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裔遠也愣了一下。
不過在他看來,只要溫一諾同意了就行。
至於溫燕歸和張風起,那是在溫一諾同意之後,他再去說服他們。
不然如果溫一諾都沒有同意,他去找溫燕歸和張風起有什麽意思呢?
又不是古代,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人本人的意見一點都不重要。
可他也知道,溫一諾特別聽她媽媽和大舅的話。
萬一她媽媽和大舅覺得他貿貿然求婚,是不尊重他們,也夠他喝一壺的……
蕭裔遠想著,從地上站起來,說:“我們一起去找溫姨和張叔,還有老神仙,怎麽樣?”
溫一諾眼珠轉了轉,說:“這樣好嗎?萬一他們不高興,可是看你在旁邊又發作不起來……”
“沒關系,這件事本來就要我出面才夠誠意。”蕭裔遠拉起她的手,笑著說:“我就是擔心我回家過年這十幾天,你會被人搶走了,所以我提前定下來。”
溫一諾也抿嘴笑,說:“遠哥你可真會想,現在的人結婚了都能離婚,何況只是訂婚?”
“不許在我們的好日子說這種話。”蕭裔遠突然側身彎腰,親了親她的唇,“以後說一次,我封一次,這樣我們的好運氣就不會被你說沒了。”
“是嘛?遠哥你也會玩‘以吻封緘’啊……”溫一諾驚喜地看著蕭裔遠,笑著說:“真是浪漫極了。”
“這就浪漫了?”
“嗯!”溫一諾使勁兒點頭,“這是那種屬於古早時期男女之間的浪漫。”
“那時候,兩人可能只要一句話,就能心心念念相守一生,不離不棄。”
“而現在……”溫一諾兩手一攤,歎息說:“發各種誓言能把全家人的命都發出去,依然還是會走到民政局辦離婚證的那一天。”
蕭裔遠隻好彎腰再次親了親她的唇,說:“你要再這樣,我會理解為你是想我親你。”
溫一諾:“……”
好吧,這確實有些尷尬和丟人。
她隻好用手背掩著唇說:“好了,我知道了,遠哥,我不說了,咱們去找我媽和大舅,對了,還有我師祖爺爺。”
兩人手拉著手,來到客廳。
大家晚飯已經吃完了,廚房也都收拾了。
這會兒全家都坐在客廳沙發上。
溫燕歸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換台,想找個能追電視劇的頻道,可是各個頻道都是真人秀,她不太喜歡。
張風起坐在她身邊,一邊拿著IPAD刷著他們道門的APP,一邊不時看看溫燕歸在看什麽電視台。
老道士則坐在他們倆旁邊的沙發上,一個人佔了整個雙人沙發的位置,依然盤腿坐著,不過閉目養神,既沒有看電視,也沒有刷手機、電腦或者IPAD。
溫一諾和蕭裔遠來到他們面前站定。
溫一諾什麽話都沒說,只是把自己戴了大鑽戒的左手伸出來,在她媽媽面前晃了晃。
溫燕歸立刻以女人的敏銳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虹光。
她的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看向那虹光來源的方向。
“……蒂芬妮的公主鑲嵌鑽戒?!”溫燕歸又驚又喜,抬頭看見溫一諾旁邊站在蕭裔遠,兩人相偎相依,一副璧人的模樣,頓時笑開了花,“……你們訂婚了?!”
“什麽?!”張風起本來正翹著二郎腿刷道門APP,他沒有女人的直覺,之前根本沒有注意到溫一諾的手上多了什麽東西。
現在被溫燕歸叫出來了,張風起一驚之下,翹著的二郎腿都忘了放下來就想站起來,結果整個人跟滾地葫蘆一樣從沙發一頭栽下來,直接滾到地上,趴在溫一諾和蕭裔遠腳邊。
溫一諾:“……”
蕭裔遠:“……”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想笑。
溫一諾反應最快,馬上蹲下來,把手伸到張風起面前,說:“大舅您看,這個鑽戒好不好看?我小時候老說要這種鑽戒,遠哥記性真好,真的記住了!”
張風起瞪著那枚鑽戒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悻悻地從地上爬起來,坐回沙發,板著臉說:“你們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就私自訂婚了?”
他一邊說,一邊飛快的瞅了老道士一眼。
不過老道士卻沒他那麽震驚,只是睜開了眼睛,笑眯眯地看著溫一諾和蕭裔遠。
張風起有些頭疼,心裡發酸,還有一絲緊張,像是擔心有什麽事被發現了,他們這樣平靜安寧的日子,就到頭了。
可是師父他老人家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根本沒有替他解圍的意思。
溫一諾沒有理會張風起,只是看著她媽媽溫燕歸,喃喃地說:“媽媽,我剛才答應了遠哥的求婚……”
溫燕歸笑得雙眸眯成一彎月牙,“訂婚好!訂婚好啊!我可算放心了,就怕你們小年輕談個戀愛分分合合,既浪費精力,又浪費時間。現在訂婚,過半年結婚,明年這個時候,我就可以抱外孫了!”
溫一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只是答應了求婚,還沒做好結婚準備呢,她媽媽怎麽就已經腦補到抱外孫了?
這腦補能力也太強了……
溫一諾訕笑著說:“媽,只是訂婚,只是訂婚哈……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撒。”
張風起聽了,忙讚同說:“對對對,只是訂婚而已。別說訂婚了,就算結了婚,也有離婚的……”
“張叔!”
“風起!”
蕭裔遠和老道士異口同聲地呵止張風起,成功讓他閉了嘴。
老道士皺起眉頭說:“我看他們倆挺般配的,你就不要從中作梗了。”
張風起覺得自己都快冤成竇娥了,沒好氣說:“師父,別怪我揭您老人家的底!您第一次見到阿遠,還怪我們怎麽不看清楚,就讓一諾跟他走得那麽近!”
老道士:“!!!”
他放下盤起的腿,從沙發上下來,拎著一隻拖鞋走過來,照著張風起的腦袋就抽了一鞋底,瞪著他說:“你師父我沒死呢,你就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以下犯上!你是想死啊!”
張風起也怕這個師父,忙雙手抱頭求饒說:“師父給點面子!給點面子!我一把年紀的人了,您在小輩面前給點面子!”
“你也知道面子?!剛才我就不要面子嗎?!”老道士叉著腰,朝張風起毫不留情地噴,“什麽話都說,當我是什麽?!再說我給他批八字的時候,還沒見過他的人呢!後來看見他的人,沒看到我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嗎!”
張風起還能說什麽,隻得一個勁兒求饒,認錯,道歉。
老道士才消了火,拎著那支拖鞋又回到對面的雙人沙發上去了。
他坐下之後,朝蕭裔遠和溫一諾招招手,“你們兩個,到我這邊來。”
溫一諾和蕭裔遠走了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老道士仰著頭,看了看溫一諾,又看了看蕭裔遠,說:“你們訂婚了,這是大事,我不說那些喪氣話,我就祝你們,不管遇到什麽事,以後都能在一起。”
說著,他回到自己房裡,拿了兩個玉牌過來,一人一個,放到溫一諾和蕭裔遠手裡。
“這是一對鴛鴦玉牌,上面刻的是桃花,還有你們倆的生辰八字,拿著去隨身戴著,結婚之後才能取下來,知道嗎?”
溫一諾驚訝地看著手中的玉牌,說:“師祖爺爺,您早就準備好了?這是知道遠哥會求婚?”
老道士嘿嘿笑道:“……其實我做了好幾個玉牌。到時候哪個求婚成功了,就送帶有那人生辰八字的玉牌……”
溫一諾:“……”
她狐疑看著老道士:“……您還做了誰的?”
“還有誰?當然是你們那個小傅總,還有那個明星啦……”老道士得意的笑,“這倆的生辰八字,可是我花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手的。”
蕭裔遠十分意外,“您是說,您弄到了藍如澈和傅寧爵兩人的生辰八字?那可夠厲害的!”
“是啊,藍如澈現在公開的生日根本是假的,不是他的真實生日。”老道士得意地說,“我第一次看見他,就明白了。後來我找人去藍氏重工那邊調查了一番,終於弄到了他確切的生日。”
“那小傅總呢?”溫一諾好奇地問,“他的生日也是假的嗎?”
老道士笑了一聲,“怎麽可能?藍如澈的命,那是大富大貴之相,但生辰八字有些輕,所以不能對外示人。”
“他去娛樂圈,也是有著用娛樂圈裡的人氣‘借運’的意思。”老道士搖頭晃腦的說。
溫一諾更迷糊了。
她跟著張風起,學風水居多,對於看相、摸骨和批八字,只能說略懂皮毛。
但是張風起就不一樣了,他這二十多年就在跟這些東西打交道,師父一說,他就明白了,忙說:“為什麽要借運呢?難道他命還不好嗎?”
“這個其實就跟一般人家給孩子取個賤名好養活一樣。”
“娛樂圈裡那個地方,各種氣都用, 但是由人演繹出來的人氣是最鮮活最濃厚的。八字輕的人在這種環境下浸淫幾年,能夠借足‘人氣’,彌補一下八字的不足。——這也是高人才給得出的建議啊。”
老道士特別感慨,“這種方式誰都不會害到,也不會反噬,比那些走歪門邪道借運的人好多了。”
溫一諾恍然大悟:“我說呢!以阿澈那樣的家世,再喜歡表演,也不至於在娛樂圈一待就是六七年,而且低調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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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淺笑輕紗”盟主大人一月份的四次特大打賞加更,第三更晚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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