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見蕭裔遠忙起來了,不再打攪他,一個人悄悄離開。
蕭裔遠知道她走了,朝她揮揮手算是告別,目光還是沒有從顯示屏上移開。
他那套程序,看來還是被人看上了。
蕭裔遠想著,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
托馬斯此時正在往威遠智能的那套程序裡裝後門木馬。
威遠智能現在是智勝公司的全資子公司,技術上的事,都是他說了算。
而他裝好了後門木馬,並不知道威遠智能的這套機器人控制程序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蕭裔遠把他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下來,然後發給了趙良澤。
趙良澤收到消息,給他發了兩個字:“收到。”
然後趙良澤也開始給自己布置任務,開始收網。
一個月後,國家電網一個工作室裡,突然爆出一片電火花。
下一秒鍾,這個工作室裡所有機器人突然斷電,停止工作。
雖然工作室的備用程序同時啟動,工作人員及時撲火,這些機器人也沒有造成多大損失,但是這個錯誤卻暴露了這些機器人的一個致命缺陷,就是控制程序漏洞。
國家電網的每一個工作室都是經過精密計算,用人工智能程序控制的。
一個工作室出錯,很可能會牽連到別的工作室。
而威遠智能公司的這套控制程序迅速被國家電網的工程師進行檢測,發現不僅有程序漏洞,而且還加裝有木馬程序!
這下問題就大了。
國家電網憤怒異常,迅速取消了跟威遠智能的十年合同,並且讓威遠智能賠償國家電網的損失。
威遠智能的CEO收到國家電網的書面致函,簡直都要嚇尿了。
他抓著信函,慌慌張張去敲托馬斯辦公室的門,說:“托馬斯,這是怎麽回事?!威遠智能的機器人怎麽就出故障了?!”
他們剛剛買了威遠智能這個公司才一個月啊!
托馬斯也很意外,“什麽?怎麽會有故障?”
CEO把國家電網的書面致函放到他面前,“你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還能不能挽回?”
托馬斯拿起那份書面致函看了一遍,被“軟件故障”和“木馬”兩個詞驚住了。
他們到底是怎麽查到的?!
他明明很小心,只是拍照而已,不可能被發現啊?!
然後往下看,發現不僅有軟件故障和查殺木馬程序,還有取消威遠智能的十年合約!
托馬斯的冷汗一下子流了出來。
這可玩大發了……
他盯著那份信函看了好幾遍,有些心虛地問道:“那怎麽辦?要不要再找國家電網的人吃頓飯,問問是什麽情況?”
“我去打電話……”CEO找到國家電網幾個負責人的電話,一個個打過去,那邊卻連接都不接,後來更是直接拉黑了他的號碼!
智勝公司的CEO和托馬斯兩個人在京城整整跑了兩天,想找國家電網的有關負責人問一下情況,那邊根本不理他們。
到了第三天,眼看對方追債的信都到了,那金額也不是他們這個小公司能夠負擔的。
托馬斯提醒他說:“不如看看威遠智能的帳目,他們應該有現金吧?”
CEO苦笑著說:“怎麽可能?簽合同的那天,他們帳目上的現金就被提光了,都是靠我們總公司發來的錢發工資的。”
托馬斯皺了皺眉頭,他不懂這些財務金融方面的事情,也懶得去操這份心,說:“你去想辦法,我看看軟件到底是什麽問題。”
智勝公司的CEO哪裡能想什麽辦法,隻好把這件事報到岑氏集團總部。
……
岑季言這一個月的日子過得還不錯,威遠智能被順利拿下,他在董事會裡的支持又牢靠了幾分。
而岑春言徹底沉寂下來,已經不再跟他爭了。
岑季言最近正在運作,打算兌現自己的承諾,把岑夏言再調回總公司。
接到智勝公司CEO電話的時候,他正跟人在外面吃飯。
“……什麽?!國家電網取消了威遠智能的十年合約?!憑什麽?!我要去告他們!怎麽能隨隨便便取消合約?!”岑季言暴怒不已,額頭上青筋都冒出來了。
他飯都沒吃完,馬上離開餐館,回自己的辦公室。
在這裡接通過來視頻電話,跟智勝公司的CEO說話。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岑季言臉色陰沉問道。
智勝公司CEO結結巴巴地說:“是……是這樣,前兩天,智勝公司的機器人在國家電網那邊一個工作室出了點故障。國家電網檢測了威遠智能機器人的控制程序,說有系統漏洞,還查到有木馬程序……”
岑季言更驚訝了,“什麽?!威遠智能的控制程序居然有漏洞?!怎麽搞的?!他們賣給我們的時候,難道就有問題?!我特麽要告威遠智能的嚴十輝!”
智勝公司的CEO忙搖頭,“岑總,您不能告嚴十輝。他已經把公司賣給智勝了,對威遠智能沒有任何法律控制能力。”
“可是他的軟件有問題!”岑季言怒吼,“這也不能告嗎?!”
“……現在很難證明軟件是他們的問題,還是我們的問題……”智勝公司的CEO期期艾艾地說,“……因為托馬斯給威遠智能的控制程序改裝了一下。”
岑季言一下子熄火了。
如果托馬斯動過威遠智能的機器人控制程序,那麽不管問題是不是他引起的,都會算在他頭上!
因為他現在是這套程序的擁有者,要做手腳太容易了……
岑季言一拳砸在書桌上,咬牙切齒地說:“好,就算這個不能告嚴十輝,就不能從別的渠道告嗎?”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您得谘詢一下法務部。”
岑季言掛了電話,十分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他現在還不敢去找法務部,正在辦公室裡想辦法,岑耀古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爸,您好,有什麽事嗎?”岑季言忙收斂神情,笑著接通電話。
岑耀古的聲音很低沉,帶著隱隱怒氣:“季言,威遠智能出什麽事了?董事會的幾個董事已經收到消息,說國家電網取消了跟威遠智能的十年合約?!”
岑季言心裡一沉,心想消息怎麽傳得這麽快?!
就在這時,他的辦公室也被人敲響。
岑季言不想理會,可是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他抬頭,正要罵人,卻看見進來的人是岑春言。
他一下子卡了殼,過了一會兒,才問:“你有什麽事嗎?”
岑春言歎了口氣,說:“大哥,威遠智能出事了嗎?”
視頻電話那邊是岑耀古,岑季言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岑耀古聽見岑春言的聲音,忙大聲說:“阿春,是你嗎?”
岑春言挑了挑眉,“大哥你在跟爸通話?”
她走了過去,看向視頻電話,正好看見岑耀古坐在書房裡,忙打招呼說:“爸,您最近還好嗎?”
“我沒事,我就要問問威遠智能是怎麽回事。”
岑春言看了看岑季言,欲言又止。
岑季言煩躁地踹了一腳桌腿,說:“你說吧,別看我,我還能堵住你的嘴?!”
岑春言笑了笑,不再提岑季言隱藏,坦率的說:“爸,是這樣的,因為國家電網取消了跟威遠智能的十年合約,連給我們貸款的銀行都知道了,他們現在正在找我,要求我給出新的擔保。如果拿不出新的擔保,他們要一次收回所有貸款。”
不能分期還款,寧願不要利息也要收回貸款,應該是非常不看好岑氏集團的這一次收購了。
岑耀古沉著臉,說:“就算威遠智能出了事,我們還有岑氏,這些銀行也太狗眼看人低。阿春,你當初是怎麽找的銀行做的貸款?”
這是在怪岑春言了。
岑春言氣得滿臉通紅,卻還是忍住了,沒有發脾氣,只是說:“我的話已經帶到了,我現在去找銀行高管吃飯,希望他們能看在岑氏份上,繼續讓我們分期付款。”
他們岑氏集團貸款五十億,主要是以岑氏集團做擔保,威遠智能的國家電網合約也出了很大力。
現在國家電網的合約沒有了,可是岑氏集團還在,好好勸一勸,對方應該不會繼續要求他們一次還清所有借款。
岑季言這邊被岑耀古要求馬上召開董事會,向董事們說清情況。
要召開董事會的消息一放出來,早就知道消息的董事們立刻來到岑氏集團總部大樓開會。
岑季言站在會議室裡, 沒有了上一次的意氣風發,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不拉幾。
董事們的質詢跟連珠炮一樣直射過來。
“我們才收購威遠智能不到一個月,就出了這樣大的簍子,損失能彌補嗎?”
“是啊,沒了國家電網,威遠智能別的客戶一年都貢獻多少收入?”
這些問題是財務問題。
岑春言被岑季言叫過來跟他一起接受董事會質詢。
“阿春,你是首席財務官,你說說,沒了國家電網,威遠智能一年還能有多少收入?”
岑春言一臉的尷尬,小聲說:“……威遠智能的最大客戶就是國家電網,它年收入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來自國家電網。”
“什麽?!”董事們驚呆了,“這麽說威遠智能沒了國家電網合約,就成了一個空架子?!”
“這種客戶集中風險這麽大的公司,你們收購的時候到底知不知道?!”
岑春言的頭垂得更低了。
她不是不知道,也對岑季言私下裡提過一次,可是岑季言根本不在乎,而且他們當時看中的就是國家電網的合約,怎麽會把這一點看做是風險?
而且誰知道對方還能借著一個事故就解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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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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