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她沒有猜想過,安成林可能是在想有關她的過去,那絕對是假的。
可要是說,他一定是在想這個,這未免也太篤定了一些。
不是她沒有所謂的,在他內心中有那種足夠分量的自信。
而是,就算是有,也永遠不要想著,男人的世界中,只有女人這一件事。
尤其是安成林這樣的人,他的世界太豐富了。
會藝術,懂風雅,去過很多的地方,看見過很多很多的人,讀過很多的書,也很有自己的見地。
這樣人,世界裡,更加不可能只有這麽一件事情。
沈月因絲毫不懷疑這一點。
看著他靜謐得好似了無生氣的背影,沈月因若有所思。
要說,不被這樣的他吸引,那的確是假的。
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但看著他的時候,就覺得這麽一個人一定是有故事的。
有些東西,在有些人的眼裡,有些人的心裡,絕對不僅僅只是表面的信息。
它們所能夠代表的東西太多了。
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紙船,若是和過去的事情,物什聯系起來,那絕對是有充足的,讓人回想思索的空間。
或許自己應該走過去問問他,從這幅畫中,究竟是看到了什麽,而失神良久,久久沒有動作。
但是,想也只是想想,這個時候的他,安靜地讓人不忍心打擾。
就這樣吧,看著他,明明在塵世間,周遭卻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明白色的燈光打在上面,一身休閑的運動裝,竟然也能夠穿的如此有質感。
沈月因禁不住笑了,這個人啊,走到那裡,周遭的氣息,都是那般引人駐足。
這人之中,包括自己。
當然,還有別人。
發出這聲感慨的時候,她還看見了一個女子。
西方女子。
西方女子,與亞洲女子的不同,顯然很多時候,是可以用肉眼清晰分辨的。
尤其是,她看見的這位,西方人的特征其實太過明顯了。
白皙的肌膚,波浪的亞麻色的頭髮,淺藍色的眼睛中,好像有一汪清泉被滿蓄著。
裡面微波蕩漾,似乎在閃著光。
女人向來懂女人的,這種看著他的背影,閃著光的眼神,似乎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沈月因從來不傻的。
幾乎只有那麽一秒,她就可以判定這個女子對安成林的興致之深,這種滿是充滿探究性的興趣的眼神,讓她想起了安成林。
有時候,他看著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眼神。
對於很有好感,想要進一步了解的人和物,人們才會露出來這樣的表情。
她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這樣的眼神沒有在沈月因面前聽留多久,因為,下一秒,她就抬起了腿,向前走過去。
沈月因怎麽可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呢。
外國的女子,有時候,真的主動的讓人覺得可怕,雖然,她所看見的動作,未必也就有多麽主動,但那麽一瞬間,她就是心生了這樣的感慨。
沈月因看著她,一襲職業裝,黑色的小西裝,高跟鞋在瓷質的地面上噔噔作響,聲音清亮,是行走時分,穩步的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