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這一批的外門弟子後,若大的山門附近只剩樂山與慕長歌二人。
慕長歌本是做足了與樂山冷戰的準備,甚至玉玄山上是二人近日來最親近的時刻,今日他還沒下玉玄山便被宗門的震蕩波及。得知樂山也要去雲夢大澤歷練後,慕長歌的態度瞬間改變。
樂山倒沒有不滿慕長歌的小脾氣,只是覺得好笑,或許正是這十幾年的師兄弟情誼,才能由得他們如此反覆無常。
當然,這也與他們二人的性情大有關系,同樣是兄弟鬩牆,薑不凡卻與他們形同陌路。
回憶著二人的過往,樂山又以輕松的語氣調笑道:“玉嵐真人漂亮吧!”
“跟我有關系嗎?而且……這樣說,你也不怕旁人聽見!”
慕長歌最近越發有了君子風度。
樂山大大咧咧的道:“身份差距太大,就算我說想上她,她也不會多看我一眼。但你不同,她是以平等的姿態挽留你的!”
“她只是好奇那個……箏琴而已!”
慕長歌正經道。
“今天你表現夠低調吧?”
樂山話音一轉,問。
慕長歌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自嘲的道:“我能高調的起來嗎?”
樂山作放心的模樣點了點頭,只是笑道:“低調才好,這樣才能顯出“音道大家”該有的模樣!偶爾再露上一手,讓人看不透深淺,更會添加幾分神秘,騙騙女人足夠了!”
慕長歌此時有些心浮氣躁,只是批駁道:“是誰教你的這些手段,不切實際!”
樂山此時竟頗為自信的道:“別人還真不好說,但玉玄峰上的那些,沒事閑的去琢磨音律之道,智商本來就不高。你還是有機會泡到她們的,哪怕入贅過去,對我們天嗣峰也極有好處。”
“只要有機會,你就會把我賣出去的是嗎?”
慕長歌臉上毫無喜意,微微冷著臉道。
“那也得賣的動才行啊,眼界要放高一點,沒事別老想著趙清清一個!”
樂山說笑著,漸漸露出了獠牙。
慕長歌再次出奇的平靜,他認真的道:“她現在只差一顆築基丹!她自己沒說,我估計她的素女經已經小乘了!或許,等你回來就可以采補她了!”
樂山摸不透他的心思,只是笑道:“都說了眼界要放高一點嘛,我雖然好色,總不能連她也不放過。而且……畢竟她也長大了,不是我用強就霸佔的。”
“她的事,我們已經爭了五六年了,你即不願找她,她自然會來找你!好了,除了女人,你還會說點別的嗎?”
慕長歌神色恬靜的道。
樂山聳了聳肩,終於道:“每日黃昏都去我廚房呆著的那隻鳥,應該是年幼的火鳳凰,你不用驚,也不用喜。如果沒有猜錯,它應該是宗門豢養的神獸,當然,我們把它喂開心了還是有用處的!它喜歡吃肉,喜歡吃辣!還有那塊大青石,肯定是快要化形,只是它的‘快’我們卻不好定義……但凡精怪化形,修為都與元嬰期相當,但戰力卻不輸化神期。再除了那處,便是四個師弟妹了……”
慕長歌面色有些不悅道:“你在交待後事嗎?”
樂山平靜的說著:“我只是正視這一切而已,這個世界少了誰都一樣。只是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們都能過的更好!”
眼見慕長歌面上依舊不能釋然,樂山笑著又安慰道:“只是出去闖一闖罷了,你們大都突破在即不便外出,不然我定會拉上你們!”
“我知道,
有時候我是想多了也管多了,但你自己很喜歡作死你知道嗎?” 慕長歌終於歎了口氣道。
“當然知道,只是趁著年輕做點讓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說不得以後我也會變成那些老不死、又怕死的家夥!”
樂山依舊輕松的笑著。
“很難想象你會有那麽一天……你看,是不是清清主動找你來了!”
慕長歌忽而道,除了調侃,倒也神色如常。
趁著清清還未走近,樂山認真道:“我最討厭這種三角戀,如果你非要裝出不在意的模樣,就別怪我……”
慕長歌與樂山二人微笑的注視下,趙清清看似不緊不慢的走來,卻是腳下生風,速度極快。
這三年的成長,若說變化,最大的便是趙清清了,她年紀雖小,卻一臉看破紅塵般的平靜,竟與楚雨寒有著截然相反的女神形象。
“三師兄,這件靈寶以我的修為很難完成祭煉,這次你要外出正好就還給你吧!”
趙清清神色淡然的說著,沒有半分不舍。這枚流瑩珠攻守兼備,雖在靈器中並不出色,卻勝過極品法寶太多太多。
可以說,趙清清是青雲門所有煉氣、築基乃至金丹期弟子中身價最高的一個。當初把這個給她的確只是樂山隨口一說,慕長歌毫不介意,樂山也從沒後悔的意思。
或許,它在特定的困境下確實能救樂山一命,但樂山沒到元嬰,不能把它收入紫府,帶到身上反而會招來更大的禍端,更是直接打紫霄仙宮的臉!因此,多半是要永遠留在青雲門內。
見慕長歌依舊神色如常,樂山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去,作足了拿珠子的模樣,在觸及珠子前卻陡然一轉,緊緊的握住了趙清清的手。
趙清清驚慌之余,也勾起了許多回憶,她並未失態,樂山卻得寸進尺,兩隻手都抓了過去。
“三師兄……”
趙清清面色微紅, 冰冷的臉上終於有了松動。
樂山對她寵愛至極,也不怕她因法寶怠慢了修行,只是道:“是我考慮不周,這次回來後,就幫你祭煉法寶,等你到了築基期,打敗金丹期也不是難事。”
“那……那……這法寶你先拿去吧!”
趙清清的臉上越來越紅,想掙脫樂山的手,又不敢太用力。
“再好的法寶也比不上你啊,只要有你在,我就能平平安安的回來!”
樂山說著,比當初欺凌陸馨然還要過分的揉捏著趙清清的小手,讓她羞澀到無地自容。
樂山非常享受這種感覺,也再次被清清的反應點燃了佔有的欲火。
“利害了啊,樂山!聽說之前那一年你都呆在青樓裡是嗎?”
慕長歌的聲音響起,果然不怎麽友好。
樂山微微尷尬,趕緊解釋道:“我可是清清白白的,除了當初為緩和與太玄山的關系照顧那小丫頭兩天,就沒摸過別人的手!”
樂山說著,趙清清已經把手縮了回去,她不安的拿著流瑩珠,卻不敢再伸出手來。
慕長歌也再次補刀道:“可我聽說你敢明目張膽的摸南疆女修的大腿啊,還被人家打上門來……”
又是聽誰說的?樂山這次死不認帳,只是道:“汙蔑,肯定是汙蔑!”
慕長歌面上微笑不再多言,但樂山與趙清清之間好不容易培養出的曖昧卻被破壞殆盡。
師兄妹三人就這般慢步回到天嗣峰,相互間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關系卻於此時重歸於好,在一起也出奇的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