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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沒課,但凌小月卻沒有賴床的習慣,她弄了弄頭髮,準備去圖書館把下個月的考試複習一下。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惜你...
凌小月接起電話,道:“喂?”
張伊道:“小月,寒假回來嗎?”
凌小月道:“這才十一月不到啊,問這麽久的事情?”
張伊道:“你沒看班級qq群嗎?”
凌小月道:“沒有,說什麽了?”
張伊道:“體委陳天凱想在寒假組織大家聚個會。”
凌小月道:“哦,應該回去吧,在這裡也沒什麽事做。”
張伊小聲道:“好喲,到時候要給我帶上海的特產喲!”
凌小月罵道:“死丫頭,就你嘴饞。”
張伊癡癡笑道:“嘿嘿嘿...”
......
楊子萌道:“我這幾天有點忙啊。”
余瀟道:“沒事。”
楊子萌道:“嗯,今天有時間啊,你晚上想吃點什麽?”
余瀟道:“燒烤?”
楊子萌道:“最近上火,吃點別的吧?”
余瀟道:“那你說吃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喊道:“你有病啊。”
兩人又連忙對手機解釋:“沒說你,行了,晚點跟你說。”
馮浩走了進來,喊道:“喲喲喲...你們兩個...”
余瀟和楊子萌望著他,異口同聲道:“你有病啊。”
馮浩打開電腦,罵了聲:“我靠,我招誰惹誰了?”
顧楓笑道:“你又玩遊戲啊,也不出去走走?”
余瀟道:“就是,聽哥一句勸,別玩遊戲了,有空多出去溜達溜達,和朋友爬爬山,喝喝茶,看看日落;然後一天下來...”
楊子萌截斷道:“你會發現還是tmd玩遊戲有意思。”
“哈哈哈!”馮浩笑得直不起腰來。
顧楓道:“你們晚上不一起吃飯了嗎?”
馮浩道:“你看他們這樣子晚上還會和我們這兩個孤家寡人吃飯嗎?”
余瀟笑道:“我約了劉同學吃飯。”
馮浩道:“哎喲,這發展的夠快嘛。”
余瀟罵道:“這還不是因為你們?我這不是要請人吃個飯表達一下歉意。”
馮浩攤了攤手:“怪我們咯。”
楊子萌嘻嘻一笑:“我約了田甜,進展隨時給你們報備哈。”
顧楓揮了揮手:“走吧走吧,看來宿舍很快有人要脫單了。”
兩人走後,馮浩又繼續打起了遊戲,顧楓隨手抄起了余瀟放在桌上的一本期刊。
“《問道》?這不是余瀟文學社的期刊嗎?”
他翻了翻期刊,有一個署名卓少勇的賦詩一首,名為夏雨。
烏雲重疊壓山頭,獨上空亭署氣浮。
昨日狂風今日雨,林花銷盡水還流。
這詩顧楓也看不太懂,但是怎麽會是夏雨呢?現在都入秋有段時間了。
他又翻回封面,發現這是六月份的期刊,他有些失望,他打開這個期刊本來是打算看看有沒有周雨薇發表的作品...
不過余瀟說她也有參與連載的部分,相信下個月的期刊就能見到了吧。
他又望了望自己桌前的《追憶似水年華》,上面都沾了一層灰。
他突然苦笑了聲,劉同學喜歡英語,進了英語社,她卻喜歡文學,進了文學社。余瀟英語不好,文學不錯;而我文學不好,英語不差;可惜余瀟不喜歡她,而我也不喜歡劉同學...
馮浩揮了揮手:“顧楓你想什麽呢?來打一局啊。”
顧楓搖了搖頭:“你玩吧,我出去走走。”
馮浩皺了皺眉:“一天天神神叨叨的...”
顧楓下了樓,不知道怎麽的,他走到了學院的西邊。
這片湖靜靜地躺在這裡,湖心島上的那座月明樓八角重簷,朱梁畫棟,極為氣派。
紅葉仍層層圍住了這片湖,只是大雁卻不見了。顧楓沒有聽到那陣哀鳴,心裡卻更加悲傷了。他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就想起了一首詩,又突然的吟了出來: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你...
這聲音很熟悉,但顧楓並未意識到他只在圖書館的階梯上聽到一次而已。
不過就這麽一次,他已不能忘懷。
他轉過頭,是周雨薇。
她的臉不再冷冰冰的,卻是布滿了哀愁。
周雨薇輕輕道:“我好像見過你。”
顧楓沒想到竟能在這裡見到她,說話變得支支吾吾:“我...我們一起上的馬哲課。”
周雨薇搖搖頭:“不,好像是在圖書館。”
顧楓點了點頭:“是的,那時候你跟余瀟打招呼,我以為你沒看到我。”
周雨薇道:“余瀟是你朋友?”
顧楓又點了點頭:“對,我們在同一個宿舍。”
周雨薇不說話了,她的臉上又從哀愁漸漸轉向了冰凍。
顧楓此時隻恨自己沒將《追憶似水年華》的句子記熟,或者多背幾首詩也行...不至於這樣冷場。
他隻好道:“你一個人來這兒?”
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因為這是一句廢話,她這種人應該是最不喜歡聽廢話的。
金燦燦的陽光變得柔和起來,周圍的雲朵變得絢麗多彩,遠處青山看起來不再那樣剛強,只因這一抹紅粉已曬在了它的身上。
周雨薇好像沒有聽到顧楓的那句話,她的表情竟變得有些嬌羞。
她突然道:“走走嗎?”
顧楓連忙道:“好。”
二人踩在松軟的紅葉上,寒風也很識相的退去了。
顧楓終於記起了那該死的句子。
他故作深沉,輕歎一聲,道:“這種感覺,讓我想起一本書的一句話,我們初次相遇,難道真的是六十二年前嗎?”
周雨薇心中一陣觸動,突然望向了顧楓,只是顧楓仍是望著前方,臉上也露出了哀傷。
“你也看過這本書?”
顧楓點了點頭,余瀟告訴他這種經典段落說一句就行了,說多了反而顯得冗雜。
周雨薇道:“在普魯斯特看來,人最真實的世界是在回憶之中,因為回憶,人們才感受到時間的存在。”
顧楓道:“只是在這平凡世界中,當青春凋零,歲月落寞的時候,誰又願意守在這條對方歸家的林蔭路旁,等待著永遠都不會出現的人呢?”
二人都不再說話了,這條路很長,長的似乎見不到低,只聽到秋風颯颯。
抬頭望去,那夕陽殘照之處,更顯寂寥與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