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大黃放了。
  四個人帶著一條狗從前門出去走過停車坪，這才注意早上的霧氣實在太大。
  這樣的大霧天，能見度只有十米左右。
  就當做是早晨散步了，一行人沿著新開辟出來的土路進山。
  大黃那條狗子歡樂極了，一會兒嗷嗷叫喚，一會兒嗷嗷叫喚……
  “嫂子，吃橘子嗎?”陳朵在路邊找了根竹竿，拉著彥小彥道。
  “哪裡有橘子。”
  “跟我來……”陳朵直接跳到了路邊的田裡，拉著彥小彥一把，兩人上去田坎走了十幾米，在田坎邊上一顆三四米高的紅橘樹，上面長滿了紅彤彤橘子。
  “早上吃什麽橘子，不嫌冷啊。”陳遠在公路邊喊道，都看不到陳朵和彥小彥了。
  “我們小女生才不怕冷。”陳朵說。
  一會兒，兩人就打了好多橘子出來。這是紅橘，在陳遠他們老家也叫土橘子……橘子的皮很薄。
  這種橘子差不多九月份就紅了，可那時候吃很酸。要一直掛在樹上過冬，打過霜以後才甜。
  特別是過年以後，還留在樹上的橘子超級甜。
  橘子紅彤彤的，上面沾著露珠。
  彥小彥將橘子擺開拍了張照片，她們剛才打橘子的時候彥小彥也拍了照，將這些照片給她媽媽過了過去……
  一會兒彥媽媽就打來微信的視頻通話。
  彥小彥一邊走，一邊和她媽媽聊天，還介紹了陳運……
  繞過一座山。裡面是延綿的山峰，一座座山上的樹木全都被砍伐掉了，今後會統一栽種橙子、橘子，可早上的霧氣大，看不到什麽景色。在山裡走了有半小時，來到陳朵承包的土地下面，靠近路邊的山坡已經開墾成了梯田，可山上的情況卻看不見。就這樣走了一圈，陳遠他們又原路返回……
  出來走一圈，頭髮上全是露水，眉毛上也是……
  這樣的天氣，身邊要是沒有電燈泡就好了，就可以和彥小彥手牽著手，說不定還能吃上豆腐。陳遠極不情願的回到家……陳爸陳爸還有張蘭爸媽在家裡醃製臘肉，陳遠擦了擦頭髮決定開車出門。
  新買的車，陳遠還沒開過癮，出去擦了擦車窗玻璃上的露水，陳朵和彥小彥早早坐到後面的老板位置上了。陳運霸佔了副駕駛位……
  倆燈泡。
  陳遠坐到駕駛位上，沒好氣的瞟了弟弟妹妹一眼，發動車子，打開空調吹起熱風……
  “這車是v6發動機，好像是六十幾萬吧?”陳運摸了摸屁股下的座位，說。
  “嗯。”
  “舒服。”
  “你不在家裡陪你老婆，跟著跑出來幹嘛。”
  “老婆天天能陪，老哥和老妹兒就難得見到，肯定要先陪好你們了。”陳運笑著說，轉頭敲了一下陳朵的腦袋:“在新西蘭好玩不?”
  “好玩。在大哥手底下做事最舒服了，待遇高福利好，咱家大哥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哥。”陳朵咯咯笑著:“你也想去?”
  “想。”  這幾個月不見，陳運倒是開朗了很多，不把什麽事情都藏著掖著:“哥，什麽時候請我過去耍幾天唄。想想陳朵說的大龍蝦吃到想吐，看到生蠔就泛密集恐懼症，那樣的生活到底是怎樣的神仙日子。”
  陳遠笑著瞟了陳運一眼:“等過完年你帶爸媽辦理一張護照，申請新西蘭的簽證，想什麽過去說聲就行，帶你吃好玩好。”
  “我就是說說，家裡面這麽多事情，我哪裡有空跑出國。最起碼今年是沒空的，張蘭五六月份就要生了……明年也不太可能。後年吧，我還真想出去撈龍蝦挖生蠔。”
  今天霧氣太大了，陳遠開著雙閃、霧燈，原本十幾二十分鍾路程，今天跑了四十幾分鍾才來到羅山鎮。陳遠他們所在的鎮叫青山鎮，是一個小鎮，鎮上沒什麽人。羅山鎮是一個大鎮，逢雙號趕集……今天單號，可是要過年了，來羅山鎮置辦年貨的人很多。
  陳遠他們先去訂了兩個大蛋糕，然後出去逛街、消費……中午時候霧氣散盡，陳遠就開著車去了趟縣城的車管所，給車子辦理牌照。幾乎每個車管所外面都有黃牛，過去花筆錢，讓黃牛代為辦理……處理好全部手續，一行人去縣城的大商場繼續逛街，購物，吃過了晚飯這才回去。
  老爸第二天生日，親朋們一大早就過來了，中午的時候坐了四桌，下午就繼續打牌……
  彥小彥挺能融入鄉村氛圍，她的牌癮還挺大。下午和陳朵還有二舅家的女兒，也就是陳遠表妹，三個女人在牌桌子上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難得有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在院子裡喝著茶，嗑著瓜子玩著牌，好不舒服。
  ……
  陳遠爸過完生日，彥小彥就要回去了，這是一早就買好的機票。
  5號早晨依舊有霧，陳遠開車將彥小彥送到機場，目送她通過安檢這才返回。
  彥媽媽在上海接她，陳遠沒什麽不放心的，在機場分別的時候，陳遠第一次和彥小彥擁抱上了， 這感覺，挺不錯。
  ……
  後面幾天依舊是打牌，除夕那天家裡開始煙熏臘肉……過年那天，陳遠他們一大家子人去了廟會……
  之後就是走親戚，吃飯，打牌，一直到大年初五，陳遠準備前往新西蘭了。
  過年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每年都過年。差不多年年如此……不同的是今年家裡多了台車，可以一大家子人出去。
  天不亮陳遠就起床收拾了行李。陳朵起來的更早，在屋簷下和老媽說著什麽。
  爸媽就送陳遠和陳朵到停車坪，陳運開車送他們:“爸，媽，早點睡覺吧。”
  “你們走了我們就回去。”
  這才四點過，陳遠探出頭對爸媽揮了揮手:“爸，媽，有空了讓老二幫你們辦理護照和簽證，到時候來新西蘭耍。”
  “唉，路上注意安全。”
  “走了。”陳遠再揮了揮手，發動車子。
  半夜四點過走的，到機場早上九點過了，過去領了機票剛趕上登機，都沒怎麽和老二多做道別，只是簡單擁抱一下，揮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