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文景見慕長歌負氣出走,心中焦急,很快出現在樂山面前,卻也隻得無奈的看著他。
樂山面上也有些憂鬱,但並不是因為慕長歌。
“我對不起小師妹!”
他似自言自語的道,卻說的極為認真。
臧文景臉上表情很精彩,片刻之後才小心問道:“你對她做了啥啦?”
樂山瞥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這才道:“就是因為什麽都沒做,太冷漠了。”
“也還好吧!”
臧文景回憶了下,安慰道,卻也都是真話。
樂山再次白了他一眼:“當然一直都比你好,但她是小師妹啊!”
臧文景撇了撇嘴,被懟的沒敢再出聲。
而樂山繼續嘮叨起來:“或許現在彌補還不晚,但我要忙著修煉啊!”
“很多時候我也想去找她,但現在能給她帶來什麽呢?空白的許諾嗎?”
“我自己可以過苦日子,而她不行,你們也不行……”
“這就好比,拿起劍我無法擁抱她,放下劍卻又無法保護她!”
“師父若是還在就好了……”
臧文景一直靜靜的傾聽著,此時也不由有些悲傷。
樂山明顯比往日更堅強許多,很快他又轉念道:“也不能一直靠他老人家出去賣命,我們坐享其成。”
“現在,多半要靠我們自己了。好好修煉!至少在旁人眼裡都不會出錯的!”
臧文景終於再次出言奉承:“別人不敢說,小師妹肯定不會在意你的靈石多不多,也不會在意你的修為高不高,比二師兄低一點也正常嘛……”
說著,臧文景自己率先閉了嘴,果然樂山還是看了過來。
只見他戾氣大盛道:“罷了,罷了,現在不修煉就得死,還想那麽多做甚?文景啊,你怎麽還是煉氣六階?”
臧文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心裡有一萬個理由,卻都不敢反駁出來。
接下來這幾天,眾人修煉都要比往日刻苦的多。
樂山、臧文景這幾天依舊會在修煉之余去挖靈石。除了收獲少量的中品靈石,樂山也傷勢也基本恢復,只差骨骼與經脈的溫養。
臧文景已至煉氣六階頂峰,真氣受到錘煉,渾厚無比,想來進入煉氣七階也就是煉氣後期只是時間問題。
不覺間來到這裡已經半月余,這天,樂山二人拿著各自的靈鎬剛灰頭土臉的從礦洞裡鑽出來,便聽到一個驚天惡耗。
運送靈石的飛舟方出大陣一百裡地就被人給劫了,裡面的煉氣期弟子全軍覆沒,築基期修士也隕落一位!
唯一的安慰便是中品以上靈石都在空間法寶裡,並被人帶著逃了回來。但那艘飛舟的造價……怕比這批靈石更昂貴。
聽說這事已經驚動了在些坐陣的元嬰期老祖,然而等他趕到的時候飛舟最重要的幾部分都已經被人給拆了!
很顯然,這又是魔修乾的,因為那些三流仙門沒有這麽大的膽子。當然,魔修能在他們的地盤上乾出這事,怕也有仙門在其中作梗。
強龍不壓地頭蛇,青雲門自然不會因此與這些三流仙門再做一場。但讓高層很尷尬的是,青雲門此時也不敢與附近魔修門派全面開戰。因為他們為這片靈石礦場與附近仙門鬧的十分不愉快,若在此事上與魔門開戰,必定孤立無援,而且那些仙門不在背後捅刀子便已屬不易。
這靈石礦山遠離青雲門治下,本就不是善地,還礦工也做不安寧。
很快,大長老就在第一組內透露了些許消息。
“相信各位已經聽到了昨日的傳言……本是青雲門弟子,老夫也不瞞你們,那些也都是真的!”
“為此,兩位無嬰期的前輩已經出關,並在附近幾處仙門下發通牒,青雲門礦場內周邊百裡,無論正邪修士一應殺無赦!”
“所有法陣皆盡毀去,不給賊子半點立足之地!”
“此時動作很大,所費頗多。由二十四個巡邏小隊一起出動,大致也會從我們這三組中抽派人手,有意參加的要好好準備!”
大長老先是義憤填膺的說著,後卻有些意興闌珊,想來此次高層也不是為了報復誰,多半是找個場子罷了。
大長老一走,臧文景便湊了上來:“我們參加嗎?”
樂山本想一口應下,卻突地改了主意,他似謙虛,又似城府的道:“這自然要征求一下大師兄和二師兄的意見,有空你便代我問一下吧。”
“嘿嘿,你是不是也覺得用品次外出沒有風險?我也是這樣想的,先出去見見世面也好,免得連路都摸不著。”臧文景卻直接道。
樂山聳了聳肩,為了最後一點的團結精神,他肯定要征得兩位師兄的意見,此次一定要共同進退,不然日後再想合作就難了。
想想,他又道:“今天不去挖礦了,我必須看著你衝擊煉氣七層!如果突破不了,哼哼……”
“三師兄,就一天?這也太突然了吧!”臧文景一下苦著張臉。
樂山喳了喳嘴,不屑的道:“雖然煉氣七層也不怎地,卻也聊勝於無吧!你如果突破不了,我就拿真氣強型去灌!”
“啊?三師兄,我跟你又不一樣!雖然我也想,但突破哪有這麽容易……”
“所以說我幫你嘛!”樂山殘忍的笑著道。
當初他突破煉氣後期是何情景已經不記得了,就隻如吃飯喝水那般簡單罷了,所以一點記憶也沒。就連突破築基期那天,他也只是比平時多修煉幾個時辰罷了。
而如今留意起臧文景,他已經拖在六層大圓滿好幾天了,卻遲遲不見突破。光是看著就鬧心!
臧文景也是感覺壓力巨大,他雖不知被真氣強型灌入是什麽感覺,想來也不好受。
最終,他吃光了最後一顆養元丹,用廢十多個中品靈石,終於在第二天申時堪堪得已突破。他知道,要不是樂山省下的這幾瓶築基期的丹藥與中品靈石,說不得他連六層大圓滿都達不到。
樂山見他突破也無半分喜悅,反而很糾結!按照那些丹藥與靈石所含的靈力讓他來修煉,突破到煉氣九重大圓滿都不是難事,然而臧文景……
看著突破時他身上溢出的靈力,樂山心頭都在滴血。這些也罷,那一瓶丹藥雖比養氣丹品質好上許多,但是藥三分毒,他就這麽一會全吃進去了……
或許,這就是他們資質這麽差的原因吧!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還是不說了吧。
樂山一直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麽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但如今與別人比起來……
當然,他們的難處樂山也理解。本身資質有限,迫於外界競爭壓力,他們不得不通過丹藥與靈石來提升修為。
不說漸漸養成的習慣導致一種依賴,那些丹藥留下的丹毒都聚集在體內,若不細心調理,足夠損壞他們常掛在嘴邊的靈根。
至於丹藥有沒有丹毒,也無需多說,只要誰有膽子去灌元嬰老祖吃下十瓶養氣丹,看看他的反應就知道了,不過想想也是恐怖!
至少,樂山現在很不樂意去吃煉氣期的劣質養氣丹,催發那麽點靈氣,還要驅除丹毒,聞聞也就夠了!
現在看起來,養元丹好像品質不錯,大長老賞下的更是救命仙藥,但若日後來看,指不定又是什麽爛貨!
因此樂山對丹藥十分反感,那些仙草、靈藥動輒十年、百年、千年本就生之不易,都采來煉藥更是有違天和。
還有那靈石,雖沒有什麽弊端,除去其中的暴虐元氣便精純無比,樂山也不願過分依賴。
看臧文景體內“奔流洶湧”的靈氣,樂山不由的用氣機緩緩的推過去,讓他醒來。
臧文景依舊很興奮的模樣:“三師兄有事?這不是還有點時間嘛,讓我再鞏固一下修為!”
“有你這個鞏固的嗎?師父沒跟你說?吃了這麽多丹藥, 要先把丹毒盡量排出來,再者是一個純字!那鞏固不鞏固反而是其次!”說著,樂山無奈,或許他把文景催的太急了些。
不過,有了這種經驗,他下次就知道了。若是自己收了徒弟,一定不能讓他過分依賴丹藥。
而臧文景此時十分糾結,頗有些埋怨的在想:你以為別人跟你一樣都是怪胎?
每次突破,自然都會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甚至實力直接翻出數倍。
然而臧文景沒高興多久,見到樂山,便又慫了下去。他知道,自己隻比樂山小上兩歲而已,而兩年的時間裡他很難達到築基期。
樂山也暗自苦惱,因為受傷的原故稍稍影響了他的修煉速度,本來想在一個月內突破到築基中期,如今看來卻遙遙無期。
修仙之人,執行能力自要比凡間軍隊快上數倍,第二日便有數百弟子集中在靈石礦洞口外整裝待發。
薑不凡、慕長歌、錢正峰與樂山具在此列之內,為此,樂山他們師兄弟幾人還提前領取到了巡邏用的飛行法器,階位大致在寶器下品左右,與執法堂的坐駕相差無幾。
可惜的是,小九因為修為有限很難駕馭飛行法器只能留下執守礦山。
為此,樂山還習慣性的調侃了一下慕長歌:“若是我的話,一定會留下來陪著小九!”
“你這樣說,大師兄家的楚雨寒知道嗎?”
慕長歌也不是善茬,他簡單、直接、粗暴的去揭樂山的傷疤。
二人互相挖苦聲中,青雲門礦場直接關閉護山法陣,向外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