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在斂月寨最深處的一片約有畝許大小的空地之上布滿了一個直徑有兩丈大小的玄奧符文,這些符文被不知道什麽原因全部鐫刻在地上,讓原本一片再普通不過的土地瞬間便變得神秘起來。此刻,月叔和嶽然還有其他五名寨子裡面的勇士就站在旁邊的空地之上。而月叔則是有些擔憂地看著旁邊的嶽然,因為他知道嶽然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研究自然是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這個什麽周天星竅術,但是其實嶽然現在自身的情況其實月叔要比嶽然還要了解幾分,所以其實對於嶽然沒有選擇鍛元訣也是十分高興,畢竟這部功法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確實難以承受。
然而,令月叔更為擔憂的是雖然這周天星竅術是斂月寨從很久之前就流傳下來的鍛體術,但是由於其一直都不能被族人修煉,自然也就一直無人問津。而對於這所謂鍛體術的真正功效其實沒有人知道,所以月叔擔心這所謂的引星陣法一旦出現個問題那對於嶽然現在的情況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而且,對於現在的斂月寨來說,嶽然的存在就像是撒手鐧一般,能夠安安穩穩地幫助度過寨子的這一次危機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其他的在月叔看來實在是可有可無。
於是,懷著這樣一種複雜矛盾心情的月叔默默地看著嶽然走在鐫刻在大地之上的符文中間仔細檢查著什麽,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停歇。而就在夜色漆黑不能視物的時候,嶽然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示意月叔後面的五名寨子裡面的漢子按照他之前的安排站在屬於各自的位置之上,然後他又是不斷檢查了好幾遍符文的情況,確認無誤之後嶽然深吸了一口氣,便和其他五人一同盤膝坐在地上,開始靜靜等待著什麽。
這種安靜一直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突然,原本緊閉雙目的嶽然張開眼睛,然後用右手在自己右側的符文上不知道劃了一下什麽,然後就看到原本漆黑一片的空地就被一道光芒刺破,無數黃豆大小的光點從空氣中閃現。就在此刻,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之上似乎是因為引星陣法的原因也是變得有些朦朧起來。而原本在天空之上懸掛的弦月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由缺及滿,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圓盤懸浮在法陣正上空。
月叔有些驚訝地看著這一系列變化,心中自然十分清楚恐怕這些變化都是由嶽然布置的這個引星陣法引起的,不過在其內心之中卻是突然泛起了一股苦澀。因為現在的斂月寨雖然名為十八頭領寨子之一,但是實力確實已經不如很多並非在頭領寨子序列當中的寨子,而且距離斂月寨不足千裡就有這樣一個名為尚武寨的寨子。而這樣的天地異象自然是瞞不過尚武寨的人的,所以恐怕自己接下來還得應付來自尚武寨的試探了,但是以斂月寨目前的實力恐怕這一關確實不好過。這樣想著,月叔只能寄希望於嶽然能夠盡快將這周天星竅術修煉有成,到時候自然也就不怕尚武寨的試探啦。
隨著周圍光點不斷增加,處於法陣之內的嶽然也是明顯感受到了一種之前自己從未感受到過的能量開始在自己周身遊走。雖然他並不清楚這種能量到底能夠為自己帶來什麽,但是此刻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了一種酥麻的感覺,而且就連原本受創的經脈也在這種能量的遊走之下開始有了重複生機的跡象,所以他直到現在才完全肯定這周天星竅術對於自己來說確實有效。
而原本圍坐在嶽然周圍的五人剛開始看到如此景象的時候自然是驚訝萬分,但是隨著所謂的星辰能量不斷地湧入自己的身體,他們也切實感受到了這星辰能量帶給自己的好處,於是他們便各自按照鍛元訣的方式不斷地將能量引導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之中。就這樣,原本擔心這引星陣法所帶來的能量太大而自己無法接受的嶽然在經過一夜的嘗試之後就知道了這法陣對於自己來說應該是比較合適,因為經過了一晚上的實驗六人最大的感受就是意猶未盡,明明自己能夠承受更多的能量但是卻被其他人都分走了。
於是,第二日晚上嶽然便進行了一次獨自的嘗試,發現這法陣其實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霸道,而且對於自身傷勢竟然有一種意想不到的好處,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經脈髒器上的傷勢也會因為這神奇的星辰能量而痊愈,這對於嶽然來說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於是,成功了的嶽然便將這裡的情況如實轉告給了月叔,月叔自然已經從其他族人那裡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他也是十分興奮,第三天便組織了一場盛大的慶祝晚宴,不過老謀深算的他並未對族人透露實際情況,而是簡單說道每一次黑晶儀式完成之後寨子裡面都會有這樣一場盛大的慶祝活動。之後,除了必要的守護寨子的勇士被留在寨子前面防禦之外所有的勇士都被月叔一股腦地交給了嶽然。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三年時間就又過去了,寨子裡面的老幼婦孺其實並沒有察覺到任何寨子的變化,但是月叔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多,甚至大多數人還聽說月叔時不時地就坐在自己屋裡的椅子上傻笑,難不成是得了什麽怪病不成?不過這種謠言並沒有持續多久便煙消雲散,畢竟月叔在寨子裡面的威嚴可不是說著玩的。而在寨子深處的嶽然此刻則是神情輕松地看著不遠處空地之上還在演練的斂月寨的勇士們,現在他們演練的乃是嶽然根據之前自己隨手記下的幾種合擊武技的一種,雖然可能在嶽然的眼中這種合擊武技華而不實,但是在月叔以及其他人看來則是驚為天人。而且嶽然現在在寨子裡面的地位恐怕要比月叔隻高不低,原因就在於他為斂月寨布置出了引星陣法和教會了他們合擊武技,要知道這在看似安靜實則危險的黑晶山脈來說不吝於給予了他們第二條生命,所以他們自然是感恩戴德。
而嶽然自身在經過了三年的調養之後身上的傷勢總算是恢復了個七七八八,除了個別經脈上的問題之外其實已無大礙,只要堅持下去相信等完全康復也是指日可待。而且雖然此地他並不能使用靈力,但是魂力的使用卻是不受任何限制。所以即使現在他的魂力只有全盛時期的一成左右,他也相信自保是絕對不成問題,所以下一步他就想著等參加完所謂的勇士對決之後就看看有沒有離開這裡的途徑,這裡雖然好,但畢竟不是他的家。
想著想著,天色便又暗了下來,只見所有人熟練地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盤膝坐在地上,隨著天色變暗就看到無數光點在這片空地之上閃耀。而嶽然作為他們的一份子自然也是做著相同的事情,只是他身下陣法中的符文似乎要比其他人的複雜一些。就這樣,時間就轉眼來到了又一個五年一度的黑晶儀式。其實原本按照月叔的意思是嶽然也要參加的,但是卻被嶽然拒絕了,原因首先是他覺得現在星辰之力已經將自己的身體調理得不錯,再貿然引入其他類型的力量難免不會產生其他的問題, 而第二個則是其實他現在對於黑晶儀式中的能量並不是特別需要,因為根據他這兩年對於黑晶的觀察和對法陣的研究,他發現這個法陣似乎被削弱了很多。但是這種削弱是由於法陣本身的原因還是後來人為的因素他也不是特別清楚,只能是等未來有機會再說。
不過,對於這個情況他到沒有和任何斂月寨的人提起。於是,在等待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之後,嶽然便跟著月叔和其他十位參加勇者對決的勇士一同出發前往月叔所說的黑晶山脈中的黑晶祭壇而去。出發前的一晚,拜月悄悄過來和嶽然告別,對於這個善良的小姑娘他自然是喜歡的,但是現在的他身無長物,隻好是承諾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一串用野獸骨頭做的項鏈才讓她破涕為笑。
就這樣,一行十二人便在第二日清晨離開了斂月寨。據月叔所說,黑晶祭壇距離此地足有三萬多裡地,按照他們的腳程全速之下恐怕也得兩個月的時間。對此嶽然倒是沒有什麽擔心,現在的他身上傷勢基本痊愈,即使靴子在之前已經徹底損壞,他還是自信也是要比月叔他們快上幾分,更別說在這山林之中了。但是,進入山林之中沒有兩天嶽然就被自己原先天真的想法打敗了,因為無論是月叔還是其他幾人一進入山林之中就好像魚兒回歸大海一般,好像不用眼睛也能準確地找到前進的方向,就連途中遇到的野獸也是被隊伍前面的人快速解決,絲毫沒有影響整體隊伍前進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