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杆,樂山毫無形象的趴在石頭上呼呼大睡。
他甚至不知,張勇、李正業二人已在外面忙活了半天。
最後,樂山醒來第一眼便見張勇手中拿著樹枝,自己背上也是微微異樣。
“三師兄,你終於醒了……”
李正業上來便欣喜道,但沒上前兩步,他又被一抹青光阻擋在外。
張勇也是拿著樹枝看著樂山和青石一臉詫異,好一會兒才慌忙把樹枝丟在身後,卻已被樂山逮個正著。
樂山輕拍了拍石頭,似乎明白了什麽,卻只是翻了個身道:“什麽事這麽急著叫我?”
“二師兄讓你過去一趟,噢,對了,他在小師妹那。我聽說,是昨天大師兄來過,他還把小師妹捆了一個晚上……”
張勇一臉憨傻的模樣陳述道。
“什麽?”
樂山當即跳起,金丹期的威壓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小師妹應該沒事!”
張勇又一臉無辜的接著安慰道。
雖是如此,樂山依舊不放心。
小師妹便是他最大的死穴,若有意外,怕是把薑不凡挫骨揚灰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哎,三師兄,小師妹真沒大礙……”
張勇喊著,樂山已經華作虛影消失在了二人的視線中。
“速度真快!還有,四師兄,你是不是故意嚇他的?”
李正業絲毫不體諒樂山心中的急切,順便拆穿了張勇。
張勇輕輕的哼了一聲,開口道:“你會說話,你怎麽不說?”
“你不是師兄嘛!”
說著,李正業小翼翼的伸出手,想要觸摸那塊光華內斂的大石。見過了青石的威力,他顯得格外謹慎。
不知方才張勇是否用了全力,反正試了好幾次,他都沒能突破青石散出的瑩光,最後還是通過一根毫無勁氣的樹枝遠遠的抽醒了樂山。
眼看李正業就要觸及那塊青石,張勇卻突然抓住了他,並用力往外拉了一把,嚇了他一跳。
“在這天嗣峰,有三樣,我們都不能碰。一,是師你的洞府。二,是小師妹。三,應該就是這塊青石。其它,就算是三師兄金丹期的俸祿,我們都可以分了!”
張勇一本正經的道。
李正業訕笑了笑,卻不由問:“三師兄真的不要靈石?”
張勇歎了口氣,無限感慨:“這點楚雨寒應該比誰都清楚,好在,最後終於還是翻盤了!”
“是不是有了這塊大石,就不需要服用丹藥了?”
李正業說著又把目光移了回來。
“信不信它化成妖怪吃了你?”
說完,張勇率先“逃”了出去。
接著,二人慢悠悠的回到了趙清清的洞府前,卻見臧文景只是遠遠的呆在亭子裡。
“怎麽樣?三師兄有沒有發火?”
張勇隨口一問。
“沒有!不過,他一直抱著小師妹不放,而二師兄就在邊上。現在還在裡面,真怕他們會打起來!”
臧文景心有余悸的道。
張勇亦是微微不安,若是其它,哪怕是極品法寶,他都信的過同門情誼,但女人,還真不好說。
“想想,二師兄應該不會那麽傻!”
最後,張勇安慰著兩個師弟道。
幾乎話音剛落,慕長歌便一臉陰沉的走了出來。
他倒是沒有樂山方才那種暴躁、狠厲的模樣,只是這般,更加沒人敢惹。
好不容易把慕長歌盼了出去,
樂山把清清抱的更緊了,只是她依舊在哭。樂山隻得柔聲安慰:“沒關系的,只要你沒事就好!” “我真的沒有騙你!,大師兄他拿走了所有屬於你的東西……甚至,他拿到了師父給你的……遺囑!不然,他不會來逼問我素女經。”
清清顯然是恨薑不凡恨到了骨子裡。
樂山之前便不喜歡大師兄,但多隻把他當成跳梁小醜,不想他竟敢脅迫小師妹。
“我也能猜到師父外出前會有所準備,只是……那個戒指不要也罷……”
樂山又道。看了遺囑只是徒增傷感而已,反正自己要去找他了!
“不,至少,你要拿到師父那份遺囑!”
清清依舊爭執著。
“好的,好的!我一定會去找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再讓你受人欺負了。任何人都不行!”
樂山也是恨極,殺念幾乎難以扼製。
他可以不在乎以前的事,不在乎師父的遺產,但敢欺負小師妹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都是成年人,足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樂山也沒有跟人積累仇恨的欲望,這次只是客客氣氣去拿回遺囑,而以後若有機會便是斬草除根!
清清又哭過一通後,聲音變的很小:“我沒事了……”
自從她練過素女經後,這三年多來修為再無明顯的進步,甚至素女經也方至小乘。
或許正是如此,薑不凡才沒有在小師妹身上動心思。而樂山進入金丹期的消息,再次引燃了薑不凡的妒火,就如瘋狗一般想要吞噬師父留給樂山的一切。
犯下這種錯誤,若是師父還在,廢去他的修為逐出師門也算輕的。
樂山也快被薑不凡幼稚的行為氣炸了,真當自己是金丹是泥捏的不成,元嬰老祖就能護得住你?
轉而,他面對小師妹也有些失了分寸。
“清清……你告訴我,你是喜歡二師兄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樂山幾乎是鼓起最大的勇氣在她耳邊小聲的問。想樂山這十來年間,也一直不曾向楚雨寒真正表白過。
“我……我……”
清清的心跳一直很快,而此時,她的身體越發火熱起來。
樂山嗅著她身上純正的女兒香,一如昨日那般的迷醉。什麽一起長大的妹妹,什麽她還小,什麽純潔的友誼,通通被樂山拋在了腦後,他隻想永遠把清清捧在手心裡,寸步不離!
“三師兄……”
清清微微扭動了一下身子,或許是被樂山抱的太緊。
“等找到師父的下落,就嫁給我,好嗎?”
樂山幾乎脫口而出的道,說完,這才發覺孟浪。
“我……”
清清的身上軟若無骨,只是依偎在樂山的身上。
沒有拒絕,這幾乎已經是肯定的答案了,樂山的大手也更加不安分了起來。清清的身材比較單薄,卻是要自己親手養大的才好……
清清臉上紅霞似火,她是嗅到了樂山身上熟悉的氣息,這才沒有立馬推開他,但卻再次開口。
“師兄……對不起……你先找回師父的遺囑好嗎?”
她緊緊的捉住了樂山的手,依舊任由樂山抱在懷裡。
“好的,好的!是我太心急了!”
樂山滿口應承。
“一定要找回師傅的遺囑,師父走前肯定會有安排!”
清清說完,靜靜的把頭完全靠在了樂山的肩上。
樂山依舊不在乎那什麽遺囑,隻苦笑道:“好像,你們都知道的比我還多!”
“等你看到了師父的遺囑就明白了!”
“那不如你告訴我吧!”
“不,一定要你親眼看見!”
清清依舊堅持道。
她的堅持,讓樂山微微起疑,便不由道:“好像你們都看過了似的,我可以去找慕長歌問問。”
“我們沒看過,二師兄肯定也不會告訴你的!”
清清十分篤定的模樣,薑不凡的這次“到訪”讓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師父肯定會安排好她的歸宿。
樂山此時也終於泛起了醋意,他認真的道:“以後別跟慕長歌走的太近了!”
趙清清再次神秘一笑,甚至有些撒嬌的道:“我才不要呢!”
樂山也沒有生氣,只是心想:到時讓你嘗嘗我的利害,看你還有功夫找什麽藍顏知己!男人,特別是沒有經驗的男人,一向都很自信。
自從恢復修為以來,樂山也從未少過自信,甚至面對三個金丹修士,他也毫不退縮……
直到,他正面對上一個元嬰老祖!
薑不凡新投在太玄一脈,他們足足霸佔三座主峰,山腰上更有仙府無數,薑不凡的地位竟是反升不降。
也是直到看見這個年過半百的元嬰老祖,和他手上的須彌戒指,樂山這才明白其中原由。
也是他們天嗣峰弟子不諳世事,不懂這須彌戒指的可貴之處,如今被戴在了元嬰老祖的手上,樂山方知低估了它的價值。
想再把它討回來,幾乎不可能了,因此,樂山只是不卑不亢的道:“我隻想拿回師父的遺囑!”
那元嬰老祖年過半百,卻依舊行事霸道,比之三個金丹期弟子更加凶戾,他呵呵冷笑:“一個金丹期修士,本座要他的遺囑做甚?可笑!”
樂山此時半點信心也無,卻依舊爭執道:“那金丹期修士的戒指你為何還要帶在手上?”
近在咫尺的威壓如狂風海嘯一般壓來,樂山雖然依舊挺立,卻如一葉孤舟,很難發揮正常的戰力。
“我也不是來搶回戒指的,把薑不凡給我叫出來!”
樂山再次做出讓步道。
三個金丹期修士,就在那元嬰老祖身後,他們也經歷了方才部分的威壓,此時不敢小覷樂山。
卻見那元嬰老祖依舊盛氣凌人的輕蔑道:“人家不願見你,難道你還想硬闖不成?”
“你我本是同門,這太玄山我來了又如何?闖了又如何?”
樂山自知不敵,臉上微微發燒,卻依舊堅持道。
“即是同門,你為何還要欺上門來?金丹初期,很了不起嗎?本座沒有功夫理你,還是退去吧,以後別來太玄山自找麻煩!”
元嬰老祖揮了揮衣袖作逐客狀。
“你可知道他薑不凡昨晚偷偷回到天嗣峰都做了些什麽勾當?難不成當我好欺負?”
樂山說到此處氣血翻騰, 落在元嬰老祖眼裡,再次輕視幾分。
“他本是你大師兄,回去又如何?教訓你也是理所當然!”
這元嬰修士尖酸刻薄,根本沒有正道修士該有的模樣。
樂山心知再說道理,也是無用,只是氣急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說完,他已做好抵禦威壓的準備,不想那元嬰老怪只是環視左右哈哈大笑道:“他說本座欺人太甚,哈哈……他說本座欺人太甚,你們聽見了沒?哈哈……”
另外三個金丹修士明顯不知笑點在何處,卻依舊乾巴巴的在後面陪笑。
其中一人實在笑不下去了,又向樂山道:“小師弟還是回去吧,莫要自討苦吃!”
樂山攥緊了拳頭,猶豫片刻,卻張口吼道:“薑不凡~”
話音未落,那元嬰老怪面色一變,揮袖扇來。一股靈氣凝聚的狂風把樂山吹的連退三步,這才沒有倒地。
還是方才出口的那個金丹修士道:“去吧,別再來了,太玄山不是你能闖的地方!”
樂山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他從未想過,突破到金丹期後,依舊會這麽狼狽。
此時,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迷失在力量的追求上。
元嬰老怪再次冷哼一聲,如炸雷響在樂山的耳邊,讓樂山一陣氣血沸騰。
待到平靜下來,他隻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一絲力量也提不起來。
就這樣,元嬰老怪揮袖轉身離開,他們這是知道,樂山已經不敢再闖了。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