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樂山被針對無法外出,皮了一次後當即回山把元嬰寶甲與須彌戒指藏了起來,恨不得埋進土裡。
等待半日無人打上門來,樂山這才自怨自艾的歎起氣來,甚至打起了“宛月宮主”的主意。
也是這時,慕長歌踏著輕快的步伐找上門來。
“聽說你想出門被人堵了回來?”
他促狹的說著,沒有絲毫同情心。
“你怎麽知道?”
樂山當即警惕起來。
慕長歌用少有的高調模樣開口:“方才掌教真人的關門大弟子李長青找過我,讓我轉告你幾點消息……”
樂山更加警惕:“他怎麽不直接來找我?”
“誰知道呢,可能是覺得你長得醜又不講道理吧!”
慕長歌依舊一副無腦的模樣說道,樂山並不在意只是看著他繼續說下去。
“第一,沒有掌教真人手諭你甭想出門,師父的下落自由宗門追查。”
“第二,青雲門內有許多人都在盯著你,平時盡量低調點,任何人拉攏都不要去。”
“第三,師父遺囑的事情你不用介懷,上次你在元嬰老怪手下吃虧都被人看在眼裡,會有人給你出頭的。”
“第四,宛月宮主已經脫離太玄山,她雖在玉玄山上修行,卻歸屬天嗣峰。”
“第五,這點就利害了,是掌教真人特意叮囑的原話。宗門禁忌之事你自比常人知道的更多,卻也不盡其然,最後的變動已牽連整個青雲門的存亡。之所以沒有封印你的記憶,乃是對你寄予厚望,不想你的修行受到阻礙……”
樂山聽著,微微有些愕然,卻又挑不出毛病。
這可不是他應有的待遇嘛,相較其它天才弟子來說,這種待遇自己爭取的過程很是辛酸。
慕長歌也是理所當然的模樣,沒有對宗門的布置有半分質疑。
緊接著,慕長歌又道:“第六點也很重要啦,他們之所以找我就是讓我管著你,師兄永遠都是師兄嘛!”
對於這點,樂山也沒有任何脾氣。師兄又如何?實力才是根本!
然而,他還是狐疑的看著慕長歌,也更疑惑那宗門禁忌之事。
大體來說,天嗣峰的基業與師兄弟幾人的小命都算保住了,一切都還算順利。
樂山也很努力的提升著自己的修為,他差的一直都只是時間。唯一讓慕長歌有些不滿的是樂山對小師妹的態度,雖說不上冷落,卻讓小師妹失去了笑容。
對此,張勇卻比較滿意。早在之前他便對小師妹有些成見,想要萬人獨寵?洗洗睡吧,夢裡什麽都有。
又是風和日麗的一天,樂山雖沒有突破性的進步,卻不由感慨:有這等風水寶地,石頭都能成精,升仙之日還會遠嗎?
一道遁光劃過天空,就落在樂山的百丈之外。竟是一位玄真峰的執事弟子匆匆趕來。
“弟子參見樂師叔!掌教真人相召,勞請樂師叔前去玄真大殿議事!”
那築基期弟子收起飛行法器,一絲不苟的抱拳拜道。
樂山微微愕然,排除了被誘殺的風險,內心頓時火熱了起來。
玄真大殿上,除了師父的下落,他一個小小的金丹期弟子還能議什麽事?
果然,一幫看不出修為、真正的大佬在“朝會”開始前便各自抒發著對南疆上古遺跡的看法。
又是南疆?看來師父就是探索上古遺跡時出了意外。
掌教真人駕臨,朝會正式開始。
大殿上環坐著青雲九脈、十二峰的掌峰真人,還有掛著各種名號的長老。
樂山雖是與二代弟子站在一起,卻也是莫大的榮耀,因為為首的便是掌教真人的關門大弟子。只要不死不殘,哪怕修為不濟,李長青成為下任掌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即是商討,自然少不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其中唱反調的聲音卻以太玄一脈最大。
本來繼續探索南疆那處上古遺跡他們一直都在籌劃,如今太玄一脈卻爭執道:“自從上次大劫,天地元氣異動,就是我青雲治下也顯出了許多原本沉寂的上古仙府。南疆那邊勢力本就複雜,既然出師不利,便可以放一放,以後再去不遲。如若露出馬腳,我青雲門決計爭不過閬風宗,而且南疆那些散修也都不是好惹的!”
其它人也有各自不同的看法,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起來。
“呵呵,我青雲宗治下的那些仙府本就是囊中之物。也正是天地元氣異動,南疆那處上古遺跡遲早也被它人發現,況且我們即已出手,怎能輕言放棄,不若火中取栗一舉拿下。”
“就是就是,再不濟也要派出幾人前去探探風頭,不能就這樣算了。”
“我青雲門正值成長的重要階段,還是穩妥點為妙……”
玄真大殿上大者是修為高深的前輩,雖然沒坊市裡那種吵雜繁亂的場景,每個人都說的有理有據,卻是誰也無法說服對方。
特別是太玄一脈為首的那人,鐵了心的不想再去南疆,甚至放言道:“在治下仙府未完全破除前,南疆那邊我太玄山決不染指,哪怕引起與南疆勢力的爭鬥,我等也決不插手。”
掌教真人已經很久沒有再說話了,只是高坐殿上作出神遊天外的模樣。
在太玄一脈說出這樣的話後,大殿內說話的聲音頓時少了一半。
樂山心知不妙,瞬間也明白了自己前來的意義,雖是人微言輕,依舊哼了一聲。
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望了過來,面對眾多修為高絕的掌峰、長老,樂山神色自若,只是覺得周圍的人遠離了不少。
掌教真人微微看了他一眼,不溫不火,依舊神遊天外。
樂山並不精於算計,甚至不知造勢,但這種時候也唯有他最頭鐵。雖是人微言輕,卻能打開局面。
果然,之前有過交集的全真脈清揚真人開口:“我們繼續,南疆雖然凶險,應也與收獲成正比。正因為宗門要發展,我們才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這個機會還是留給後人吧,等我們把治下的仙府破開再說!”
太玄一脈領頭的那人又道。
說著,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樂山的身上,頗有些不友好,大概是因為樂山看他的目光同樣不友好。
“嘿,你們便是太玄一脈的長老吧?不知是否姓陸?”
樂山終於忍不住開口道,他大至明白自己就是一把劍。雖被利用了,但為了師父他樂意!
那人花白眉毛微微一挑,很不友好的道:“怎麽?你有意見?”
此時,他沒有動用威壓,但上位者的目光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然而,樂山並不吃他那一套,想當初他還是築基期時便能直視元嬰老祖的眼睛。
樂山神情自若的笑了笑,卻道:“能讓我望而生厭的還真沒有其它人了……”
一股威壓猶如實質的肆虐過來,如驟風一般,樂山的衣襟都為之一振。他的神情微變,身體微微有些顫抖,卻依舊懟了上去。
“看來你們是站在高處站的久了,難道長輩都沒教育過你們,生是青雲的人,死是青雲的鬼。”
“就算弟子不屑給青雲惹出天大的麻煩,也得由你們一起擔著,畢竟都是青雲門弟子!”
“就憑你之前的混帳話,宗門便能治了你的罪!”
樂山說著,威壓不斷加強,他明顯有些顫抖,卻依舊敢於直視那陸姓長老。
在對抗威壓這方面,幾乎沒有人能與樂山相比,周圍的眾人最低也是金丹期修為,卻都退了開去,在樂山身邊空出丈許方圓的空白地帶。而他們,只是被余威衝擊了一下罷了。
“好!好!好!”
太玄一脈的陸姓長老也被樂山氣的渾身直哆嗦。
“來人,把他給我轟出去!”
那老頭雙目通紅,依舊死命的拿威壓衝擊著樂山。
樂山聞言絲毫不慌,他不信青雲門內太玄山一家獨大。如果真是一言堂,那無論進退,他都死路一條。
這也不能怪那老頭脾氣爆,要是樂山被煉氣期弟子指著鼻子罵,自己的威壓還奈何不了他,樂山也會被氣瘋的。
見沒有執事弟子上前拿自己,樂山也高聲呵斥道:“大膽,這裡是玄真大殿!不是你太玄山,誰敢擅動?想反了天了?”
掌教真人面無表情,微微閉上了眼睛,依舊神遊天外去了。
其余諸峰也大都強忍著面上原本各異的表情,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場鬧劇,其它弟子自然不敢擅動。
“反了,反了!”
太玄山的那老頭氣的微微站起身來,也是到了此時,左近的兩位長老相繼轟出自己的威壓。不管對錯,他們總要先站在自己這一邊。
承受著三位長老的威壓,樂山的全身肌肉都在哆嗦,甚至小腿上明顯一抽一抽的在動。但他依舊絲毫不讓的直視那三人。
本來樂山還有些畏懼,待看清了他們原本深邃的目光完全被怒火替代後,樂山越發從容。
修為再高,也只是人而已,普普通通的人!
“你是誰家弟子?誰給你的膽量在玄真大殿頂撞長輩?”
左手邊上的老頭見威壓無用,遂就收了起,反而講起了道理。
樂山依舊挑釁的看著其它沒有收下威壓的二人, 只是道:“弟子身為青雲門弟子第一次有幸前來議事,縱是修為低微也願為宗門貢獻一絲力量。”
“在這裡,大家都是為宗門的整體利益著想。禮數歸禮數,卻范不著拿輩分壓人吧。”
“況且即是長輩,便要有長輩的德行與氣度,難不成讓我見了魔尊也要行上大禮?”
樂山面不紅心不跳的說著,越發明白自己的定位,他就是一柄利劍。打破太玄一脈壟斷的利劍!
“好,好!”
另外兩人依舊不肯收下威壓,為首的陸姓老頭氣得滿臉通紅。
左手邊的老者也看了掌教真人一眼,見他正閉目養神便向台下的二代弟子使了使眼色。
“這位師弟,諸位師叔祖有要事相談,不如我們出去聊聊吧!”
很快上來一位年輕修士,卻也是金丹中期的天才弟子。他很謙遜的說著,目光卻很不友好,頗有威脅之意。
樂山本想罷手,見此卻冷笑道:“不知濕胸可有眼疾?或是想給小弟點眼色看看?”
那年輕弟子頓時亂了手腳,好一會兒才臉紅道:“這個……我們這些小事無需在大殿上說!”
“哦?喜歡背後捅刀子是嗎?我卻喜歡直說,你不是我的對手,一邊玩蛋去吧!”
樂山越發猖狂道,卻是真不把同階修士放在眼裡,那年輕弟子見了樂山的氣勢更加不敢動武。
“好!好!好!你是想讓老夫親自動手嗎?”
台上為首的那陸姓老頭凶狠的道,顯然是動了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