恢復正常。
“阿姨是真希望你有一天叫我媽。”成彩書將秋水擁入懷中說道。
“阿姨,我也想叫你媽。”
“好,阿姨還有一個兒子,只要你願意,就一定能叫我媽。”
“阿姨,我先幫老板把被褥換好,他應該不會再吐。”秋水想轉移話題,她還沒見過黃二龍,不想談感情的事。
“也好。”
二人在給黃一飛換被褥時,像推滾木一樣,推著黃一飛在床上翻來滾去,他卻鼾聲如雷,沉睡不醒。
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天沒說一句話,沒吃一口飯,隻喝了不少水,水還是成彩書和余秋水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