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天前。
還是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此時他正在顫抖著手不停著擦著自己額頭上已經流成小溪的汗水。
然而卻是止也止不住的,因為他派出去調查那個馬裡其女人的人。
所有人都死了。
然而現在,看著面前這個全身都籠罩在白色袍子中的人。
他隱約知道,能穿的起這種袍子的人,就沒有他的主家安赫爾家族惹得起的。
這次,他好像惹上大麻煩了啊——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不知道啊,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結結巴巴地說著。
“我知道,我來就是告訴你,讓你回去通知一下你後面的人。”溫潤如玉的聲音透露著數不盡的寒冷。
“這次因為他們是貴族所以放他們一馬。
如果再被我們發現有任何關於調查公主的情況。
一個不留。”
那人聽得渾身汗毛炸起,絲毫沒有懷疑這人說的話,點頭如搗蒜似得連忙保證道。
“是是是。我一定將話帶到。”
“嗯,知道就好,滾吧。”
白袍人說完之後自己轉身就走。
等他走遠了。
那人仿佛剛從地獄中走出來一樣,渾身疲軟地癱在了地上。
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公主,公主,竟然是公主……”
片刻之後這人回過神來,趕緊跌爬滾打地朝著安赫爾家族中跑去。
完了。
要變天了!
…………
啪——!
“什麽!!!”
梅西湖被嚇得手一松,牛奶杯摔在了地上被摔得粉碎。
但他沒有在意,死死地盯著那人,從牙縫中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你!確!定!嗎?”
“誒呦,大人,我哪敢騙您啊!那個白袍人真是這樣說的!”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我將我的人派到丘林城,準備讓他們打聽那個女~哦不,公主的事情。
可是,誰知道,早上剛將他們派出去,中午連飯還吃呢,他們所有人的頭就被那個白袍人給帶來了!!”
那人估計是真的被嚇慘了,魂不守舍的,想起中午的事情來他就瘮的慌。
如果不是他急中生智趕緊報出了自己身後的這個大貴族的話,他的頭現在估計也在那一堆裡了。
“什麽!!”
梅西湖臉色蒼白如紙,嘴裡不斷喃喃著。
“那個馬裡其,竟然搭上了公主!!?
完了,完了。
咱們安赫爾家族~
完了啊!!!”
“老爺,先不要慌,說不定著裡面還有什麽隱情呢。”
這時,蘭帕朵順了順梅西湖的後背,輕聲安慰他道。
“什麽隱情?”
梅西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蘭帕朵的手道。
蘭帕朵搖搖頭,隱晦地看了一下正跪在地上的人。
梅西湖會意。
“來人。”
“是。”
一群穿著甲胄的人走進來。
“將他帶下去處理了。”
梅西湖揮揮手。
“是。”
一群人領命之後,不顧那人的瘋狂祈求與掙扎,硬是將他給強行拉了下去。
梅西湖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只是輕哼了一聲:“那人說的是看在貴族的面子上不計較了,而你,不是貴族。”
處理了那個人之後,梅西湖回頭急忙問道。
“帕朵,你說的隱情,是什麽啊?”
蘭帕朵看了看四周,這時也房間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了,這才放下心說道。
“老爺,你想啊,咱們聽說那個馬裡其搭上公主已經有好長時間了。
如果他要報復咱們的話,按理說,早就應該來報復了啊,何必等到現在呢?”
梅西湖想了想,“萬一,他已經開始籌劃了呢?”
“老爺,”蘭帕朵打斷道:“你就不想想,為什麽堂堂公主會到丘林城那樣一個城池中嗎?
帝都可是有帝都學院的,那可比丘林學院好多了。”
“嗯,這個問題我想過,不是她自己跑出來的,就是被陛下發派到這裡的。
不過,不管怎樣,她都是公主,都不是咱一個小小的子爵家族能惹得起的。”
“哼哼,老爺這次可是糊塗了。”蘭帕朵笑著說道。
“嗯?我怎麽糊塗了?”梅西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蘭帕朵見時機足夠了,繼續說道:“老爺,您剛才也說了,不管怎樣,那個女孩也是一個公主,而且估計還是挺收重視的公主。
不然是不會有專門的白袍法師來保護的。”
“嗯,這些我都知道。你想說什麽?”梅西湖說道。
“老爺,你看,她可是一個公主啊。
而那個馬裡其只是一個平民啊!!!”
“嗯!?”梅西湖忽然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睜大,“你是說——”
“沒錯,”蘭帕朵輕笑,“也就是說,那個馬裡其估計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梅西湖全部理清之後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整個人仿佛都放松了下來,忽然嗤笑一聲。
“這個馬裡其真是膽子大啊,什麽事情也敢做,你說他真的不怕死嗎?”
“我也不知道。”蘭帕朵這時在想著其他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回道。
“嗯,我覺得他應該是瘋了,這下子估計都不用我們出手了,他自己就惹上了一個龐然大物。”
“老爺,就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蘭帕朵忽然換了一個方向,面對著梅西湖,“老爺你想,那個白袍人帶的話。”
“他說他們公主,既然他們不想讓咱們調查,那他又何必自己說出公主呢?
他就算什麽也不說,就憑他穿的那件白袍,咱們就肯定不會去找了,那他為什麽要多說這麽一句呢?”
“嗯?”梅西湖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層上,他只顧著自己家族了,絲毫沒有想到這裡。
“是的,如果他心中是真的想保護公主的話,他大可不必說出來,但他還是說出公主了。”
梅西湖想了一下。
“會不會,他是想告訴咱們一些什麽呢?”
蘭帕朵點點頭,“加入咱們緩過來想一下,從馬裡其那裡看。
現在的情況就有一點是肯定的。
帝國是絕對不會讓公主與一名平民在一起的,而馬裡其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事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個就是有人在給馬裡其頂著帝國的壓力,讓帝國不能出手。
不過這一點咱們可以排除,一個小小的學院是沒有這樣的人的。
而第二個可能就是,帝國方面還不知道馬裡其與公主的事情!
我猜,這個更不可能,一名帝國的公主,帝國怎麽可能不在意呢?”
梅西湖沉默著,他這時也有些明白了蘭帕朵的想法了。
過了一會兒堅定了眼神,說道。
“不管怎樣,咱們都要試一試。”
蘭帕朵也點頭,他們都知道這個試一試是什麽,如果不是的話,他們也無所謂。
但如果是的話——那對於他們安赫爾家族來說可是一個機會,一個天大的機會。
……
……
那橫跨天空的白色彩練,火樹銀花般美麗,將整片天空都給照亮了一半。
丘林的燈火闌珊都被那流星雨的銀光閃爍壓得暗淡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在癡癡地看著那不屬於世間的一幕,被流星雨的魅力所折服。
圖書館的天台。
可可酒眼中仿若有星辰一般,迷戀地看著天上的這一副美麗的花卷。
著迷得很深,連自己的頭都快拱到馬裡其脖子裡了都不知道。
馬裡其用側臉不停磨蹭著可可酒的頭頂,與他相依著看那天上的一片片流星雨。
“小薩,好美啊——”
“是啊,都快趕上你了。”
可可酒眼睛都笑成了彎彎月牙,而後又不知想到了什麽,神色低沉了下來,“誒,美麗又有什麽用呢?它們就像我一樣,只有那麽一瞬間的精彩。”
馬裡其聞言,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你錯了,流星雨雖然是稍順即逝的,但是它還會在不久的將來再次出現,而這種出現幾乎是永遠的。
所以它們的存在,並不是一下子就消失了的。
可可酒女王,你還有很長的路要陪著我走,怎麽能說是短暫的呢?
你忘了?你還沒有將整個法萊大陸都逛遍呢啊!
咱們可是要逛遍法萊大陸的,這是一個很長的歷程啊!”
可可酒聽著馬裡其的話語,的眼神逐漸模糊, 嘴裡小聲喃喃道:“逛遍整個法萊大陸嗎?”
“噗呲,小薩,那你可要陪我一起啊。”可可酒又擠了擠馬裡其脖子,仿佛這樣能夠離得他更近一樣。
“嗯。”馬裡其笑著答應,可可酒頭髮扎得他脖子癢癢的,但他跟喜歡這種感覺。
聽到馬裡其肯定的答覆之後,可可酒臉上綻放出了絕美的笑容,將自己懸空的雙腿,一條一條地搭上了馬裡其腿上。
不一會兒,可可酒整個人就到馬裡其懷中了,雙手抱著他,抬頭看著那片流星。
用頭使勁地頂著馬裡其的下巴,不讓他低頭。
看到自己臉上那已經泛濫成災的眼淚——
……
……
在馬裡其與可可酒一起觀看這美麗流星雨的同時。
遠在丘林城外二百多裡的地方。
有一群身披金色戰甲,手中拿著的最低都是中等魔器的精英,這些人胯下騎著高達八九米的猙獰亞龍獸,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看他們的氣息,竟然沒有一個人是低於五星職業者的。
而此時,這些人全部都處於超級緊急戰鬥狀態。
如臨大敵般看著那站在他們面前的那風燭殘年的老人。
即便他只有一人。
但是這些人沒有一人膽敢率先動手。
而那些亞龍坐騎,則是站在原地,連一步也不敢向前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