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薇兒離開後,好不容易把菲安撫好,克裡斯汀才開始繼續思考接下來的事。
不僅僅是理查德想要單獨和自己談的事,還有神秘信封的事,以及那個侵入自己宿舍的人。
關於神秘信封,那個信中隻提及了有關於炎之信仰與卡萊恩舊城,即多蘭的秘密,並未有其他信息。
從內容上來看,對方似乎沒有想要對自己做什麽的想法,僅僅是希望自己得到一些線索,然後去解決深淵之火的問題。
但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卻也需要自己認真的思考。
第一,對方知道深淵之火所進行的獻祭儀式的真相,但為什麽找到了自己,而不是其他更具有影響力的人?布蘭德老教授,學院長,甚至是萊諾的上位者。
在他們中,只要有一個人知情,就可以展開更加有效的行動,而不是讓自己親自前往探查。
第二,對方掌握著萊諾的歷史,也就是多蘭的信息,不然信中所指的“廢墟”根本無法定位。
而在這個星期中,自己掌握的信息裡,可以得出的結論是……
其一,知曉卡萊恩王國情報的人並不多,大部分的人都對歷史興趣不大,而對於資料缺乏的卡萊恩王國則更是如此。
其二,王國在刻意隱瞞卡萊恩王國的情報,雖然這可能是完成第一條結論的原因之一,但並不是全部。
其三,卡萊恩王國在滅亡後,仍然有值得冒險探索的價值,其中之一就是能夠讓“空想之城”具現的秘石,等同於聖器的物品。
假設,寄信人是想讓自己去阻止深淵之火的行動,那麽是否表示著他不一樣卡萊恩王國重現,哪怕只是一個城市的遺址?
考慮到第二條結論,寄信人是否是王國的代表人也是需要考慮的可能性之一。
還有半夜入侵住宅的那個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最重要的是,自己真的有引起他們注意的價值嗎?從理查德的話來看,克裡斯汀身體的原主人,也就是萊特哈爾特只是一個因運氣好才誕生下來的個體。
至少可以肯定,有些人並不對克裡斯汀的出生而感到開心。
考慮到理查德所說的,那麽將萊特哈爾特遺棄的人,甚至可能是他的親生父母。
當然,至少也有人是希望萊特哈爾特出生,並健康成長的。
因為名字。
“萊特哈爾特,light heart,光明的心。”
真是個淺顯易懂的寓意。
不過,去找理查德的時候隨便問一問自己到底來自於哪裡吧。
然後盡量離那個地方遠一點。
對方都狠下心把自己都拋起了,如果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對方的眼裡,應該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很感謝他們將萊特哈爾特撫養長大,但克裡斯汀不敢去堵對方還存在著親人之間的情感。
反正自己以後也是要在大陸上旅行的,他們認不認自己都沒什麽必要的關系。
萊特哈爾特已經死了……我的名字叫克裡斯汀,是個將要成為冒險家的魔法師。
唯有這一點,不會改變。
“但是,果然還是想學習魔法啊……”
一想到這個克裡斯汀就有點頭疼。
之前測試學習魔法的資質時看到的數值,克裡斯汀還沒有忘記。
早在之前克裡斯汀就已經魔法的修煉進階方法和條件了,但這並不適用於克裡斯汀。
適應性全差,
即使掌握了相應的知識,魔法元素也不會回應克裡斯汀的期待。 “不過現在才過了一個星期不到,應該還有機會。”
克裡斯汀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話說都過了這麽久了,也沒有看見廢材流開局的苗頭,差不多該放棄了。
至少附魔學是真正屬於魔法領域的知識,不是嗎?
說到附魔……
“菲,我的……我們的那把削麵包的短刀,什麽時候進行最後一個階段的附魔啊?”
如果昨天它就完成了附魔,自己也就不用這麽辛苦了,大概。
“我的魔力要通過你的身體才能流通,等你什麽時候能夠站起來了,再說吧。”
也就是說,等副作用都過去了,才有辦法繼續附魔,對吧?
克裡斯汀歎了一口氣。
話說回來,才一個星期不到,對於一個初到異世界的新手來說,這次的經歷會不會有些超過了?
我只是一頭紅毛而已,又不是真的就是那個傳奇冒險家。
別人好歹還是個劍術大師……呃,自己也有菲這個由自主意識的外掛來著,差點忘了。
“菲,這副作用什麽時候消失?”
“不知道,這個因人而異,反正我從來沒用到過全身發疼的地步。要不解壓痛覺壓製試試?可以忍受的話,差不多就當做消失了。”
“真是個……不怎麽好的好主意。”
如果沒消失,自己怕不是要再一次疼得昏迷過去?
不過也不能一直這麽躺在這裡,克裡斯汀還是決定試試看。
不一會,克裡斯汀的宿舍傳出了一聲慘叫,然後直到下午,整個宿舍都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這裡是實驗場,煉金術師的宿舍,被實驗研究傷到是常有的事,所以大家也都不是很在意。
只是會想著“今天受傷的這個人叫聲比較響亮”而已。
下午時分,克裡斯汀看著被菲打開的窗簾外的景色發呆。
其實能看到的地方並不遠,都被牆體和別的宿舍的房頂擋住了,還有一部分屬於蔚藍的天空。
菲是能夠觸摸到屬於克裡斯汀的東西的,這間宿舍是屬於克裡斯汀的,所以房間的大部分東西,菲都可以使用。
甚至可以在睡覺的時候,讓菲去關一下燈。
這是一個危險的想法!
“嗒嗒。”
敲門聲響了起來,又有客人來了。
無法起床的克裡斯汀只能大喊“請進”,然後就等著別人進來。
有進門的,是克裡斯汀很熟悉的兩個人,一個是醫務室的安娜女士,一個是布蘭德老教授。
兩個人一起來,讓克裡斯汀有些驚訝。
不久前艾薇兒還對克裡斯汀說了他們兩人的八卦,今天還是周日,他們卻一起出現了。
“莫非布蘭德教授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麽遲鈍?”
這種話也只能在心中想想。
“下午好,安娜女士,布蘭德教授。”
“下午好啊,克裡斯汀,身體怎麽樣?”
“只是有些累而已,不必太擔心。”
“只是普通的疲憊的話,可是不會連都一隻手都困難的。”
克裡斯汀尷尬的笑了笑,他沒想到一下子就被布蘭德看穿了。
“我已經聽艾薇兒說了,正好安娜也有空,就找了她來一起過來看看你。”
“明明是你求著我來的。”
“咳咳咳!”
布蘭德教授在門口瘋狂的假咳,想要掩蓋自己的尷尬。
安娜女士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怎麽樣克裡斯汀,昨天檢查的時候應該沒什麽問題了的,聽艾薇兒說的時候我還在想是不是我檢查錯了。”
“應該只是過度運動引起的肌肉疲勞而已,回到宿舍一下子放松之後就爆發出來的,不是什麽大問題。”
“只是那樣的話倒不是什麽麻煩事。”
安娜輕輕的掀開了克裡斯汀的被子,把手拿了出來,用手掌輕輕的感受著。
“確實是肌肉疲勞,但現在肌肉一時緊繃一時放松,克裡斯汀,你現在是不是有一種陣痛的感覺?”
克裡斯汀剛想否認,就看到菲在自己身邊點了點頭,才改口承認。
“這樣啊……這樣的話我也幫不上忙,只能自己注意休息,等他自然好轉了。”
“麻煩你了,安娜女士。”
“呵,小事而已,畢竟治病救人是聖職者的職業所在。你就先好好的休息吧。”
安娜將克裡斯汀的手放回了被子裡,然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布蘭德。
“你還有什麽事嗎?”
“克裡斯汀真的沒問題了嗎?”
“只是普通的疲勞過度而已, 雖然症狀有些嚴重,但只能通過靜養恢復。你還有什麽事快點說,別打擾克裡斯汀休息了。”
說完安娜女士就站在了門口處,看著外面的風景默不作聲。
“克裡斯汀,感覺好些了沒?我聽艾薇兒說你全身不舒服。”
艾薇兒……
“……那個人說得太誇張了。布蘭德教授,我沒事的。而且,比起我的事,我覺得你應該去關心一下安娜女士才對。”
克裡斯汀小聲的對布蘭德說話,防止安娜女士聽見。
“我一直都很感謝她的,畢竟她幫了學院不少忙。”
“……我覺得你應該試著邀請安娜女士吃一餐飯,我猜布蘭德教授平時也沒有少收到安娜女士的照顧才對。”
“呃……算是吧……”
布蘭德想起來安娜平時幫助自己,還有其他人的事。他平時就得到了安娜很多的幫助。
“我覺得布蘭德教授應該請安娜女士去城裡吃一餐飯,表示感謝才行。雖然安娜女士不說,但安娜女士平時工作也很忙碌吧?趁著今天周日,讓她放松放松吧?”
“……嗯,你說的有道理。”
克裡斯汀循循善誘,讓布蘭德去邀請安娜。
話說回來……為什麽自己明明動都動不了了,還要去關心布蘭德教授的終身大事?
成功送走布蘭德後的克裡斯汀陷入了沉思。
“不過,至少安娜女士看起來不討厭的樣子就是了。”
畢竟那兩個人幫了自己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