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廣東後,黃一飛又去了雲南,他弟弟黃二龍在雲南搞土建修路。
在經過昆明的時候,黃一飛沒做任何停留,他怕多留一會,又會想起水笙兒。
雖然這已經是二零一三年,他與水笙兒已經分手五年,五年的日子,他依舊沒能忘記水笙兒,即便是,他最喜歡的秋菊,也沒能讓他忘記水笙兒。
黃二龍所在的地方,地處邊境,地理條件不是很好,山高路遠,路很不好走。
黃二龍就在這裡修鄉村公路,也算是為邊疆建設作貢獻。
黃一飛到了以後,沒經驗,也沒技術,一切都要從頭學習,一切都要從頭開始,這些對於吃慣苦的黃一飛都不是什麽難事。
他學的是路面清光,清光也不難,黃二龍他們給路面清光,用的是汽油收光機,比人工清光快得多,也省事得多。
只有機器去不到的地方,才需要人工手動清光。
黃一飛初來乍到,以前從沒乾過體力活的他,第一次學清光,差點出了事。
由於他是第一次開清光機,掌握不好平衡,在光路邊沿的時候,清光機不小時碰到了邊沿的模板,突然間騰空飛了起來,飛出了路面。
“快關機!快關機!”遠處的黃二龍見哥哥把清光機,開飛起來了,急得大叫,一邊叫,一邊向哥哥衝去。
由於距離遠,清光機的聲音大,黃一飛又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心中發懵,根本沒聽到弟弟的喊話。
清光機飛出路面,他也跟著跳出去,忘記關點火開關,關掉清光機。
只要把汽油機關了,就算清光機飛出去,也頂多將地面砸個坑,不會造成二次傷害。
偏偏黃一飛不懂,又沒聽到弟弟的喊聲,所幸的是,黃一飛雖然沒關機,但附近沒人,汽油機又好巧不巧的落在一個坑裡,並沒有造成二次傷害,只是把黃一飛扶汽油機手把的手,抖得生疼。
這時黃二龍已趕到,他一把奪過汽油機,拉停開關,然後破口大罵:“你一個大學生,十幾年書白讀了,汽油機飛出路面,你不知道把機器關掉。”
“你牛,你第一次就啥都懂!”驚魂未定的黃一飛,也不示弱回罵。
他最討厭別人說他一個大學生怎樣怎樣,要是罵別的,他不回回罵,偏偏黃二龍出口罵的,就是哥哥最忌諱的。
黃二龍也是好心,擔心哥哥出事,只是表達的方式欠缺,但一個文化不高的建築工人,你又能要求他用什麽方式表達呢?
“傻站著幹嘛,還不快來幫我把汽油機,從坑裡拉出來。”黃二龍還在氣頭上,說話很衝。
黃一飛什麽都沒說,幫弟弟把汽油機從坑裡拉出來,黃一飛脾氣比較好,只要不觸他的忌諱,隨你怎麽罵,他一般不還口。
尤其是在親屬面前,他表現得就像一隻溫順的綿羊。
拉出汽油機,黃二龍檢查了一下,除了收光用的刀片卷刃變形外,別的地方,沒有損壞,只需換好刀片,汽油機又可正常工作。
“哥哥,幫我扶住,我要換新刀片。”黃二龍叫哥哥幫忙。
黃一飛、黃二龍兄弟二人感情很好,前一秒還在吵架,下一秒就和好如初。
弟弟叫幫忙,黃一飛二話不說,就過去幫弟弟扶住,兄弟二人,齊心合力,很快就換好了刀片。
換好刀片,重新開機,開機後,黃二龍手把手教哥哥該如何使用汽油機。
“汽油機的轉速,是用油門控制,
在平的地方,可以把油門開大一點,這樣工作效率高,清光快。如果遇到有坑,有包的地方,要適當關小油門,油門關小,轉速降低,才不會出現抖、跳的情況。” “好,我記住了,讓我來試試。”黃一飛又接過汽油機,開始清光。
“還有,如果汽油機一旦飛出路面,要立刻關機,關機後刀片會自動停止轉動,這樣不會造成二次傷害。”黃二龍對剛剛發生的事,還心有余悸,再次提醒哥哥。
“嗯,我記住了,你去忙吧!這事我搞得定。”吃一塹長一智,黃一飛剛吃了一次虧,長了不少記性。
“你小心點,這是機器,一旦被傷到,就不是小傷。”黃二龍還是不放心這個讀書還行,體力不怎地的哥哥。
“沒事,你放心去吧!我又不傻,吃了一次虧,絕不會吃第二次虧。”黃一飛讓弟弟放心。
“哦,對了,路邊上,汽油機不能清光的地方,要手工清光。”黃二龍在走之前提醒哥哥。
“嗯,我記住了,你去忙吧!”
“好,我走了,你自己當心,別把自己弄傷了。”黃二龍再次提醒,他還是不放心初次開汽油機的哥哥。
“去吧!去吧!我能行!”
在哥哥的催促下,黃二龍還是離開了,他雖然不是特別放心,但一想哥哥也是年過三十的人了,剛吃了一次虧,也應該知道小心。
弟弟離開後,黃一飛先將路面整體光了一遍,然後關停汽油機。
從路邊找出手工清光的工具,開始尋找,汽油機光不到的地方,手工清光。
這時候,正是烈日當空的時候,雖說雲南的天氣,四季都不是特別熱,但雲南的太陽,卻特別毒辣,一不小心就會被曬破皮。
在烈日下作業的黃一飛,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背,被汗水打濕的衣服粘粘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黃一飛將上衣脫掉,赤裸著上半身,又回去蹲下收光。
他從來沒蹲著乾過活,等手工收完光後,他已雙腿發麻,幾乎站不起來。
“奶奶的,這活還真不好乾,這錢還真不好賺。”黃一飛站起身,一邊錘打著大腿肌肉,一邊罵罵咧咧。
此時的他,對建築工人的辛苦,有了更深的認識,對建築工人的辛酸,有了更多的同情,這更堅定了他,達則兼濟天下的志願。
黃一飛剛罵完,發現路面收水很快,再不發動汽油機清光,再等一會,就沒辦法清光了。
不得已,他隻好拖著,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的雙腿,重新發動了汽油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