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事實真相的話,那他哥哥就是真的熟睡了一夜,而他趁機親手弑父、還往自己身上製造幾條傷痕,天一亮馬上衝出去報案!
這心機可真的深沉歹毒無比。
方厲感到後背心一陣發寒。
可萬一大道至簡,事實真相就是最簡單的那一個。
他一旦判斷錯了,把罪定給弟弟,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愚蠢到沒有邊境了。
這個任務不需要他出力動手,可是背後隱藏的壓力,絲毫不比打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來得小。
鎮長和四周的鎮民們不太明白方厲為什麽那麽墨跡,如此清楚的事實擺在眼前,還用得著細想嗎?
幾棒子打死哥哥他不香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圍觀群眾的耐心慢慢被磨滅。
鎮長開始催促方厲做決定。
可方厲在查看怪物圖鑒。
怪物圖鑒是系統附帶的一個怪物簡易介紹系統。其中記錄著啟元中各種門類的怪物。
只是對於大部分的怪物都只有簡單粗略的介紹,並不會把它們的特長、弱點全部記錄在當中。
只會暴露一部分不太重要的信息,供給新手玩家參考。
方厲終於尋找到狼人的條目。
狼人:一種平常時候和普通人類的外觀毫無差別的半獸人。
月圓之夜在血統的刺激下,變身成生長著狼頭和利爪的狼人形態。
狼人形態將獸性大發,獲得恐怖的爆發力。攻擊力、敏捷和力量成倍增長,但是性格會變得嗜血殘暴。
大部分的狼人變身後會喪失所有理智和記憶,只有少部分天賦異稟的狼人變身後能夠維持理智,控制獸性。
啟元大陸上大部分的狼人生存於野外的偏僻角落,還有少部分的狼人隱藏在人類中間,與人類共同生活。
圖鑒中還記錄著狼人部分戰鬥力方面的數據,可那不是關鍵。
方厲關閉了圖鑒,一個解決辦法隨即浮現於心頭。
老鎮長又湊過來問了一遍:“逍遙法皇,你想好怎麽做了嗎?”
方厲微微一笑,表現得十分自信:“我有辦法了,一定可以找出害死老傑瑞的凶手!”
“哦!”
他突然不再說什麽等等那樣的話了,老鎮長及其他人趕緊把目光集中到他臉上。
連身為當事人的兄弟倆也一起看過來。
方厲朝他倆輕輕一笑,細說道:“根據老傑瑞身上的傷痕,我們可以肯定他是被一頭狼人殺掉的,那我們就有一個絕對不可能出錯的辦法來找出凶手。”
“眾所周知,狼人對月光極其敏感,一旦到達滿月之夜,月光亮度抵達頂點,狼人身上流淌的血受到強烈刺激,就會身不由己地變身成狼人形態。”
“這一點是狼人自己都無法隱藏的。”
“昨天夜晚正是滿月之夜,所以才有人變身殺死了老傑瑞。”
方厲抬頭看了眼天空,此時太陽光漸漸變得暗淡,距離夜晚降臨已經不遠了。
他接著說道:“這個季節的月亮會一連兩三天維持近似滿月的狀態,所以今晚的月光勢必強盛,足以刺激狼人的血統。”
“如果兄弟倆中間有人是狼人的話,那麽一定會在當晚變身!”
“我們就能分辨出誰才是殘殺老傑瑞的凶手了!”
方厲鏗鏘有力地說完一通話,附近的鎮民盡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哎喲!對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是狼人的話今晚肯定還會變身的啊!”
“這樣一來,
輕易就能真相大白。” 老鎮長懊惱地拍了拍自己光禿禿的額頭,稱讚道:“還是逍遙法皇聰明啊,就照他說的辦!”
老鎮長說完就看向躺在地上,被綁得像個粽子似的哥哥。
“把他綁到那棵杉樹下面去,等到晚上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老鎮長指揮著兩名壯漢把哥哥扶起來,移動到一棵三十多米高的粗大杉樹下面,又找來四條粗壯的麻繩,繞著樹身把他嚴嚴實實捆綁了好幾圈。
保證讓他動彈不得!
老鎮長選擇杉樹的原因不止是它高大堅硬,主要是因為杉樹頭頂上就是廣袤的天空。
待到深夜降臨,可想而知皎潔的月光直射到杉樹下。
哥哥如果有狼人血統的話必定享受到最強月光的關照,馬上就會變身成令人憎恨的狼人。
到時候提前準備在四周的幾十名壯漢一擁而上,瞬間把他給解決掉!
老鎮長的考慮不可謂不周全。
但是方厲卻突然對身邊人吩咐道:“你們幾個,也去找幾條粗壯的麻繩來,把弟弟綁到哥哥正對面的那棵杉樹下,讓他們兄弟倆今晚一起享受月光浴。 ”
“啊!把弟弟也綁起來?”聽見方厲的話後,那幾名被指揮的壯漢一下子腦袋懵了,還以為方厲搞錯了。
不是哥哥才是殺人凶手嗎?幹嘛還要把弟弟綁起來?
連老鎮長都走過來不解地問道:“逍遙法皇,你這是?”
他看見弟弟胸口和大腿上還包扎著厚厚的紗布呢,他又不是嫌疑犯,萬一被綁壞了豈不惹人閑話?
但是方厲的態度異常堅決:“不行!兩個人都必須綁起來!他們其中定有一人是狼人,今天晚上月光一落下來,我們就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凶手了!”
和別人不一樣的是,方厲對哥哥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依舊存疑。因為哥哥身上存在太多的疑點,不能完全聽信弟弟的一面之詞。
而其他人大概還是認準了哥哥就是殺人凶手,所以對弟弟都渾不在意。
方厲的想法就是,反正他們兄弟其中必有一人是狼,全部放到月光底下照一照,既保險又極為省事。
因此才讓人把弟弟也綁到杉樹底下去。
老鎮長聽完他的分析後點了點頭,嚴肅地說道:“謹慎點也好,來人!把弟弟也綁起來,就按照逍遙法皇說的做!”
兩個管事的都發話了,幾名壯漢再也沒有疑慮。
“抱歉,要你受點委屈了。”他們取來四五條麻繩捆在弟弟身上,對他說話的時候還非常客氣。
弟弟搖了搖頭,大義凜然地說道:“我理解你們的做法,沒關系,只要抓住殺死父親的凶手就可以了,這麽點委屈算不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