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門領隊的元嬰長老看著樂山不斷後退,不停的暴汗,若是輸了,青雲門怕是這十年都抬不起頭來。
幾乎快被築基期修士的劍影逼入台下,樂山這才換了個方向,繼續往後退。讓台下眾人唏噓不已,金丹修士不過如此嘛!
一連使出三套劍訣之後,那築基期巔峰的修士滿頭細汗,見奈何不得,正想認輸,樂山卻揮著紙扇猛攻上來,竟讓他無法開口。
一退再退,那修士也驚出一身冷汗!
漸漸的,樂山放緩了重複的招式,那修士也終於留意到,樂山使出的正是他的劍法。只是這劍法到了樂山手裡,哪怕隻拿著紙扇,也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也是直到此時,青雲門長老這才正視起了樂山,對他下午的比試也充滿了希冀。
情形幾乎倒轉過來,如今樂山揮著紙扇不緊不慢的逼迫著築基修士,讓他連連後退,甚至在台上繞了好幾個圈。
只是那簡簡單單的幾招,也沒有多余的花樣,卻依舊把劍訣的真正擁有者激出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這不是金丹期才能使出的威力,煉氣期也可以!”
說完,樂山終於收了手。
“多謝前輩指點!”
那築基修士來不及擦汗,便彎身向樂山行了個大禮。
台上擂台的主持者,早就一臉黑線的看著樂山,把這裡當成什麽地兒了?就算想以德服人,也輪不到你青雲門吧!然而比鬥的結果卻是不爭的事實。
“樂師弟的劍法果然又有精進!”
薑不凡終於第一次開口向樂山道。
樂山臉上淡然,心知就算有什麽矛盾也不能在此時暴露出來。只是一把揮開折扇輕搖道:“精進不敢當,只是自信不弱於人罷了!”
“那個,樂師弟,你能別搖了嗎?我有點冷了!”
李長青就在樂山邊上,他見許多女修對這邊指指點點,不由請求道。
“冷點沒關系,做人就是要騷!”
樂山依舊我行我素。
李長青尷尬的笑了笑,最後跟著元嬰長老扭頭就走!
安舒寒不知又從哪裡跑了出來:“樂師弟你又贏啦?我就知道!”
樂山沉默片刻,眼眸一轉這才道:“那是!不過,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什麽,你才如此相信我?”
“我又不瞎,像你這麽高傲的人,能耐自然遠勝常人!我可是比鬥完了就匆匆趕過來看你!”
安舒寒神色不變,笑唏唏的道。
樂山遙遙的看著門中長老離去的身影,這才相信沒有人告密。
轉而,他又與安舒寒胡扯道:“你的對手是誰?若是個男修,少不得又得拋媚眼吧!”
“師弟你把我當成什麽人啦?”
安舒寒微微生氣的道,轉而,她又湊近樂山:“也不怕告訴你,比賽前我們丹霞宗就許給他一件中品法寶,唏唏!”
樂山搖著折扇,把風向對準了她,也是湊近她的樣子直言道:“我還是不信你有能耐看出我的不同,肯定有人告訴你,你才來巴結我的!”
安舒寒微微抿了抿嘴角,面色有些僵硬,只是道:“我幹嘛要巴結你,金丹初期而已,我只是……”
“好奇嗎?那你一邊玩蛋去吧,我對你沒性趣!”
樂山臉上和和氣氣的道,二人交頭接耳看上去倒像一對親密的情侶,但樂山說出的話卻能把人氣半死。
“你……你何必如此狂妄自大咄咄逼人,我好歹也是金丹中期,
你就如此看不起我嗎?” 安舒寒咬牙切齒的道。
樂山輕搖著紙扇,再次湊近她一點道:“其實我為人還是很低調的,你要是處子,我就能跪舔你!”
又是一個新詞,但意思淺顯、直白,安舒寒很快明白過來,樂山也離她遠了一些,回頭看了一眼又道:“你未婚夫來了,我先走一步!”
“安師妹,恭喜啊!”
卻是紫霄仙宮兩個元嬰期修士,較為年輕的那位。
安舒寒只是習慣性的笑了笑,依舊沒有從被樂山的刺激中清醒過來。
“那位是……青雲門弟子?”
年輕的元嬰期修士看著樂山的背影道。
“是啊,一個金丹初期的小修士,不知天高地厚!如果有機會,還請杜師兄教訓他一下!”
安舒寒終於回過神來,但聲音很小,生怕再被樂山聽到。
“他也勝出了?這個好說,我自會與師弟們交待一下!”
杜姓修士微微一笑,也是溫文爾雅,卻與樂山截然相反。
遠遠的,樂山從人群中回頭望了一眼,看著那對狗男女還站在一塊,不由心中罵了一句。而那一眼,也讓安舒寒心中莫名一驚。
自從樂山開始裝逼之後,運氣還真是好的攔不住。下午抽簽,他又對上了一個金丹初期的三流門派弟子。
眾人這次沒再懷疑他,只是想道:又該讓這貨得瑟一宿了。
樂山自與上午一樣,每個擂台下閑逛一圈又一圈,見識到了不少靈符、暗器、法訣,甚至下三濫的招術。
一對一的單挑可沒有運氣左右局勢,遇上了只有真刀真槍的乾,沒有任何僥幸。
他還看見了一個金丹後期直接被杜姓元嬰修士一拳打出擂台,也看見了一個金丹中期對上另一個元嬰修士直接認輸,然後風風光光的去拿獎品。
李長青對上了一個金丹後期修士,毫無懸念,三招落敗。相比之下,高旭卻是好運,撞上了一個金丹初期修士,直接晉級六十四強。
李長青低頭看了那個極品寶器飛梭許久,最後勉強微微一笑道:“還好,幾乎也是我真正的水平!”
樂山也是此時才安慰他道:“等我領到了獎品,咱們換一下,我眼紅飛行寶器很久了!”
他雖然大大咧咧,卻也怕說錯話,把未來的掌門給得罪了。
“哦?就送給師弟如何?”
李長青倒也大方。
“那可不行,等著我的吧,咱們換一個,除非是飛行法寶!”
樂山推辭道。
“法寶?師弟先贏了這一局再說!”
高旭哼哼了一聲道。他雖然贏了,卻好似對明天沒有多大希望。
不多時,樂山就站在了台上。對面的金丹期修士一臉陰鷙,卻也故作磊落的把一遝靈符拿在了手裡。
看著那麽多符紙,青雲門長老手拿著極品寶器長劍直哆嗦。這逆子,就知道裝逼,好了吧,白白錯過了這次機會!
見對手有備而來,沒有藏著掖著,樂山依舊輕搖紙扇,臉上一點緊迫也看不出。
隨著兩位擂台主事一道靈訣打出,陰鷙的修士當即丟出三道靈符,靈符在空中劃過青、紫、藍三道光亮直衝樂山而來。
而樂山依舊輕搖著紙扇,動也不動,台下頓時一片驚呼。
從開始到現在,哪怕混戰中也無人員傷亡,而樂山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吧?
驚叫聲中,樂山的身上浮起三道光亮,靈符炸裂讓樂山腳下的石台碎屑飛舞,卻見樂山毫發無傷,依舊輕搖著紙扇。
青雲門長老依舊在哆嗦,樂山雖然給人驚喜,卻並不能討他歡心。
那陰鷙的修士也沒閑著,他不亂變幻著方位,數道靈符接連而來。
樂山的雙腳已經陷入了碎石之中,矮下了半個頭去,依舊不慌不忙的搖著紙扇。
眾人都在想:這樣耗,總能耗死他!
若是先前,樂山抵觸經不起耗,金鍾罩也沒有這麽大的防護能力,然而現在不同了。局部的輸出強過原先數倍,且消耗很快就能補充回來。
三十道靈符打出之後,陰鷙修士底牌所剩無幾。他再次改變了方位,剩下的五張皆盡拋出。
樂山雖然狂妄自大,卻也極為小心,五道靈符中,一絲寒光迅速逼近,正好落入他的眼中,然而他依舊躲也不躲。
翻車了吧!青雲門長老心中想著,不知是哭是笑。
“釘~”的一聲,三根黝黑的鋼釘狠狠的刺在樂山支起的光罩上,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金色的光罩上就如雨落湖中,泛起三道漣漪,但鋼釘卻不得寸進。
台下一片尖叫、歡呼聲中,三根鋼釘無力的落在碎石當中。
安舒寒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內裡顯然並不平靜。薑不凡也是怔怔的看著樂山,本以為他的氣運被自己截去不少,卻依舊遠遠的超過了自己。
那陰鷙的修士倒沒有因為台下三三兩兩的謾罵影響心情,只是謹慎的看著樂山,生怕他突然衝上前來。
但見樂山只是搖著紙扇,作指點的模樣道:“越是我們小門小派的弟子,越是要重視煉精化氣的功夫,凡間武夫亦知一力降十會的道理!”
“得罪了!”
那陰鷙修士此時顯然不信樂山的道理,話音未落,便提劍橫掃過來。
臥槽!樂山心中驚呼, 猶豫了番,卻依舊一動不動。大不了受點傷,賭一把!以後還有那麽多關,總不能在晉級六十四強就暴露底牌。
“鐺~”的一聲,金光閃過,樂山靈力消耗百分之一,終還是擋了下來。
陰鷙修士顯然不是易與之輩,或是他吃準了樂山裝逼到底的性子,連續數道劍訣打出,一時鐺鐺鐺的響個不停。
台下眾人皆是捏了把冷汗,甚至安舒寒也喊道:“夠了,夠了,師弟趕緊還手啊!”
靈力消耗過半,樂山依舊咬牙堅持,看來,這金鍾罩還是得多找人練練啊!
直到靈力所剩無幾,樂山依舊不緊不慢的搖著紙扇,就像沒事人一樣。然而私下裡,他卻仔細留意著陰鷙修士,想要找出一招秒他的辦法。
然而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把他嚇了一跳,那陰鷙修士依舊一臉認真,沒有半分懈怠。除了三根鋼釘與手中長劍,他還有一個尺余寬的小盾。那小盾非金非木,本看不出質地,此時卻靈光盡顯。若在別人手裡,樂山自隻當它在防守……
又是一套凌厲的劍法使出,陰鷙修士並狠狠的丟出手中的盾牌,盾牌作巨刃狀向樂山飛來。
想讓朕陰溝裡翻盤,省省吧!樂山想著,一道靈力凝結的大手狠狠的捏住盾牌,他本想還給那個陰鷙修士,不想盾牌在半空中猛然炸裂。
一陣金光之後,樂山終於小心起來,塵埃還未散盡,他卻用靈識探見那陰鷙修士被炸出老遠,躺在地上渾身是血。
“活該!”
縱是樂山好脾氣也忍不住張口便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