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與邵筠筠“相處”許久之後,樂山終於控制不住臉上愉悅的表情。
邵筠筠也不再催促樂山,甚至任由樂山上下其手,她自己也是滿面紅光。
就這樣二人又僵持了許多,待樂山再次想要進入正題時,邵筠筠終於一個轉身穿戴整齊立在榻邊。
“以後這類事情不可過度,對修行並無益處!”
轉眼間,邵筠筠已作為人師表的模樣說教道。
樂山也是大開眼界,但他對這說辭卻不以為意。
“師傅過來陪我躺一會吧,上次被你喂了藥,我已經一個月沒休息過了。”
說著,樂山拍了拍邵筠筠剛躺過的地方。
邵筠筠神情微變,命令道:“起來修習黑水真經!”
不得不說,邵筠筠嚴肅起來還是有點嚇人的。樂山甚至懷疑她方才動情的模樣真裝的,但外泄的元陰可作不得假,樂山依舊躺在床上,他輕拍著蓄了邵筠筠元陰的丹田不緊不慢的開口。
“不是我看不起黑水真經,而是它真不適合我,不信你去問太師傅!”
邵筠筠聽聞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那你想學什麽?”
她又問。
樂山眼眸微轉:“房中術怎麽樣?”
說完,看著邵筠筠怒氣隱而不發的模樣,樂山也是一陣緊張。
“你過來躺一會吧,我不欺負你便是!”
樂山話音未落,邵筠筠便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她才再次道:“起來修習黑水真經!”
“你不會真能把我當徒弟吧?萬一……不用萬一,我現在就需要女人你說怎麽辦吧,幫我再娶一個?”
樂山說著,自己也是覺得好笑。
“你耍我?”
邵筠筠霎時火冒三丈,真的生氣了。
樂山有點慌,卻依舊作鎮定的模樣道:“凶什麽凶,不是叫你師傅了嘛!”
邵筠筠沉吟片刻,終於不再相信樂山,低沉道:“信不信我殺了你?”
“為啥?別說我沒明罷著騙你,就是騙你又如何?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咱們的恩情至少還能延續三年多吧,我都算過了!”
“哼,你到底哪來的自信?”
“呀,你捏我脖子幹嘛。難道以後別人看你不是完璧,問你的丈夫哪去了,你能說騙你親熱,被你殺了?你徒弟我……都快說不出話來了,我知道你很有可能不相信男女之間的愛情,但我還相信,所以你必須陪我演下去!”
“我還可以殺了你!”
“或許……根本不用你來動手,我的小命本就很脆弱!只希望那裡你不要太傷心,可能,我對你不利的影響便在此處吧……”
“這個世上從沒有人讓我如此生厭!”
“自家男人兼徒弟,你就忍忍吧!師傅?要不我再給你消消火?”
二人又爭執了片刻,樂山的最後一句話瞬間讓邵筠筠冷靜下來。其實她都一開始就懷疑樂山的誠信問題,更害怕他背後的勢力,黑水真經也是對青雲門的試探。
曾經,她是接受過樂山的。或者可以說接受了他,才願意失身於他,但青雲門太可怕了!
上次樂山留下的一瓶萬年石鍾乳靈液,邵筠筠很喜歡,也覺得很貴重,她甚至可以為此拚命。但這滿滿的一瓶真是天嗣峰就能拿出來的?青雲門是什麽意思?樂山又是什麽意思?
萬年石鍾乳靈液對她來說真是太重要了,重要到她明明想要拒絕卻違逆本心留了下來。
是不是可以說,樂山或者青雲門把這當成了一種交易,到時樂山的去留她完全沒有任何話語權?
本來,樂山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麽重要,但樂山偏偏過於貪歡,想要在她身上、在她心裡留下更多的痕跡。
“死吧!”
沉默半晌,邵筠筠用冰冷的聲音道。
說著,她一掌向樂山的丹田拍來。
樂山一點都不慌,他怕下毒、下蠱,唯獨不怕下死手。
邵筠筠的素手看上去輕飄飄的,但分神期修士最微弱的力量也不是金丹期能夠抗衡的。樂山不怕,不代表別人都能看得明白。
忽而,一抹青光從黑暗的虛空中探了出來,它先是打暈了樂山這才攔下了邵筠筠直襲丹田的一掌。
邵筠筠一時氣急,果然還監視在這裡。
就是她,先前就是她阻礙了二人間感情的發展!
邵筠筠並不覺得當初自己的小寵物對樂山金丹張牙舞爪有什麽過分的地方,她只是想試探樂山是否真的信任她,能在她邊上睡得著。
待他醒後,二人多半會把許多話都說清楚。而那次陡然分開,徒增了猜疑與變數……
黑暗中,青鸞自顧顯出身形,把邵筠筠憤怒的目光隻作平常。
“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她開口道。
“怎麽談?”
邵筠筠明顯滿是惡意的懟了一句,而青鸞兀自不覺。
“你打罵、下毒都可以,不讓他過來更好,但就是不能殺他!”
青鸞任由樂山倒在二人腳下,果然不聞不問。
“你青雲門什麽意思?”
邵筠筠認真的問道。
青鸞眉毛一挑, 知道她可能誤會了什麽,卻依舊只是道:“我只要他不死!”
邵筠筠一時無言,她很快看出了青鸞異族的身份,跟它們有什麽道理好講?被窺視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二人沉默片刻,青鸞似乎也發現了不妥之處。這女人不是存心要殺樂山?那你引我出來是什麽意思?
幾乎只是一瞬,青鸞化為一道青光消失在邵筠筠的身前。
邵筠筠面對比自己強大許多的修士方才只有憤怒,倒沒有多少恐懼。其中自有原由,一來青雲門不會與天魔宗撕破臉,二來樂山對自己還有些許感情。至少在樂山沒嫌棄自己前,都不用擔心青雲門對自己動手。
青鸞突然跑了,邵筠筠雖然疑惑卻並不想再理會,而門外也恰恰傳出老婦人的聲音。
“竟是血脈純正的仙種,青雲門給了你什麽好處,欺負我徒兒的便是你吧!”
邵筠筠聞言,面上微紅一個轉身出現在了老婦人身前。只見她一改往日曬太陽的溫和模樣,一根拐杖壓在青衣女子肩上,直讓她站不起身來。
那拐杖明明沒有什麽陣法、玉符的痕跡,只是磨的油光滑亮,卻讓青衣女子痛苦難當,面上一陣扭曲就要化作原型。
“師傅……”
邵筠筠正想息事寧人,事態急急轉直下,一片烏雲瞬間壓在幾人頭上,仿佛不足十丈。
那不是普通的法術,而是返虛期修士的神通,也只有神通才能有此威力。
而老婦人只是輕撇了一眼,面上依舊鎮定,顯然也有著返期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