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柳大武氣的不行:“你看看長歌,一表人才,正氣凜凜,怎麽會去賭錢?”
“明明就是你不務正業,將長歌帶壞了,你看看你,成天像個什麽樣?”
“別人家的姑娘,上的廳堂,下的廚房,你能幹啥?”
“賭錢?喝酒?逛窯子?你說你是不是個女人?”
柳大武罵的很重,柳菲羽完全不敢頂嘴。
李長歌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納悶,這是怎回事?
柳菲羽啥壞事沒乾過?
怎就這麽反感柳菲羽賭錢呢?
“爹,我錯了。”柳菲羽嘟嘴。
“給我去祠堂跪著,今晚不準吃飯。”柳大武呵斥一聲,柳菲羽嘟嘴,乖乖聽話的站起了身子。
李長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也挺爽的?
柳菲羽離開後,柳大武擺手:“都還看著幹啥?沒事幹了麽?”
仆人們都要哭了,明明是你讓我們在這站著,大小姐要是反抗,就揍她的。
“長歌,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柳大武看向了李長歌。
“啥事啊?”李長歌有些納悶,要給自己上課了?
“嘿嘿。”
柳大武嘿嘿一笑:“長歌啊,今天戰況怎樣?贏了多少錢?”
嗯?
李長歌被問懵了,這老貨不愧是柳菲羽的親老子啊,變臉一樣的快啊。
“你還愣著幹啥啊?”柳大武兩眼放光:“你快拿出來給我數數,贏了多少啊?”
“三十兩。”
李長歌無奈攤手。
“才三十兩?”
柳大武有些不開心了;“我還以為那丫頭得到老子的真傳了呢?現在看還差得遠嘛?起碼也要賺個三百兩吧?”
我……日。
李長歌鬱悶了:“那你還要罰她。”
“誰讓她這麽不爭氣?”柳大武恨鐵不成鋼:“白瞎老子那麽好的手藝了。”
“……”
李長歌一陣無語,這蹋馬到底是啥情況?
……
晚飯後。
後院祠堂。
柳菲羽端正的跪在那,李長歌倒是有些詫異:“娘子,別跪了吧?”
“哼。”
柳菲羽扭過頭:“你來幹啥?看我笑話的?”
“你怎麽能將你夫君想的這麽不堪?”李長歌一臉嚴肅:“什麽叫做來看你笑話的?我分明就是來幸災樂禍的。”
李長歌拿出一個雞腿,在柳菲羽跟前晃了晃:“怎樣?想吃麽?我就不給你吃,我餓死你。”
李長歌咬了一大口。
賊香!
有點鹹。
“你,混蛋。”柳菲羽不爭氣的吞了一口唾沫。
“我就喜歡你這憤怒的小眼神。”李長歌一臉美滋滋的:“娘子,爹怎發那麽大的火?”
“他神經唄。”柳菲羽神色暗淡了下。
有故事啊?
李長歌納悶了:“到底怎回事?跟我說說啊?”
“不想說。”柳菲羽扭過了頭。
“有骨氣!”李長歌又咬了一大口雞腿,吃的倍兒香。
咕嚕!
柳菲羽有些饞:“相公,你給我吃一口嘛。”
“你想吃雞?”
“想!”
“那就告訴我,爹為啥生氣?”
“不想說。”
“不說不給。”
“你給不給?”
“不給!”
“我揍死你。”柳菲羽氣的就要起身。
哎喲!
她柳眉一皺,膝蓋發麻,站不穩了都,美眸一下就紅了。
“得了得了,不逗你了。”李長歌咬著雞腿,將門外的飯盒拎了進來:“趕緊起來吃吧,爹他出去了。”
飯食很不錯。
都是李長歌吩咐翆蘿準備的。
“哼,你就知道欺負我。”柳菲羽嘟嘴,滿是傲嬌,倒是有那麽一點小媳婦的味道了,不過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吧?
吃飽喝足,柳菲羽很沒形象的摸了摸小腹:“相公,你真好。”
李長歌翻了個白眼:“這會想到我的好了?還抽不抽我了?”
“抽!”柳菲羽吐了下舌尖:“不過,我下次輕點抽。”
“……”李長歌險些氣死了,拿起門外的毛敞,丟給了柳菲羽:“你自己在這呆著吧,今晚凍死你。”
“那麽小氣?”
柳菲羽看著毛敞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翌日一早。
李長歌起了個大早,在院子裡面撞見了柳菲羽,昨晚她可是跪到大半夜呢?
現在都還有點黑眼圈。
“相公。”
柳菲羽跑到李長歌身邊,很是開心。
“幹啥?”李長歌下意識後退,大清早的要挨抽嘛?
“相公,你是不是要去買東西弄酒坊了?”柳菲羽咧嘴一笑:“我跟著你吧。”
“你……”
“放心,我肯定不亂來的。”柳菲羽可憐巴巴的。
“那好吧。”李長歌點頭答應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
下賤啊。
街上。
柳菲羽跟在李長歌身後:“相公,我們今兒要買什麽?”
“房子。”李長歌翻了個白眼。
開設酒坊,不得先找地方?
柳家內部直接開乾,他不是沒想過,要是被秦檜那綠頭烏龜戴一個謀私利的帽子,那就危險了,何況柳家院子也並不大。
有些施展不開。
“相公,我們城外還有一個大宅子呢?”柳菲羽說道。
“有多大?”
“有現在柳府的三五個大。”
“當真?”
“自然是真的了。”柳菲羽點頭:“那是祖上留下來的,後來陛下賞了新房子,我們就搬家了。”
真有錢。
李長歌心中暗罵,倒是也打算去看看。
誰知。
這一路走來,越走越是心驚。
越是遠離都城,就越是能看見更多的難民,叫花子。
就連街邊的飯館裡面,所售賣的都是一些糠餅,菜湯,面糊糊甚至都很少,更有不少孩子,頭頂插著稻草,像是東西一樣賤賣。
李長歌心中直跳,大炎國到底窮到了什麽地步?
柳菲羽倒是好心,時不時就會丟出幾個銅錢:“看來今年災難更嚴重了。”
“為什麽會這樣?”李長歌納悶:“這可是天子腳下,要是別地,那豈不是……”
他不敢去想。
柳菲羽丟出一個銅錢,無奈的搖搖頭:“這也是沒辦法了,大炎國前些年,連年征戰韃靼,匈奴,已經耗費了國力。”
“好不容易戰禍結束,大炎國又遭連年天災,不是洪水,就是乾旱,最近這兩年,又多了蝗蟲。”
“糧食已經好幾年都欠收了,部分地方,甚至官糧都繳不上。”
“糧食的價格,已經一高在高了,今年眼看就要種稻了,可惜,老天已經三月沒下雨了,再這麽下去……”
柳菲羽一臉愁容:“怕是面湯都要喝不起了。”
李長歌心中一跳,國家都這樣了,他蕭二還有時間逛窯子?
昏君!
絕對是昏君。
“相公,我們到了。”柳菲羽指著前面一個大宅子,李長歌看去,滿意點頭,這宅子不小,四周地勢也算是平坦。
宅子不遠處還有一條河流,方便取水。
李長歌又去裡面溜達了一圈,各方面都很不錯。
“相公,怎樣啊?”
柳菲羽見李長歌走來走去的,有些納悶。
“還不錯。”
李長歌有了決定;“就將酒坊,放在這吧,現在就是糧食了。”
大米價格二十銅板,十兩銀子也就才買五百斤大米而已。
真貴!
再除開其他的成本開支,弄個酒坊,二十兩都還有些夠嗆,好在柳菲羽贏的是三十兩,難怪柳大武會說不爭氣?
的確不爭氣!
贏個三百兩?
帶著一家老小跑路多好?
然而,李長歌剛回到柳府,就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