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樂山見過幾位師兄!這位師兄器宇不凡,不知怎麽稱呼?”
樂山謙遜的模樣向天嗣峰眾人行禮,也不管修為高低,只要築基期都開口叫師兄。
而在這幾人中,自然當屬慕長歌最惹眼。若隻論相貌,怕是楚雨寒都弱他一籌。
除天嗣峰外,十多位煉氣期的修士大都是其它巡邏隊中的老人。天嗣峰眾人向來比較低調,此時演起雙簧,旁人也看不出破綻。
慕長歌默默的看著樂山,黑白分明的目中仿佛透著笑意:沒想到你也這般會演戲。
“慕長歌,暫代隊長虛職,還請諸位兄長多指教!”
他也謙虛的道,但兄長的稱謂要比樂山口中“師兄”恰當的多,果然更讓人覺得親切。
“指教不敢當,一切但憑慕兄吩咐便是!以小弟愚見,慕兄怕是第一次出門巡邏吧!”
樂山直接拆穿了道,卻襯托出自己是個老手。
“說來慚愧,在下還有個師妹,也是第一次巡邏,還請樂兄多關照!”
慕長歌順水推舟,為樂山引見了趙清清。
樂山當即眼前一亮,那歡喜的模樣絕不似作假:“好說,好說!敢問師妹芳姓大名?”
煉氣期的隊伍中還有兩位女修,也都在煉氣中後期的模樣,她們看著樂山毫不加掩飾的真性情,俱都有些慌亂。
修士之中無論正邪,極少有邪蟲上腦之輩。若是有了,那便是天大的麻煩,如何這讓些低階修士抵擋?
在樂山的騷擾下,趙清清一臉羞怯,並沒有發火,顯然是有求於他。
而慕長歌面上雖然從容,但也不難看出其中的糾結。
別人都在相互介紹姓名、功法、兵器,樂山只顧一臉豬哥模樣纏著趙清清。
在外人眼裡,趙清清的脾氣萬裡無一,與慕長歌一般,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待他們都介紹完了,慕長歌終於上前道:“不知樂兄修為如何,練的是什麽功法?”
樂山這才回頭,被人打擾也不生氣:“小弟築基中期,憑的便是手中這把利劍!”
轉而他又看向小師妹:“清清師妹,不是我吹,若是突然蹦出個鍛骨後期魔修,你大可躲我身後,三五十招還是撐得住的!”
樂山這般說著,倒有人摸不清他的底,但想來既然敢吹,那便真有些本事。
慕長歌的語氣終於有些變了:“那就有勞樂兄了!今後大家都是一個整體,最好相互再多一些了解。”
“我這師妹於功法上並無什麽特長,倒是可以為樂兄煉製一些低階丹藥。真正的巡邏工作,還要其它諸位兄長配合!”
慕長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樂山心中暗罵他小氣,演戲都不讓自己和小師妹演下去。
轉而,他很不客氣的看上了楚雨寒。
“這位師妹,看上去剛入築基期吧!修煉中可有什麽疑惑,大家可以一起探討!”
樂山說著,又是讓那兩個煉氣期女修一陣慌亂,甚至開始盤算如何擺脫樂山。
楚雨寒明顯有些意外,便她還是配合著微微曲身一禮道:“多謝師兄指點!”
“好說,好說!”
樂山依舊一臉豬哥樣:“我見師妹也是氣度不凡,怎會來到這裡,可有人關照你麽?”
他所說的氣度,其實只是皮肉表相罷了,大家都已經看出來了。
楚雨寒此時不由看了一眼薑不凡,而薑不凡自不可能生氣,卻也沒有給她任何指示。
“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自然都會相互關照!”
楚雨寒這般說著,雖是一種拒絕,卻依舊沒有公開他與薑不凡的關系。
樂山也是暗笑一聲,雖然她並沒有親口說出什麽,但事實已是如此,並不需再去求證。
果然,樂山最後隻挑了幾個皮肉不錯的人問候幾句,連修為最高的薑不凡都沒看過一眼。
不過,他也沒有再騷擾那兩個煉氣期的女修,倒讓她們懷疑起自己的模樣。
接下來,眾人又是一番討論,多是慕長歌按照樂山之前說的經驗布置下去,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原本這個巡邏小隊還有可能爭取一名築基巔峰的修士,但天嗣峰眾人並不想受製於人。
薑不凡雖不是築基巔峰,卻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而且他與慕長歌具有野心,如何能夠接受他人號令。
幾人一合計,乾脆就天嗣峰這五個築基期算了,慕長歌為此還向二長老討到了兩個煉氣期的老“前輩!”
如果他們想抱成一團,也隻得如此。若再招來一個築基期弟子,哪怕先前關系再好,危急時刻怕也少不了相互猜忌。
而那兩個煉氣期前輩也是不凡,具都七八十的年紀,花白胡子。一個煉氣巔峰,一個煉氣九層,他們在這裡具都呆過三年以上,對周邊環境了如指掌。
慕長歌也對他們二人“前輩、前輩”的叫過幾聲。
人一上了年紀,表面上大都可分為兩種,一種是睥睨天下陰險狡詐,一種是和藹可親淡漠從容。
這二人具是第二種模樣,然而大家知道,能活到現在的具是老狐狸。
若真有十分單純的人能活到現在,怕也是有著逆天的氣運。
新的一隊人馬共計二十五人,相互認識之後,也就快到了巳時三刻。
慕長歌一邊拿出築基期“師叔”的威勢,一邊作謙虛的模樣道:“時辰快到了,外面還請兩位前輩多指點,千萬要不吝賜教!”
兩位老人受寵若驚,卻也接受了前輩的身份:“我等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兩位老人自然也是發自內心在應承,畢竟一榮具榮,一損具損。
方才樂山一臉豬哥樣是真的,現在盤膝而坐當著眾人的面修煉也是真的。
就連慕長歌都不由瞪了他一眼,他卻不覺,直到眾人起身他才睜開眼睛。
這種怪人,並不出奇,他此番修煉也讓兩位煉氣期女修心生好感。強者也終有強者的理由,比起那些仙二代來,這種憑著實力亂來的人更讓人服氣。
“去吧!”
陣門前,二長老本不苟言笑,他卻向慕長歌慈祥的擺了擺手。
這也再次證實了樂山除了修行便無長處,以後決策的事多半要由慕長歌來處理。
一行人微微一禮,這才走出陣外。慕長歌、樂山走在最前面,薑不凡、張勇、楚雨寒走在第二排,作足了防禦之勢,待到陣門關了上,幾人這才微微放松下來。
二長老看著他們的背影黯自不語,這幾人的修為他自然能夠一眼望到底,也自然明白他們抱團的想法,但若真是遇上危險還很難說。
而自己師兄弟二十余人……與他一起活到現在的又有幾個?
巳時三刻,外面正是豔陽高照,但失了陣法的防護,眾人都覺打心底裡的寒冷。
樂山回頭望了一眼眾星拱衛的小師妹一眼,微微放下心來。
不是他看不起小九,她跟著出來也真只是負累而已。不說戰力如何,她駕馭那飛行法器已有些吃力。
行了數十裡地,一切如常,另外三隊人馬也完全不見了蹤跡。
按照事先分配的順序,煉氣期弟子自發的替換了探路的任務。
快要輪到小師妹的時候,樂山裝起了傻。
慕長歌顯得有氣無力道:“小師妹,你且在陣中安坐,呆會斥候的任務自有我代你去!”
說著,他不時的看向樂山,意味已經十分明顯。
這些俱都被眾人看在眼裡,他們心中卻有些疑惑。萍水相逢,值得嗎?
果然,樂山臉上很精明的模樣,微迷了迷眼睛,後卻大笑:“清清師妹,你修為尚淺又如此細皮嫩肉,斥候的任務的確不適合你。”
“只要能讓我一親芳澤,什麽都好說!”
樂山說完,慕長歌似真的有些生氣了:“樂兄莫要取笑,如若真的有心,我自也不會虧待你。這是一塊中品靈石,你且拿去吧!”
“嘁~這點靈石能有什麽用!”
樂山說完,看了含羞帶怯的小師妹一眼又有些不忍,便接過靈石道:“罷了,罷了!不收靈石也不合規矩!”
其實收了靈石代煉氣期弟子探路就合規矩了嗎?卻也未必!
許多人都暗自皺眉,卻也未深究。
“清清師妹,有空我會拿著這些靈石帶你去坊市,想買什麽就買什麽!”
樂山走之前,還不忘這樣調侃一下小師妹。
他還未走遠,小師妹便楚楚可憐的樣子向慕長歌道:“師兄,對不起,是我修為太低連累大家了。”
慕長歌自是憐惜的看著她好一番安慰,看得薑不凡、楚雨寒二人心底直泛惡心。
其實真正輪到自己探路,樂山也未必有多怕。
結果都一樣,真有什麽魔修,遲早自己都會衝上去。築基期修士探路生存機率總要比煉氣期弟子大得多。
大多時候巡邏小隊都只是閑逛一圈,但所耗真氣卻遠超往日。
很多人都看出來了,樂山相對來說比其它築基期高手要好相處的多。
就如當臧文景拿著一塊中品靈石找他時,他並沒有生氣,而是豎起了兩根手指:“兩顆!”
這在煉氣期弟子眼裡,已是天價了。
臧文景也有些懵逼,不過好在他算是最有錢的一個了。
一番肉痛之後,他給了樂山兩顆靈石道:“先勞煩樂兄,小弟一定盡快適應這飛行法器!”
漲價之後,李正業、王明睿都趕緊翻了翻自己的口袋,然後就看他們倆和臧文景討論這短短兩個時辰內利息的事。
這讓旁人很心動,不為別的。拿命換靈石的人不在少數!讓他們掏錢請樂山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寧願從這幾人手裡賺錢。
一番心思下來,倒真讓天嗣峰解決了師弟妹探路的危險。
當然,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些風險都被樂山擔了下來。
在薑不凡、楚雨寒眼裡他依舊是一無所有的舔狗,那些靈石真能落到他自己的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