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青雲門高手見樂山吐出了這口血似乎並不意外,他們依舊美滋滋的模樣,其中長髯修士還略顯關懷的溫聲道:“無礙無礙,吃下這顆丹藥,你且安心!”
“我去你麻麥皮!”
樂山內心瘋狂吐槽,臉上卻強忍著怒火:“這點小傷不礙事,弟子之前體內似乎有隻巨獸,還請前輩救我!”
說著,他臉上倒真顯出些許希冀,然而短須修士很快又把他打入深淵。
“你且過來,讓我封住你的心脈即可!”
短須修士依舊滿臉自信。
“草泥馬啊~”
樂山再次吐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現在還能怎麽辦?就等著兩邊神仙打架,勝負不好說,萬一魚死網破他焉有命在?
封不封心脈已經無所謂了,反正生死也不是他能說的算。
楚雨寒也在這裡,樂山多少猜到了些事態發展過程。如果可以活,他二話不說自己回頭就跑,關鍵體內還有古怪。
“求前輩救救師妹!師妹,你快走啊!”
樂山故作情深的道,也暗自慶幸慕長歌、小師妹他們不在這裡,不然可不只是生死那麽簡單了。
“無礙無礙,你且安心!”
長髯修士依舊笑咪咪的安慰道,不知他哪來的自信。
短須修士也上前用溫暖的目光封死了樂山的心脈、丹田,倒真沒有什麽痛楚。
一幫傻嗶,既然來了,卻連我都救不了,你們又有何用?
此時,青衣元嬰修士也禦劍趕了過來,他也是滿臉堆笑。
“還好,還好,一切都在二位師叔的掌控之中,就不知那妖女敢不敢來!”
青衣元嬰說著,又是對二人微微一禮。
掌控之中,你們還不讓我突破金丹?就只是片刻啊!樂山依舊在懊惱,他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做了餌。
果然,短須修士道:“她一定會來的,畢竟母蟲還在這小子腹中!”
至此,終於真相大白,樂山也安定下來,不然又能如何?
“還請師叔祖救救我師妹,這裡太危險,她是無辜的!”
樂山用這種方式瘋狂抽打這些高階修士的老臉。
果然,短須的分神期修士神色一變不悅道:“小子,你是什麽意思?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麽,盡早說出來。”
樂山只是曲身作揖道:“老祖宗恕罪,弟子只是擔心師妹。”
“哼,你自安心看著便是。有我等在這裡,誰又能動她半個手指頭!”
分神期修士果然不凡,他的氣場強大到樂山難以呼吸。但樂山依舊不以為然,他早已想明白:你們的自信與我何乾,我隻想把命攥在自己的手裡!
楚雨寒面上也盡是擔憂之色,樂山對他的感情比想象中還要深厚的多,但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是嗎?本座現在就拿了她,需要切個手指頭給你嗎?”
青木堂堂主,一代大魔頭,就那麽靜悄悄的突然出現在楚雨寒的身邊,卻霸氣無比。
這打臉來的太快了一些,樂山心中早有準備,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求大人放過我師妹,她是無辜的!”
樂山繼續叩首,毫無半點骨氣。
當然,這多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不然怎麽向魔頭俯首更自然、更流暢呢。
樂山感覺自己就是個天才,勝負已分,他便不再糾結正邪之事。
三位青雲大佬都不再出聲,想來面上極其精彩。
“魔頭,不要欺人太甚!不然我斃了他!”
短須修士一聲暴喝,就近把樂山提了起來,竟毫不顧忌顏面的捏住他的脖子。
樂山無力的看著他,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
女魔頭就靜靜的站在楚雨寒身邊,並沒有為難她,已是十分客氣。站在一起竟比楚雨寒還要高出幾分,一身黑色長裙顯得十分素淨。
“你自家的弟子,愛殺便殺,何需多言!”
女魔頭說著,卻把樂山嚇了一跳,好在理智始終佔據上風臉上不曾出現過懼色。
青雲門三位大佬再次無語,只是面上一陣紅一陣白。
女魔頭面上風輕雲淡,也不計較楚雨寒修為低微,側首道:“你看,這些小牛鼻子慫不慫,打不過我便拿你師兄做威脅!”
不等這三位大佬發作,女魔頭再次開口:“好了,我不會殺你們,放心便是!把那小子給我,我自不會為難你!”
青雲門的三位大佬再次無言,而樂山脖子被人攥在手中,卻艱難的開口道:“放了我師妹!”
他的神色無比真切,自己都要被感動了。無它,這也是一個台階,對大家都好的台階。他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天才,或許去魔門混一段時間也不是不能接受。
幾人俱都有些意外,女魔頭率先想明白,只是點頭。
“你閉嘴!”
短須修士依舊色厲內荏的不願放手,朝樂山吼了一句。
“放了他,靈石的事,我們之後打過再談!”
卻是女魔頭給樂山找回了場子,代他還擊道。
“不行,他不能給你!”
一直很少說話的長髯修士上前一步,與短須修士站在了一起。
“怎麽?是我給你們的面子還不夠?”
女魔頭依舊不溫不火的道,看上去脾氣竟然不差。
長髯修士皺了皺眉道:“沒必要打打殺殺,我們可以談談,這個弟子我們必須帶回去!”
“哦?礦場的事可談?你們能做主嗎?”
女魔頭的話未說完,樂山便覺得自己脖子上的手松了松,而女魔頭臉上顯出淡淡的笑意。
長髯修士再次皺了皺眉道:“收回你的蠱蟲,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這蠱蟲即能控制別人,怕你也不願輕易舍去吧!”
女魔頭臉上的笑意逐漸擴散:“還敢威脅我?你們現在就殺了這小子,看看能否傷我寶貝分毫。”
“不過,我建議你們不要嘗試。乖乖的把這小子給我,你們本不值得我動手,但若真的惹到我了,把你們全殺了青雲門又能耐我何?”
說完,女魔頭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場,對樂山、楚雨寒來說,並沒有什麽直觀的體現,總之很強就完事了。
而青雲門的三位大佬臉上再也不複方才的自信,倒與小輩弟子一般有些緊張。
“他本是我青雲門的弟子,你又何必苦苦相逼?”長髯修士又道。
女魔頭仿佛失去了耐心,她收了笑意道:“你們便是這樣拿自家弟子做餌的嗎?如今這餌本座吃下了,你們又待怎地?”
“莫再聒噪,勝負已分,大家都清楚!小子,你來說,願不願意跟我走?”
女魔頭繼續道,最後,所有的矛頭再次指向了樂山。
樂山十分慶幸楚雨寒還在女魔頭的手裡,他一點也不慌,只是執著道:“小人慚愧未能完成大人的任務,只要大人放了師妹,小人願由大人處置!”
其實這也是威脅,沒一個省心的,但女魔頭並不生氣,反正是你的心上人,跟我又沒關系。
女魔頭不置可否,短須分神修士卻徹底放開了樂山。顯然,他們不願意以礦場作籌碼再深談下去。
樂山很意外,卻裝作失魂落魄的向女魔頭那邊走去。
長髯修士伸了伸手,終於又放了下,他知道與魔門談判沒好處,動起手來更吃虧。
“還請師妹轉告大師兄、二師兄,今日樂山便已經死了,他們千萬要照顧好自己,莫要斷了天嗣峰傳承!”
樂山強打起精神道,其實他知道天嗣峰的傳承或許在師父失蹤時就斷了。
他的說此話,只是想讓慕長歌憑著那位師叔的關系,帶著小師妹好好活下去,莫要再為他消耗這為數不多的情誼。
“現在她是我的,也是你的,你真要放她回去?”
女魔頭緊盯著樂山問。
樂山知道,這又是一個考驗,他心下吐槽:愛放不放,反正你別指望拿她威脅我什麽。
口上他卻道:“還請主上開恩,魔門不適合她!小人隻望她能開心的活著!”
女魔頭依舊靜靜的看著他,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楚雨寒是這裡最輕松的一個,沒人欺負她、威脅她,哪怕火拚起來她也能置身事外。
而此時,她也動了動唇角,最終選擇了沉默。
樂山知道,若換成小師妹、慕長歌哪怕是張勇,他們大都會與自己站在一起。
楚雨寒不會,所以樂山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拿她當台階下來。
女魔頭抓起樂山,禦空而去,多看一眼青雲門的幾人都覺得費勁, 更是大大方方的把後背留給了所謂的分神期高手。
不知是誰弄暈了楚雨寒,任由青衣元嬰修士提在手裡,也不知是否會抹去方才的記憶。
長髯修士一籌莫展的冷哼一聲,禦劍而去。
“我回去請離合期高手!哼!”
短須修士也怒呵一聲,緊隨其後。
青衣元嬰修士擦了擦額前冷汗,低頭看了楚雨寒一眼,一聲長歎!
女魔頭提著樂山,不戰而屈人之兵,一場大勝卻並不開心。她不得不重視起樂山身上巨大的缺陷。
樂山親口說出今日就當他死了,真的死了嗎?怕再次相見,不用他那些同門出聲,他自己就會把脖子洗乾淨伸出去了。
這種人,莫說在魔門,在正道裡能活得下去都是祖宗保佑了。
樂山心脈、丹田被封,在空中維持簡單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一直想開口拍新領導的馬屁卻苦於沒有機會。
他不知道,自己一場自認完美的作秀將要毀了自己。
一個築基期修士想拍分神級大佬的馬屁有多難?樂山方一落地便覺得胸中一陣巨痛,咳了三聲直咳出血來。
殷紅的鮮血中,一隻小拇指大的蠶寶寶被女魔頭招手間收了回去。
樂山忍住咳嗽,方想出口,女魔頭便已吩咐左右:“把他關進小五行顛倒陣,先廢了再說!”
“主上饒命,我有一篇上乘心法要獻給主上。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你們放開我……莫挨老子……咳咳……”
女魔頭靜靜的看著樂山被拖行著遠去,目中沒有絲毫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