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鈞製作了陶鼓又改造了草靶,這時村民們也製作出了五面竹盾。
加上秦鈞製作的那一個,總共六個盾牌已經足夠了。
秦鈞把一個陶鼓留著備用,帶著另一個來到他們製作盾牌的地方,鼓槌敲打發出一陣嘭嘭嘭的聲音。
所有原始人都被吸引了目光,感覺那個能發出聲音的“皮罐子”非常神奇。
看他們的目光,可能又要用“神”去解釋一切了!
已經打定主意當神棍的秦鈞,保持著高深莫測地姿態敲出一陣密集的鼓聲:“嘭嘭嘭嘭嘭嘭嘭……”
原始人沒有經過音樂的洗禮,很容易就受到鼓聲的影響而變得緊張,紛紛放下手裡的活向秦鈞聚集過來。
“跟著均!”秦鈞大聲道。
然後他目視著村民,眾人反應過來跟著說:“跟著均!”
聲音稀稀拉拉、有氣無力,秦鈞不滿地再次大喊:“跟著均!”
“跟著均!”村民繼續回應,這回總算有了點樣子。
秦鈞帶著他們先練口號,把“跟著均”三個字喊了一遍又一遍,就像洗腦魔咒一樣刻入腦海裡,然後才開始挑人。
村子共有二十五個成年男人,除去老弱能參戰的也就二十人。
冷兵器戰爭最重陣型,秦鈞讓他們組成簡單的方陣,六個“盾兵”列在前方,後面配置六個“長槍兵”和六個“弓箭兵”,另外再加秦鈞一個指揮官和一個鼓手。盾兵每人另外配一把燧石小刀,勉強也可以算是“刀盾兵”!
這樣一個陣列,現代的小學生都能輕松做到。
然而,秦鈞開始操練的時候,卻發現這群村民蠢笨得令人頭大。
光是一個“記好自己的位置不要亂跑”的要求,這群原始人就非常難以理解,被秦鈞拿著木條抽了不知多少次,腦子裡才漸漸有了“位置”的概念。
其實從基因的層面來說,原始人和現代人已經沒有區別了。
營養方面雖然有差距,但也不是造成他們表現蠢笨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們的社會環境過於單調,大腦在成長過程中缺乏學習知識、解決問題、複雜交流的訓練,跟後世的人類完全沒法比。
最典型的表現,就是原始人的語言。
不說因果邏輯之類的抽象概念,就是“你”、“我”、“他”這些人稱代詞,現在原始人的語言裡都是沒有的。他們相互之間都是稱呼名字,或者用“那個人”、“有刀疤的人”、“大頭的人”來表述。
當然這不代表原始人是弱智,隨著世界變得複雜,他們將會飛快地成長。
如果未來戰爭變成一種日常活動,那麽只需要一代人的時間,那些從小接觸戰爭的原始人就會迅速掌握關於戰爭的概念、知識和技能。
當然在此之前,秦鈞還是得面對一群沙雕!
他一直折騰到了下午,這群原始人才有了一點陣型的模樣。
“前!”秦鈞大聲喊叫。
旁邊的鼓手立刻拿著鼓槌,用力敲打掛在身上的陶鼓:“嘭嘭嘭嘭……”
前面十八個人聽著鼓聲,腳步凌亂、陣型亂糟糟地向前走,來到了空地上的幾個人形草靶十幾米外。
“停!”秦鈞再次大喊。
鼓手停止敲鼓,所有人停下腳步。
“射!”
伴隨著秦鈞的口令,六個“弓箭兵”通過盾牌的空隙,各自向前方的人形草靶發了一箭。
作為部落的獵人,弓箭還是蠻靠譜的。
六支箭有五支命中了草靶,其中有兩支射中了腦袋上的大樹葉。
“射!”秦鈞再次發出口令,弓箭手又發射了一輪箭矢,這一次全部命中了草靶。
“前!”
鼓聲再次響起,部隊壓到了人形草靶面前。
“刺!”
六個長槍兵舉起長矛,同樣穿過盾牌間的空隙刺向草靶。
“刺!”
長槍兵再次舉矛刺擊。
“跑!”
秦鈞發出指令,帶著原始人轉身狂跑。
這樣跑到了幾十米外,他又大聲發出命令:“集!集!集!”
旁邊的鼓手用力敲打陶鼓,原始人趕緊手忙腳亂地重新組合,這是整個演練過程最困難的一步。
好不容易等他們重新站好隊形,秦鈞馬上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前!”
原始人還是腳步凌亂地,聽著鼓聲緩緩向前……
在秦鈞訓練這群男人的時候,村子裡的小孩都聚集在旁邊觀看,還跟著他們一起前進、停止、攻擊、逃跑,不時發出“嘻嘻嘻”的笑聲。
這些小孩無憂無慮,今天看到這麽多新奇有趣的事物,簡直就像過節一樣開心。
等大家都練得氣喘籲籲,秦鈞才宣布這次列陣訓練結束。
接著他又叫上人,把一個騎手俘虜抓了出來。
就是那個玩“凸眼秀”的傻叉,跪著被捆在村邊的一棵大樹底下。
秦鈞拿著一根長矛,奮力一刺矛尖直逼騎手面門。
“哇哇哇……”
那騎手嚇得慌亂大叫,身體奮力掙扎卻無法躲避。
最終,矛尖在離他的臉不到十厘米處停了下來,把騎手嚇得滿頭冷汗不停地哆嗦。
秦鈞收回長矛,對著村民叫道:“都來,這樣刺!”
“光啦!”一個村民自告奮勇,用長矛向騎手俘虜虛刺了一下。
這一次矛尖離得有些遠,有了心理準備的騎手並沒有受到太多驚嚇,只是腦袋向旁邊偏移了一下。
秦鈞搖了搖頭,上去抽了那騎手一巴掌:“這個人,沒有怕!”
沒有刺得騎手害怕大叫,所以這一次虛刺是不合格的!
“光啦!”另一個村民走了出來。
他接過前一個村民的長矛,對著騎手的臉“呼”地刺了過去。
這一次尖銳的燧石矛尖,幾乎刺到騎手的眼睛上。
“哇哇哇……”騎手大叫了起來。
秦鈞點了點頭,對這個村民讚道:“好!”
有了這一次優秀的演示,村民們終於明白了這個遊戲的規則,而被捆在樹上的騎手也悟了!
接下來村民輪流對他進行虛刺,不管長矛距離自己的臉有多遠,這個騎手都一副嚇尿的樣子哇哇大叫。
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被刺到了好幾下。
有些村民太急於表現,矛刺出的時候特別凶險用力,控制不住就真的戳到了騎手的臉上,把他的臉戳得血肉模糊非常恐怖。
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這個人應該是活不了多久了。
不過秦鈞並未因為憐憫而停止,而是讓村民繼續這個“虛刺”的遊戲。
這不單純是為了訓練村民的槍法,更不是為了羞辱俘虜的騎手,而是為了讓村民對這些異族騎手,能夠產生一種心理優勢……或者減少之前產生的心理弱勢。
只有這樣,等下次遭遇同樣的敵人時,他們才不會像昨天一樣未戰先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