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門此役雖有死傷,卻也還在可承受的范圍內,樂山也是喜形於色,一下了飛舟就跑過去擁抱以慕長歌為首的一眾天嗣峰弟子。
慕長歌面色平靜,當即退了半步,用手拍了拍樂山的肩膀,依舊保持著師兄的威嚴。
轉而,樂山又去抱趙清清,趙清清就如受驚的兔子,慌忙向後退了一步,但卻不敢太過違逆樂山的心意,因此終是被抱了個滿懷。
可以說,這看似普通的一抱,樂山表面上雖然正直,心底裡卻十分汙濁。
第一次,他認真的觀察著小師妹的眉毛,也是渾然天然的秋娘眉。眉毛一如小師妹柔順的模樣,緊貼在肌膚上。
她雖還是煉氣期,眉間卻描了花鈿,足以彰顯其非凡的地位。那宛若活物的花鈿與渾然天成的眉毛一起也組成了一副最優美的畫卷,樂山不由再次吻了上去。
青天白日之下……好在二人很快就分了開,不給別人任何遐想的機會。
再後來,樂山只是拍了拍三位師弟的肩膀,還了張勇的飛梭。也虧是他沒作擁抱的模樣,不然他們三人肯定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片刻的時間,慕長歌便敏銳的覺察到了樂山身體的異樣,那是“重傷”之後才有的體現。
對面師兄弟妹幾人的關懷,樂山頗有些心虛,也是打定主意先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縱欲過度的事。
這邊,樂山只是與天嗣弟子寒暄了幾句,還未切入正題,那邊飛舟上的人已散去泰半,掌教真人帶頭,最後一批核心長老也走了出來。掌教真人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樂山便向五位師兄弟妹揮手告別,並微微疑惑的跟了上去。
慕長歌面上微微憂慮,卻又很快透出喜意!他也想讓樂山安安靜靜的在天嗣峰上修行,但理智告訴他宗門裡的地位與修為同樣重要!而樂山的地位與修為都已登堂入室。
事實上,這更像是一種儀式,但能混跡在玄真大殿上聽著宗門最核心的內容,正是許多熱衷權勢的修士夢寐以求的待遇。
一條條傷亡的撫恤在經過簡單的討論分發下去,利益的分配也逐漸擬定出來,雖有爭執卻還算和氣。
修仙者的效率高出凡人數倍,修為從高到底,每個人也把自己的收獲、情報一一道出,具都被記錄在案。
樂山以金丹期的修為在這裡自然是墊底的存在,此時殿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殘月與繁星雖然照亮了夜色,卻越顯深邃,掌教真人看向樂山的目光也不大友善。
在眾多大人物的注視下,樂山還算鎮定的道:“弟子斬了七個合歡宗金丹期弟子、一個元嬰期散修,收獲八個儲物袋。”
“散修?”
一個留守的長老一眼掃過樂山的八個儲物袋,微笑著問,他倒沒有懷疑樂山的斬獲。
“是散修!偷偷殺的,所有的東西都一把火燒了、埋了,沒敢拿!”
說到此處,掌教真人眼皮微跳。
接下來,樂山又自以為是的道:“弟子雖然殺了合歡宗七人,卻也賣了不少人情,明罷著放了十一個金丹期修士,二十余築基期、煉氣期弟子,應該不至於讓兩派撕破臉!”
“這個倒不用你操心,先把那五個未開封的儲物袋上繳宗門,這些麻煩自然由宗門為你擺平!”
掌教真人臉不紅、心不跳的平靜道。
上繳?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樂山卻沒小氣到這種地步。他甚至明白自己在宗門的地步,可不僅僅是弱勢群體。
見樂山大大方方交出五個儲物袋,掌教真人依舊有些不滿的看著他問:“你還有什麽要交待的嗎?”
樂山的目光挨個掃過掌教真人、一眾長老的老臉,十分扭捏的道:“若是惹出什麽禍事,你們不會把我賣了吧……”
掌教真人面上越發不喜,卻一臉死板的道:“只要你肯說出來,宗門自然不會為難你!”
樂山又環視一眼,小心的問:“現在沒有外人在場了?”
見沒人搭理自己、掌教真人面上愈冷,樂山尷尬的笑了笑,又道:“弟子還殺了一個本門煉氣期修士……”
再次確認沒人神劍宗的人在場後,樂山繼續坦白道:“那個弟子非常奇怪,明明穿著我青雲門外門弟子的衣服,卻會使用飛劍……”
掌教臉真面上依舊死板,但食指卻不斷顫動,其它眾人也都靜靜等著樂山坦白,並不急於追究他的責任。
這裡是青雲門處理核心事物的玄真大殿,剛剛那些也都是青雲門的核心機密,若還被神劍宗追到此處,那青雲門便離滅門不遠了,因此樂山大膽的把那柄傳承古劍的事情坦白了出來。
大殿裡先是沉默了足足三息的時間,之後便如一鍋開水沸騰了起來。反倒此時,掌教真人最為平靜,只是任由一眾核心長老不斷驚歎、感慨。
幾乎可以說,那柄古劍便是神劍宗三分之一的傳承,雖然有些見不得光,價值卻足以抵過此行的所有收獲。
又追問過樂山許多細節之後,依舊沒有人給出一個定論,至於樂山怎會有能耐殺了一個剛奪舍的神仙宗傳法大長老反而沒人關心了。
掌教真人更是直接揮了揮手,壓下了所有爭議,再次看向樂山問:“還有件事你沒交待清楚吧?”
此時,他明顯有些頭痛的模樣,殿內也再次安靜下來。
身為男子,失身並非了不得的大事,但若迷戀上了別家的高階女修,再被別人勾勾手指頭,那就是宗門巨大的損失!他合歡門更是靠著這個起家的!
樂山微微一愣,卻乾笑道:“那只是我的私事!”
掌教真人微微冷笑:“私事?你確定與宗門沒有任何關聯?”
樂山再次猶豫, 最後小心的問:“和魔修結為道侶,不算是勾結魔門吧?”
玄真大殿再次嘩然,只是聲音小上很多,掌教真人再三猶豫,只是冷笑著問:“你說呢?”
樂山也不慌張,只是乾笑道:“我只是問問,那個……我可以帶路去找那柄傳承古劍,只是還想順路去東海那邊的靈石礦場逛逛……”
眾人一眼看穿了樂山的想法,掌教真人更是不陰不陽的道:“可本座更想罰你禁足十年,那柄劍對我青雲門來說,可有可無!”
樂山還算鎮定,只是不斷的訴說那柄古劍中的劍意傳承如何玄妙,甚至對比之下還把神劍宗的兩大鎮派絕學批的體無完膚,雖然他根本不及細看。
“最主要的是,他神劍宗奪舍、屠戮我青雲門弟子在前,又仗著修為愚弄、恐嚇我等在後,遲早要破了他山門,趕走這幫惡鄰!一柄傳承古劍只是開始!”
樂山隨後又道,那睚眥必報的模樣真實無比。
掌教真人盯著他看了許久,這才揮了揮手,把他趕出殿外道:“諸位今日先散了吧,古劍之事,明日再議!”
樂山心中明悟,那柄傳承古劍對任何宗門來說,都不是可有可無那麽簡單。
出了殿門,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樂山身上,卻無一人敢於私自打聽古劍的下落,這正是掌教真人這二十多年來努力的成果。
而太玄山眾人卻有其它想法,之前對樂山使用美人計還有所顧忌,如今怕是玄真峰也恨不得再添一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