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孫剛吆喝了一聲,後座的方白陡然間驚醒,眼神恍惚的瞅了一眼窗外,確實已經到了齊鳴大學的校門口。
眼前的齊鳴大學,空蕩的校園內,此時一片安寧,幾乎沒有一個走動的身影。
“看來現在是課間吧!”
方白往車窗外探了一會,心裡想道。
門口擺了好幾排車輛,全部落了薄薄一層灰塵。
孫剛隻得往前開了一段路,停好車位,眾人隨即下車,結伴來到校園大門口,不過此時的大門被一排柵欄圍堵,攔住了他們的腳步。
“欸!大白天的關啥門啊,這大學也用不著管的這麽嚴吧。”
一旁的周道率先開口道,隨後走上前,對著值班室喊到:
“喂!有人嗎?來開下門啊!”
“你們是什麽人,來幹啥的?”
這時候,一道滄桑的聲音從值班室內幽幽傳來。
方白尋著聲音望了過去,伴隨著值班室的大門緩緩地被推開,從裡面出來一名上了年紀的老者。
老人身著端莊的保安製服,但佝僂的身子卻無法支撐起,整體顯得有些松垮。眼神稍許渾濁,黃褐色的臉上爬滿了歲月的溝痕。
雖然只是一個年邁枯朽的老者,但方白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種沒來由的惡寒。
方白搖搖頭,覺的應該是自己想多了,自嘲地笑了笑,呢喃道:
“這段時間似乎太緊張了,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是這樣的師傅,我是警察,這次過來是對前些日子你們學校出過一樁命案進行調查,希望您給開一下大門!呐,這是我的工作證。”
孫剛走了過去,來到老人面前,掏出證件出示了一下。
老人眯起眼睛看了兩眼,確認過後,拿出遙控器,收起柵欄,並且帶著疑惑,嗓音低啞著問道:
“我說小夥子,前兩天的那件命案你們同事不是做過調查了嗎,都已經定性為自殺,這次過來還要查詢些啥?”
“這次過來主要是再次查訪,確認一下一些細節,案件結果沒有太大變動,順便帶兩個新人過來實習一番。”
孫剛熱切的回答著,點了點身旁的兩人。
“好吧!既然這樣,你們這會進去不要太過招搖,搞出太大動靜,有什麽問題,可以處理得私密一點。”
老人對這幾人的身份放下心裡,在他們進去前好心提醒道。
“知道了,師傅。”
孫剛擺擺手,帶著方白周道步入大門。
行走的途中,方白無意識地扭過頭,朝著身後瞥了一眼,發現那個門衛已經不見了,估計是進了值班室,心底沒來由的送松了口氣。
“誒,孫哥,怎們這是要先去哪裡?”
方白對著身邊的孫剛問道,借此轉移心裡的毛躁感。
“是啊!咱們今天過來到底,具體是要調查些什麽,孫哥,你有計劃嗎?”
一旁的周道聽到方白的提問,也立馬湊過來詢問著。
看著身旁兩人的視線全都盯著自己,孫剛有些尷尬地撓撓頭,隨意說道:
“嗯~也沒什麽計劃啊!我就是打算過來隨便看看,在李雅的周邊環境中,是否存在特殊的異源體。”
方白聽到孫剛的回答,有些懷疑地瞥了他兩眼,隨後沉吟了兩秒,說出自己的想法:
“孫哥,我覺的怎們除了調查她的生活環境這方面,是不是還需要關注一下她的人際關系的圈子。
比如問問她的好友,查看一下李雅這段期間,有沒有去過什麽陌生場所,平時身體有沒有出現什麽異狀,這樣對我們接下來的搜羅方向,會有個很好的指示作用。
畢竟警局給我們的資料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些事還是需要親力親為。”
周道跟著附和道:“對對對,俺也是這樣想的。”
“嗯,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既然這樣,那我們先從誰入手比較好呢?”
孫剛眼中閃過精芒,頷首認同,隨後開口提問道,希望眾人一起商量一下。
“臥槽大哥,你不會這麽沒有主見吧!”
方白在心底默默地腹誹著,同時在腦海裡思索規劃,接下的行動確實需要理清思路,不然就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盲目亂竄。
“這樣吧,我們先去案發地查勘一下,如果沒有問題,那麽再和李雅的班導溝通一下,與她的同學或室友進行一次交談,最後再將矛頭對準校外,你們覺得如何?”
方白相對嚴謹的說了一遍接下來的工作流程, 然後等著這兩人的回應。
“我覺得沒問題。”
周道立馬表態,孫剛思量了兩下,也同意了,就這樣,三人按照手機資料的敘述,來到當時出事的地點。
03排03棟女生宿舍的後區,那裡算是一片小小的林區,種著一群高壯挺拔的梧桐、銀杏等等翠蔭,而夾雜在其中的一顆老歪脖子樹,便是李雅用來輕生的工具。
孫剛和周道在四周的雜草叢中翻騰著,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物件,而方白則獨自站在脖子樹下面,抬頭向上望去。
頭頂橫岔的粗壯枝乾上,有一道醒目的劃痕。
此時,他不由的腦補出那天晚上,李雅獨自一人,趁著夜色,來到這裡,兩腳一蹬,就在這顆樹下晃蕩了一整晚,從而在枝乾上摩出一道擦痕。
一陣涼風襲來,讓他不由得抖個激靈,全身汗毛顫栗。
他下意識地朝著遠處的宿舍樓望去,那裡好似有一道冰冷得目光緊盯著這邊。
今天從踏進這所校園,他就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而且這種視線似乎布滿了各個角落,讓他的的心底一直在煩躁不安。
“這所學校絕對很不正常。”
方白對這種縹緲的第六感相當篤定,因為他前前後後粗略將那份資料翻閱了一遍。
他是在找不到什麽正當的理由,會讓李雅這種沒心沒肺的人產生輕生的念頭。
至於什麽因為孩子,為情所困這種無稽之談,他只是呵呵一笑。
這背後看來一定有著重大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