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是一個月之後。
馬裡其在學院中已經窩了整整一個月了,外面的殺人風波早已平息在了那些大風大浪之下。
“呼!太陰險了,如果我碰上的話,估計他就算只是一星也可以將我玩死了吧?!”
馬裡其合上面前的這本《魔鏡面相》,擦了擦頭上的汗唏噓地說道。
他花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來看這本書學習厲害的陰謀詭計,然後準備再學以致用,用到現實中應對他的那些敵人。
“看完了?”
悅耳的聲音傳來,接著一股玫瑰香風刮過馬裡其的鼻尖,使他的精神一震,一雙蔥蔥玉手從後面伸過來給他輕輕地揉著眼睛,使他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完了,啊!這本書真是看得我快瘋了,太長了,要不是為了那些人,我才懶得看呢。”
吐槽發泄了幾句,馬裡其眼角瞥了瞥教室中其他的正偷偷注意著這裡,準備說應該是注意著他身後碧人的學員。
他們見到這麽美麗的一個人兒竟然給馬裡其揉眼睛,紛紛朝他投來了憤怒嫉妒的目光。
馬裡其無奈挑挑眉毛,閉上了眼睛享受著身後美人的按摩服務,而後笑著對她說:
“我說,你這幾天怎麽不去逛街了?反而天天來這裡找我?”
“哦,我都已經逛了好幾年了,最近就是想找些新鮮的事情做。
學院中與我熟悉的人只有你,所以,我只能來找你了——”
可可酒一臉優雅溫柔的微笑,仿若一位高貴的公主一樣,輕聲細語地解釋道,一絲複雜的情緒被她跟好地隱藏了起來。誰也沒有發現。
馬裡其知道,可可酒在一個特殊的方面與晉晉是是相反的。
那就是晉晉在外面,會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就是那種扔進人堆中打死也找不到的類型。
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會變回那翩翩公子,陌上人如玉的模樣,轉換速度可隨意控制。
而可可酒,她則正好相反,她在外人面前,是一副貴族大小姐的樣子,矜持有禮,落落大方,除了有些高冷之外,全身上下都是優點。
但是,如果在她身邊只有馬裡其一個人的話,她就會變成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子,睡覺會踢被子、有小脾氣、喜歡抱抱。
而她的這另一面,或許全天下只有馬裡其才見過了吧。
“嗯,”馬裡其點點頭,“那我這幾天也不出去了,就陪你在學院中逛逛吧。”
“真的呀!”
可可酒眼睛一亮,她最喜歡的就是馬裡其陪她一起逛,她一個人實在是太孤獨了。
每天都是固定的假山流水,一塵不變的樹木枝條,可可酒早就看膩了,她想要體驗一下新的生活,哪怕她身邊多跟著一個人也好。
“真的。”馬裡其微笑著確定。
“耶!太好了!!呃——”
可可酒頓時開心地叫了出來,而後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有些大了,連忙朝著周圍歉意一笑,一大群男生仿佛戀愛了一樣。
可可酒沒有管他們,而是湊近了馬裡其的耳朵,由於她是在馬裡其背後。
所以,靠近他耳朵的話,可可酒順勢也將胳膊環抱住了馬裡其的脖子。
“那明天吧,明天你跟我一起走!我帶你去領略一下咱們學院的好風光!”
可可酒悄聲說道,臉上笑意昂然的,可以看出可可酒的內心是非常開心激動的。
“嗯,好。明天一天我就將我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啊!”
馬裡其也笑著感受著耳朵處癢癢的溫度,他也習慣了可可酒這樣的親昵動作,他平時照顧她的時候,有的動作比這還親近。
“嗯,好,明天晚上先去學院的食堂吃飯,然後再去叮咚花園,我跟你說,叮咚花園的噴泉在每天早上八點的時候最好看了,還會加持一些法術呢!
再然後,咱們再去叮咚花園旁邊的牢拾山,那裡有很多花,五顏六色的,可好看了。
之後就是吃飯的時間了,下午我帶你去……”
可可酒嗒嗒嗒嗒地小聲對馬裡其說著明天的計劃,而馬裡其也面帶溫柔微笑不厭其煩地聽著。
兩人就像情侶一樣耳鬢廝磨,晌午的陽光照耀在二人的身上,形成了一副美麗的畫卷,溫馨而易碎。
丘林學院外。
還是那個旅館,一名黑衣人隔著窗簾惡毒地盯著學院方向。
卡擦!
手中再次捏碎了一枚奇奇果。
“馬裡其!馬裡其!!”
嘴裡咬牙切齒地不停念叨著馬裡其的名字,仿佛要將這個名字永遠記在心裡一樣。
“小子,這次算你走運!咱們下次見!”
他在這裡等馬裡其出來等了整整一個月,但是他就是沒有出來。
這已經是他閑散時間的極限了,他現在必須要回總部做任務了,否則他就會被驅逐出組織。
他這一次來是準備得非常充分的,也調查好了馬裡其的所有情況,但是令人憤怒的是,這個人竟然這麽慫!
沒有了黃金級寶物竟然連學院門都不跨出去一步。
這虎頭蛇尾的結局讓他非常惱火。
恨恨地罵了一句,黑衣人不甘地再次看了一眼學院方向後,轉身離開。
他知道馬裡其的所有情報,等以後再來也不遲,反正他也不怕他崛起什麽的,拋開黃金級寶物不談,他就是一個渣渣。
…………
時間回到兩個月前。
法萊大陸中部光明之城。
聖教廷總部。
“拜見教皇大人。”
一名被熒光白色的法袍籠罩在其中,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縫隙的人單膝跪在地上,朝著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低頭致敬道。
他穿的這一身衣服,就是響徹法萊大陸上百年,大名鼎鼎的防雨法袍!
經過一代代改良後,其防禦力已經可以不輸六星的盾騎士了。
也是這件法袍,奠定了法師真正的大陸第一職業地位。
三千高法可滅世的民間謠言可不是說著玩的。
“嗯,起來吧。”
洪亮大氣的聲音,其中蘊含著無窮的自信與威嚴,讓人聽了之後忍不住就要為他效忠。
“是。”
白袍人起身。
此時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剩下的人已經離開了,唯獨這個人留了下來。
教皇知道這個人的職則是什麽,也就默許了他留下。
“說吧,什麽事。”
教皇淡淡地開口說道。
白袍人朝前走了幾步,低聲說道:“教皇大人,命運沙漏——有異了!”
“什麽!”
教皇瞬間起身,威嚴的眼神盯著白袍人。
“什麽異常。”
雖然他的動作誇張,但是因為他快速地將心中的震驚給壓了下去,所以語氣上並沒有太大波動。
白袍人隱藏在袍子中的流下了一絲細汗,仿佛他也不敢相信似的。
“命運沙漏,它,它流動的速度在昨天晚上忽然變快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聲音也不禁有些顫抖了起來。
“什麽!!變快了!!!”
教皇大驚失色,這時就連他也不能淡定了。
“變快了多少!?”急忙追問道。
白袍人仔細回想著沙漏的速度,在他腦中又經過了一系列快速複雜的運算,不到兩秒,脫口而出:
“原本的五年零三個月七天八時晉,如果以昨天晚上沙漏的那個速度發展下去的話,就只有四年零一個月二十三天九時晉的時間了。”
教皇聽後面容異常嚴肅地開會踱著步子,“直接縮短了一年多嗎?這幾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白袍人低頭不語,他隻負責沙漏的事情,對於其他的東西一概不知道。
“你下去吧,時刻注意著沙漏的運行,如果,我是說如果,沙漏又有什麽變化的話,你直接來找我就可以了。不用通報。”
教皇揮揮手讓白袍人下去,他自己則是重新吩咐道:“去將這則消息通知給麥雷帝國與白其格帝國的人。該怎麽做他們知道。”
空無一人的教堂中,教皇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只能隱隱約約地聽見了一聲“是”。
留下教皇一個人在主位上臉色難看地不知在想著什麽。
而一天之後,
丘林學院中。
今天的馬裡其又出去完成冒險者任務了。
可可酒嘟著嘴單獨一人坐在桌子上悶悶不樂地吃著飯。
“臭小薩,壞小薩,平常我回來的時候你就回來了,現在厲害了,竟然這麽晚都不回來,哼!我再也不理你了。”
使勁用筷子插著飯菜發泄,乘飯菜的盤子都被她給插出裂痕了,但她仍然沒有停下。
“咳咳咳。”
突如其來的咳嗽聲,嚇了可可酒一跳。
連忙麻利地整理好儀容,將馬裡其的筷子飛速藏好,拿起那已經被她扔到一邊的刀叉,卷著盤子中的面條吃。
從樓上下來的狂老根本就沒有管她的這個小動作, 只是看著可可酒,緩緩朝她走來。
“啊!是狂老啊,您怎麽下來了?”可可酒溫柔一笑,仿佛剛發現他一樣。
奇怪的是,狂老的表情沒有變化,甚至連玩笑也沒有半點兒心思開。
他有一個非常沉重的消息要告訴可可酒。
“小可可。”
狂老聲音嚴肅低沉地說道。
“嗯,怎麽了狂老?您有什麽事情嗎?”
可可酒還是那優雅大方的神情,不緊不慢地吃著面條。
仿佛什麽事情都影響不到她一樣,畢竟她是一名風一樣的女子。
“你,恐怕只能在學院中待一年了——”
叮鈴——叮鈴——
可可酒剛送到嘴邊的刀叉掉在了盤子中,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的父母他們已經向我施壓,讓我跟你說——到時間了。”
可可酒將手緩緩放下,整齊地搭在桌子上,嘴角非常勉強地微微勾起了一個笑容,聲音在那一瞬間變得沙啞。
“是嗎?那,那,好吧。
其,其實,我,我,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不不,過得不耐煩了,正好換一個地方。
我,我,真的沒事。沒事的。沒事的。”
狂老沒有繼續呆下去,直接歎息了一聲轉身上樓。
這天正好是可可酒給馬裡其第一次揉肩膀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