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陽城。
隨著城主家的傻兒子變了性,都慰家的傻兒子也緊跟著變了性。
不同的是,前者變的是性別的性,後者變的是性格的性。
城主家的傻兒子原本就只有玩女人這麽個愛好,自從變性之後就更加顯得無害了。
而都慰家的傻兒子大病初愈渾淪了一陣子後也是不近女色,卻突地喜歡起了軍旅生活,幾乎整日在營中操練也不回家。
都慰大人不憂反喜,這是後繼有人啊。
他護城都慰的兒子只要肯努力,想做到他這個位置自然要比旁人容易百倍。
且不說普陽城因為少了兩個蛀蟲再享六十年的安定與和平,樂山這邊一直在給胡菲菲解釋女鬼張林氏的前因後果。
然而在胡菲菲這裡,男尊女卑、三貞九烈的道理根本說不通。
你說你不明白也就罷了,偏偏還非想知道:她為什麽這麽狠?
看著近在咫尺、嬌豔可人的小狐狸精,樂山揉了揉她頭上兩隻毛絨絨的大耳朵,再次想到了一個比喻。
“你不是說女人會生孩子更高貴一點嗎,咱們就把它比作一個寶箱!”
樂山的手比劃了一下,最後落在胡菲菲的背上捋了捋。
而胡菲菲依舊很不配合:“不要再說孩子可能是其它男人的,剛有身孕就能看得出來的!”
樂山無奈:“好好好,咱們現在在說寶箱!”
胡菲菲繼續挑刺兒:“是寶藏,巨大的寶藏!”
樂山繼續妥協:“好好好,是裝著巨大寶藏的寶箱!”
胡菲菲終於點了點頭,重新軟弱無骨的倚在了樂山的懷裡,毛絨絨的大耳朵正好低在樂山的下巴上,小尾巴也搖啊搖的看樣子心情不錯。
樂山繼續奉承,二人順利的交流起來。
“每個女人都是裝有巨大寶藏的寶箱,每個男人都對寶藏趨之若鶩拋頭顱撒熱血也再所不惜!”
“沒錯,這樣才對!”
“但你要搞清楚,男人喜歡的都是寶箱裡的寶藏而不是寶箱本身!”
“嗯?那女妖就是寶藏,不是什麽寶箱!”
“那你說寶藏最終是都用來幹嘛的?”
“啥幹嘛的?生孩子?”
胡菲菲說完,樂山毫不客氣的低頭咬住了她的狐狸耳朵,繼而嘲笑道:“寶藏竟然是用來花銷、揮霍的!”
抖了抖耳朵,胡菲菲當即有些炸毛:“你在誤導我!”
樂山現在一點都不怕胡菲菲生氣的模樣,只是捋著她的背後,二人繼續交流下去。
“所以我說女人才是寶箱嘛!”
“嗯,但寶箱裡一定都是裝滿寶藏的才行!”
“當然,咱們之前說到很多男人都喜歡寶箱裡的寶藏是嗎?”
“那肯定的,你也一樣!”
“不,我不一樣,包括大多數的男人也不一樣!”
“哼,不要狡辯!我都看到過的哦!”
“和你想的真不一樣,因為我們更貪婪,我更喜歡一個完整的寶箱!只要寶箱在,寶箱裡的財富不都是我們的了?”
“寶箱、寶藏,有什麽不一樣麽?”
“當然不一樣,寶箱並不是誰都能打的開,而寶藏只是用來揮霍的資源!”
“寶箱打不開?妖皇也打不開?”
“瓜娃子不要這麽極端好嗎?總之,男人或者說任何人都喜歡只有自己才能打開的寶箱,也願意把自己所有的財富都放進去!”
“不可能,
不可能有這樣的寶箱!” “你別忘了,這個‘寶箱’可是活的哦,有什麽不可能!寶箱自己也應該明白,只有認準一人開放那人才願意把最寶貴的財富放進去!”
“……”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胡菲菲卻已經開始有些迷糊了。
樂山見狀,大手溫柔的在她背上撫過卻是道:“在人類中,做妻子的就是寶箱,做丈夫的就是擁有寶箱、維護寶箱的人!”
胡菲菲依舊不說話,甚至把臉埋在了樂山的懷裡,樂山知道她依舊不明白卻不好意思再開口問。
樂山的面上越發顯得溫柔:“在很久很久之前,人類中女人的寶箱肯定會對任何強壯、富有的男人開放,但男人有了很多寶箱之後就會發現他們喜歡的只是寶箱中的寶藏而已。
直到有一天,男人發現了一個很特別的寶箱,那是一個只有自己才能打開的寶箱。其它任何人,包括比自己強壯的人都打不開,最多只能玉石俱焚。
從那時起,男人便喜歡上了那個寶箱,自己最軟弱的、最珍貴的東西都可以放心大膽的放進去。
同時為了自己的寶箱不被別人破壞,男人也願意為寶箱而戰甚至不惜獻上自己的生命,畢竟自己的所有都在寶箱裡面。
當然,聰明的或許並不是男人,而是那寶箱認準了很有潛力的男人願意主動去投資,這也是一場豪賭。
顯然,無論是寶箱還是男人都賭對了!妻子與丈夫的關系便是如此,或許你們妖族不理解,但人類成長周期比妖族快上許多,積攢下來的所有習性都自有其中的道理!
而寶箱若被旁人打開,向來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它們的價值不言而喻。這個道理男人懂,女人更懂!
所以張林氏為了自己的價值不惜化作厲鬼,而姓張的那男人未必只是因為喪妻子之痛借酒澆愁,他也許只是痛恨自己沒有能力守護自己的寶箱……”
樂山一番長篇大論下來,胡菲菲終於聽明白了,同時也高傲的抬起頭來:“軟弱的人類,軟弱的女人,怕是獨自養活不了崽子這才相互依靠吧?最後已成了病態!”
樂山聞言不由一呆,還有這種理解,也沒錯吧。
很快,他便把胡菲菲親親抱抱舉高高:“在人類之中我已經很強壯了,但我也想找一個只有自己才能打開的寶箱!”
胡菲菲跪坐在樂山的腿上咯咯直笑,尾馬搖啊搖的像足了一隻貓兒。
同時,她也嫌棄的道:“沒有這麽傻的寶箱!”
樂山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沒聽明白,寶箱都不傻!其實它也並非只是形容女人,男人選擇所歸附的勢力也是如此,所謂堅貞的品格都是想要提升自己的價值、獲得更多的利益而已!”
胡菲菲異於凡人那靈動的眼眸中光彩四射:“笨蛋,我是說沒有女人會看上你!你是我一個小妖怪的寶箱,任何人都不能動!”
樂山繼續呆了呆,卻認真的看向胡菲菲:“那你是我一個大男人的寶箱嗎?”
胡菲菲嗤嗤笑:“別美啦,我可是狐族……還沒成年的小妖怪!”
頓了頓,她又道:“寶箱這個說法還蠻有趣的, 但裡面有太多賭的成分,我倒是還聽過一種說法——情劫!”
樂山再次收攏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調笑道:“情劫,你懂的也蠻多的嘛!”
轉而,他目光又有些深沉,邵苗苗、南宮蕊這兩個主動與他擦出火花的身影一閃而過,嘴上不由道:“情不知所起亦不知所期……”
胡菲菲緩緩搖動的尾巴突地停在了半空中,她的目光也有些深沉。
樂山並不知道她什麽意思,吃醋?多半不至於,但樂山還是解釋道:“關於情劫,你有沒有聽過一則名言: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終,一往而殆。大概是說不必過於糾結,時間會抹平一切!”
這名解釋過於馬虎,不過胡菲菲更在意樂山之前說的:“不知所期什麽意思?”
樂山見狀故作爽朗的模樣握住了胡菲菲兩隻毛絨絨的大耳朵晃著她的腦袋嘻哈道:“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不知道該怎麽辦啦啦啦~”
“誒誒,我的獠牙也要露出來啦,咬你,討厭~”
胡菲菲說著逃出了樂山的魔爪,卻是咻的一聲縮了耳朵和尾巴停在樂山的懷裡不動了,她側枕在樂山的肩膀上眼睛都閉了上。
“……”
這個時候樂山很為難啊,無視了胡菲菲虛假的容顏,樂山一直告訴自己胡菲菲不過十二三歲,心理年齡或許更小。
最終,還他還是要把這小狐狸精當妹妹養。
看這進度也快了吧,到時指不定連計謀都能省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你好意思再奴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