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秦鈞繼續過著高三狗的日子。
只是在每天晚上的睡前,他會花上兩個小時學習“穿越知識”,為接下來的新一輪遊戲做準備。
很快又是周六的晚上,秦鈞躺在床上進入睡眠。
黑暗空間再次降臨,一段文字浮現在面前:“歡迎進入《模擬文明遊戲》,第3輪遊戲即將開啟,時間為上一輪結束的1000年後……”
一千年啊?
秦鈞早預料到時間線會有跳躍,卻沒想到跳躍的幅度這麽大。
不過歷史越久遠的年代,時間就越不值錢,父系社會開啟的一千年後,可能也就處於氏族社會與奴隸社會的交替期……
秦鈞心裡判斷著,出現在了一間茅屋裡。
他身上穿著一件獸皮衣,皮質柔軟比千年前的質量好了許多,說明原始人把鞣製獸皮的技術改進過了。
不過眼前的茅屋,卻不如秦鈞以前蓋的那些。
房子狹小低矮、沒有地磚也沒有灶台,只在牆角的位置擺了個泥爐,黏土糊出來的牆壁殘破不堪。
在房子一側的牆壁上,掛著一把弓和一壺箭。
秦鈞走過去把弓拿了下來,卻發現它已經松弛得不堪使用。
“一個貧寒家庭的少年?”秦鈞大致了解了“自己”的情況,走出茅屋來到外面的村子裡。
村子大約有二十個茅屋,穿著獸皮的部落人來來往往。
他們的語言和鴻的部落很相似,只是詞匯豐富了許多、口音也有一些變化,應該可以確定是當年那個部落聯盟的後代,經過千百年的開枝散葉分出來的一小支,遷移來到這裡定居了下來。
秦鈞正打算再觀察一下,這時一個瘦小的男人走過來說:“均,跟魚骨去挖泥!”
“均”應該就是秦鈞現在的名字,發音跟他本名的普通話有很大的近似,意思是使一塊土地高低平整。秦鈞知道這個字的意思,因為它就是自己在“一千年前”發明的,用於表述蓋房子的前期工序。
“光啦!”秦鈞答應道。
名叫“魚骨”的瘦小男人,帶著秦鈞和兩個女人,拿著竹筐和木鏟來到了附近的河邊。
四個人掏了一些黏土正準備回去,這時秦鈞突然看到一個驚人的景象。
一群同樣穿著獸皮、卻騎著馬的原始人,從遠方的樹林裡出現,快速衝入村子裡面大聲吆喝著什麽。
村莊裡的人,似乎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他們一個個呆若木雞,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如果說秦鈞的反應是“臥槽,竟然已經有人馴服了馬”,那原始人的反應就是“臥槽,這些人竟然長著四條腿”!
見魚骨和兩個女人都呆站著,秦鈞趕緊拉著他們躲入草叢裡。
這時,村子裡有一個男人,飛快地奔跑了出來。
那些騎馬的人同樣有弓,其中一個人拿起掛在馬脖子上的木弓,對著逃跑的男人發出了一箭。
箭射中了男人的肩膀,後者吃痛大叫著繼續跑。
其他騎手紛紛拿出弓箭射擊,其中有兩箭中了逃跑男人的後背和屁股,但他依然哇哇大叫著狂奔不止。
身中三箭的他,就像一個天使!
終於有一個騎手不耐煩,收起弓箭策馬追了過去。
受傷的人當然是跑不過馬的,身上插著三支箭的原始人很快就被追上,馬上的人舉起長矛用力一捅,終於把他擊倒在地上。
唯一逃跑的人被殺掉,
村裡的其他人都不敢再動。 這場“戰爭”就這樣結束,整個過程可以說非常的搞笑,除了一次笨手笨腳的逃亡和同樣笨手笨腳的追殺,雙方沒有任何正式交戰。
秦鈞所在的部落,就這樣被那些騎馬的人所征服!
後世的村口鬥毆,都比這激烈得多!
秦鈞躲在草叢裡,可以看到全村的人都被集中了起來,幾個騎手下了馬用繩索把他們捆了起來。
隻捆腳不捆手!
一節短短的繩索捆著腳,這樣原始人就不能快速地奔跑,至於雙手則是仍讓他們自由活動,當然武器都被騎手們收了起來。
看著“同胞”們毫無反抗地任由擺弄,秦鈞也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他們應該從未經歷過戰爭的磨礪,可能也不知道被抓起來將會有什麽命運,所以騎手們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渾渾噩噩之間,就此淪為奴隸。
相比之下,那些騎手就顯得有經驗一些,似乎很自信這樣就足夠控制住捕獲的村民,紛紛下了馬吆喝著指揮他們去幹活。
兩隻羊從獸欄裡被拖了出來,綁著腳的村民拿著石刀開始宰殺。
那些騎手懶散地坐在地上,就算村民拿著石刀在面前晃來晃去,也沒有考慮過他們會反抗的可能,一邊談笑一邊享受村民的服侍。
以秦鈞的目光來看,這些“奴隸主”是完全不合格的。
他們可能過於信賴以往的經驗,以為奴隸可以像溫順的牲畜一般輕松驅使,缺乏必要的戒備,這種狀態未來肯定會出問題。
比如他們很可能大肆蓄奴, 導致奴隸的數量遠多於自己。
然後,也許某一天因為某個搞笑的原因,那些奴隸突然發現自己並不弱小,這些奴隸主可能就被全部殺光了!
之後新生的奴隸主總結經驗,更完善的控制手段才會出現。
在這個過程中,各個部落快速興起又快速覆滅,大量的戰爭思想、組織思想將會在鮮血的澆灌下誕生,最終形成擁有穩定體制的奴隸製國家。
當生產力發展使得剩余產品增加,量變導致質變使“奴役、掠奪他人”成為可能,奴隸就自然而然地產生了。
千年之前,在鴻離開之後的第二天,可能就會有第一個奴隸產生!
不過從奴隸產生,到形成奴隸製,再到進入奴隸社會,還有一個極漫長的過程。
“剛穿越部落就沒了,哥也算是天煞孤星主角命了!”
秦鈞躲在草叢裡,忍不住有點感慨。
不過這可能是遊戲系統在搞鬼,讓玩家一進入遊戲就面臨困境,以此來增加一些難度和可玩性。
他審視了一下局勢,那些騎手共有二十二個人,自己現在出去肯定是打不過的。
除非村民能響應加入戰鬥,但秦鈞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
他考慮了一會兒,拉著魚骨和兩個女人慢慢躲入河邊的樹林,準備等晚上再摸回村子殺他一回。
反正他有三條命,博一把還是不慫的!
魚骨他們正茫然無措,秦鈞的行動顯現出強烈的目的性,讓他們本能地將他當成了主心骨,乖乖地跟在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