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大雪交加的天氣,富岡義勇剛剛結束在灶門炭治郎所在村子的除鬼任務,之後便迅速動身前往下一個任務地“北方雪山”。
在村子那裡,富岡義勇見到為了保護變成鬼的妹妹而勇敢向自己攻擊的灶門炭治郎,以及即使處在饑餓狀態也沒有傷害自己哥哥的鬼化妹妹,那樣的情況他自加入鬼殺隊後便從未見過。
面對著這樣從未見過的畫面,富岡義勇一時心生觸動。於是他停止了對鬼妹妹的消滅行動,在將她打暈後,給了這對兄妹一個機會,引薦兩人去了自己的師傅那裡。
之後,富岡義勇便離開了他們,動身前往“北方雪山”。
聽鎹鴉匯報道“北方雪地”那裡有數名獵人被“鬼”所吃,所以便讓離那裡最近的“柱”富岡義勇前去除鬼。
……………………
不過,富岡義勇不知道的是,在他到達“北方雪山”之前,已經有一位鬼殺隊的劍士先他一步來到了那裡。
等到富岡義勇到達“北方雪山”時,在進入村子後,恰好聽到了這位劍士與當地居民的對話。
“我們這裡有【離穴獸】,吃了好幾個人,很危險的,這位客人,我這是為你好,可以請你馬上離開嗎?”
“嗯…不過難得有空,而且購買生藥也有些不方便拜托別人…再者…吃人熊的膽,工作關系上我也很有興趣,如果有進貨的話,請務必賣給我。”傳來的是少女的嬌笑聲。
走到屋外的富岡義勇只聽聲音就知道了,那一定是位不好對付的少女。
富岡義勇從笑聲中聽出了話語中包含的,很明顯的挑釁和抬扛意味,甚至還有一點點的腹黑?不出他所料的話,想必就是那位了。
畢竟,這位也確實是那樣的一位女孩。
富岡義勇並沒有急於去和自己的夥伴匯合,而是拉住一位碰巧正與其他村民爭吵的少女,因為他剛剛從少女的嘴中說出有“離穴獸”的詞匯。
結果,情況卻沒有富岡義勇想象的那麽順利。
還沒等富岡義勇和剛才遇見的獵人少女打探詳細地消息,他便因為剛從灶門炭治郎村子裡出來,加上穿著奇怪與腰間的佩刀,被居民當成成可疑人物而綁了起來。
因為人際交往能力巨差,所以為了能夠“處理”好與他人的關系。富岡義勇時刻保持著淡然的表情,以至於此刻在被綁後還覺得沒有關系,自己肯定能想辦法解釋好。
然後……
富岡義勇就不出意料的被剛剛與房東談話的少女救了,也就是在他之前就已經到達這裡的鬼殺隊劍士。
“富,岡,先生,富岡先生。真巧啊,居然在這裡碰倒,你還是老樣子嘴那麽笨,讓我怎麽放心啦。不介意的話讓我來說明吧?”
被綁著的富岡義勇順著聲音看向剛才搗著自己衣服的少女,平淡的俊臉上難得露出了幾分意外。
面前的美麗少女竟是鬼殺隊的劍士,蟲柱,蝴蝶忍。
“…蝴蝶?”
“富岡先生應該多跟人交流才行呢,就因為你這樣才被大家…”蝴蝶忍俏臉上布滿了無奈,看樣子對於富岡義勇的人際交往能力很是了解。
“…………怎麽?”富岡義勇天然呆的疑惑道,他還沒有意識到現在自己正處在一個尷尬而危險的處境。
“不?沒什麽…”
這就是富岡義勇印象中,他與蝴蝶忍真正第一次的執行任務,也是第一次真正開始互相了解的記憶。
………………
接著,便是兩年之後發生在那田蜘蛛一戰時的事情。
那時,灶門炭治郎艱難擊敗“十二鬼月”中下弦之伍·累,但卻因為累的能力,未能將其斬首。在即將被殺之時,富岡義勇趕到,利用自己的戰技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令累的蛛絲失效,隨後將其擊殺。
在斬殺累後,富岡義勇認出了灶門炭治郎與其昏迷的鬼化妹妹灶門禰豆子,於是他在下一刻,拔刀擋下了向灶門禰豆子襲來的蝴蝶忍的攻擊。
“阿嘞?為什麽要妨礙我呢?富岡先生。明明自己都說不能和鬼好好相處的,到底是為什麽呢?就因為那樣…”蝴蝶忍面帶笑容的看向富岡義勇,微笑著說出了那句兩年前在“北方雪上”沒有說出的話。
“就因為那樣,你才會被大家討厭啊。呵呵。”
“我…”富岡義勇護著身後的灶門炭治郎兄妹,聽到蝴蝶忍的話,平淡而又肯定的說道:“我沒有被討厭。”
“……”
“……”
蝴蝶忍與清醒的灶門炭治郎臉色同時一僵,四目相對,氣氛顯得很是尷尬。
“啊…那個…抱歉啊,看來你沒有自己被討厭的自覺啊,我說了些多余的話,真是不好意思。”蝴蝶忍略帶歉意的說道,雖然是道歉的話語,但讓人聽來明顯感覺是腹黑型的發言。
結果,為了保護灶門炭治郎兄妹,富岡義勇不可避免的和蝴蝶忍交手了。
在不用毒的情況下,富岡義勇的實力顯然是比蝴蝶忍高的,不過也因為兩人畢竟是戰友,也不會演變為生死決鬥,所以富岡義勇也沒有使用全力。
不過,正因為如此,才發生了後來深入兩人記憶的有趣事情。
蝴蝶忍因為力氣很小,自知在不用毒的情況下是無法戰勝富岡義勇的,於是略微交手後便選擇了撤退,沒想到在撤退過程中竟被富岡義勇攔下。
為了控制住蝴蝶忍的雙手,富岡義勇把蝴蝶忍的頭給摟在了腰間,使得蝴蝶忍只能被迫保持一個彎腰九十度的姿勢,兩人就這樣保持在了一個在外人看來很是曖昧的姿勢貼合在一起。
“富岡先生,你在聽嗎?富岡先生,為了砍殺鬼的我的攻擊是正當的,所以不算違反隊律。但富岡先生這可是違法隊律了啊,你這是在妨礙殺鬼,你到底是想做什麽呢?”蝴蝶忍面帶笑容,為了掙脫富岡義勇的控制,嬌軀掙扎著發力顫抖。
“……”
“還是說點什麽比較好吧?這是最後通牒了,起碼跟我說說理由。”蝴蝶忍可愛的眯眼笑道,雖然是迷人的笑容,但額頭暴起的青筋卻已經暴露出她忍耐到極限的怒氣。
富岡義勇臉色複雜的想了想,微微抬頭,緩緩講述道:“那大概是兩年前的事了…”
“從那種地方開始講個半天可就頭疼了啊,是在故意找我麻煩嗎?是在記恨我說你被討厭了嗎?”蝴蝶忍俏臉一黑,似是賭氣般再次刺激了一下富岡義勇脆弱的心靈。
“……”
從那時起,富岡義勇便清楚的知道了蝴蝶忍的腹黑與可愛呈正比的特征,為了改變蝴蝶忍對他的態度,他開始盡量改變自己的為人處事方法。
雖然成效甚微,但每當在任務中遇見蝴蝶忍時,他都會不自覺的令自己的臉色盡量柔和一些。
連富岡義勇自己都不知道,那正是他漸漸開始越加重視蝴蝶忍的表現。
…………………
“忍!!香奈乎!!伊之助!!合三人之力!!殲滅上弦之貳!!蟲柱,蝴蝶忍,陣亡!!!”
無限城之戰,富岡義勇得知了蝴蝶忍戰死的消息:蟲柱在與上弦之貳·童磨的戰鬥中被童磨吸收,屍骨無存。
但當時的他卻沒有過多的表現,因為那時擊殺鬼舞辻無慘,消滅所有惡鬼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
畢竟,不只是忍,犧牲的柱都有好幾位,犧牲的普通劍士更是無法統計,這本就是一場生死之戰,誰都不能確保自己能活下來。
是的,誰在這場戰鬥中犧牲都是正常的。
………………
直到無限城之戰結束後,富岡義勇放下了“柱”的身份,與自己的師弟灶門炭治郎一起回到了師傅的身邊。
但是奇怪的是,在那之後富岡義勇每晚都會做夢,他每天都能夢到那個第一次說自己被其他人討厭的女孩,她的一蹙一笑,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她和自己一起執行過的任務…一切的一切,都會如此清晰的出現在他的夢中,令他經常半夜驚醒。
“為什麽…?她已經死了…為什麽,自己會一直夢見她…?這究竟是……”
富岡義勇終於意識到了,意識到了自己的這份感情究竟為何物。
原來,他是如此喜歡著那位少女,喜歡到僅僅搭檔了幾年,便已經深深的印在了心裡。
但是,他發現的太晚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再也無法相見了…忍。”
………………
………………
“莫西,莫西。莫西,莫西。這位先生,您剛剛開始就一直在盯著小女子呢,是喜歡上小女子了嗎?呵呵。”庭院中的少女緩緩轉過了身體,美麗的面容上布滿著迷人的笑容,脆生生的向富岡義勇笑道。
富岡義勇從回憶中回神,看向面前亭亭而立的溫婉少女,淡漠的臉龐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一個,溫暖的笑容。
“是啊,我喜歡上了你呢。準確來說,應該是很久以前就喜歡了…”
“啊啦,啊啦!可是小女子不認識先生您呢,為何說是很久以前呢?”少女紅唇微張,有些意外的笑道:“那先生您叫什麽名字呢?”
“我嗎?”富岡義勇笑了笑,緩緩走出一步,來到蝴蝶忍的面前,與她距離不過兩米。
微風飄過,將兩人的羽織輕輕的吹起,四散的蝴蝶輕飄飄的飛回到兩人的眼前,帶起一陣鮮花的清香。
富岡義勇看向面前的少女白皙的俏臉,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我的名字是,富岡義勇。”
“歡迎回來,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