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尹嬌的指點下總算是掌握了殺人三刀的千軍掃、開山劈和亂刀斬。
在拓拔妖嬈的陪練下,實戰方面也有了極大的進步,不得不說這忘川進步神速,三天時間就從一個不入流的武者變成了三流角色。
並且忘川體內有牛頭傳授的二十年內力,就算對上一些二流高手也未必就會吃虧。若是能將牛頭的功力融會貫通,那麽忘川便能躋身二流之列。
武功招式以及內功方面的等級不像橫練硬功那樣分的明確,一流二流三流之間的劃分極為模糊,偶爾也有二流殺了一流這種事情發生。
像尹嬌這種天字號捕快,便是能夠單獨應對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而在一流之上還有神字號所對應的超一流,而像天殘地缺或者三途這種怪物級別的武者,則是不分等級,統一稱作絕世高人。
這次任務的目標十二生肖便是一群三流惡匪,只不過熟悉山上的地形,逃命的手段層出不窮,這才被定為地字號通緝犯。
第一眼看到淮安縣,便會知道何為荒涼,這裡的住戶即便是大白天也是禁閉門戶,路上的店鋪只有幾家公家的店鋪還在營業。
尹嬌帶著忘川一路來到淮安縣縣衙,看著禁閉的衙門大門,尹嬌微微皺眉,暗道這淮安縣太過無用,連門都不敢開了。
忘川上去砰砰敲門,隨後大門微微打開一個縫隙,傳來不滿的叫聲:“:不是說了這幾天不辦案嗎?不用你說都知道你想說什麽,不就是十二生肖那些惡匪搶你家東西了嗎?”
說罷便要把那小小的縫隙再次合上,卻被忘川用力一拉,直接把縣衙的大門給全部拉開。
裡面的那人嚇了一跳,轉身就跑,同時大喊道:“不好啦!十二生肖打上門來啦!救命啊!”
忘川的嘴角抽了抽:“我長得那麽不像好人麽?”
尹嬌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比自己高出一頭還多些的男人,點點頭道:“確實不太像好人。”
忘川感到一陣無語,他卻是沒聽出尹嬌語氣中的那份調侃。
就在二人交談的這點功夫,十多個衙役拿著樸刀跑了出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又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一個臉上留著兩撇八字胡的中年人跑了出來,此時官府還沒有穿利索。
這裡的縣令叫裴雲,算不上貪得無厭的狗官,也不是什麽斷案如神的青天,只是做好了本分,收個稅斷個案之流。
裴雲是個書生,一個四十多歲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原本這淮安縣過得也算消停,結果半年前突然來了一夥惡匪,號稱十二生肖,雖然只有十二個人,卻把縣裡五十人的民兵打了個滿地找牙,還有七八個死的慘不忍睹。
現在整個淮安縣都人心惶惶,這才有了剛才那麽一出鬧劇。
裴雲匆忙的整理好官服,定睛一看尹嬌和忘川二人,對剛才大呼小叫的衙役招手道:“李狗你過來。”
李狗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湊了過去。隨後就聽“啪”的一聲脆響,裴雲的手已經打在了李狗的臉上。
裴雲氣哼哼的罵道:“打你個不長眼的狗東西,連六扇門的大人們都不認了?”
李狗這才仔細看了尹嬌和忘川二人,只見二人身穿那身自己夢寐以求的製式捕快服,尹嬌衣服上那個小小的天字就如同頭午的陽光一般刺目。
李狗劈啪的又給自己兩個耳光,對尹嬌賠笑道:“哎呦,
我狗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六扇門的天字號大人來了,我這雙狗眼真是白長了。” 忘川摳了摳鼻子,把一團鼻屎彈到了李狗的衙役服上,不滿的道:“真是狗眼看人低,天字號是大人,黃字號就是小人了?”
李狗尷尬的笑笑,又對忘川道:“我這不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天字號的大人嘛,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錚的一聲輕響,忘川將腰間佩刀拔出約三分之一,哼道:“信不信讓你變成你這輩子最後一次?”
呃。。。李狗懵了,他也見過些黃字號和玄字號的捕快,但哪見過脾氣這麽大的?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時,縣令裴雲站出來打圓場。
裴雲拱手道:“二位大人就不要和一個小衙役一般見識了,不如先進衙內休息,聽我報上這十二生肖的事情?”
忘川顯然不打算就這麽罷手,尹嬌卻道:“走吧,辦完這件事還有別的事要做。”
從裴雲的口中得知了關於十二生肖比較細致的情報,在民兵團被乾翻之後衙門的那些個捕快哪還有人敢出頭?
這種小縣衙自然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人物,稟報上級之後雖然派兵來剿,卻被十二生肖利用山上複雜的地勢繞的五迷三道,一個惡匪沒殺還死了七八個官兵。
就這樣一來二去,上面也不派兵了,這官兵一沒,十二生肖更加猖獗,今天搶兩戶明天搶兩戶,不過他們倒是搶亦有道,你只要把錢交出來便不傷人性命。
最後實在是沒法子了,裴雲聯合縣裡的幾個大戶湊了三百兩銀子送到六扇門,才有了這麽一份通緝令。
尹嬌冷哼道:“這十二生肖在山上可就不是地字號了,佔據地利的惡匪是要提高半個等級的,那群給任務定級的蠢貨都是吃乾飯的麽?”
尹嬌對裴雲道:“這任務等級不對,我們需要回六扇門更新信息,還有三百兩的報酬也不夠。”
裴雲臉色一苦:“大人你有所不知,這三百兩就是我們淮安縣幾家大戶的全部積蓄了。淮安的幾個員外都是樂善好施之輩,這兩年收成不好,連地裡的租子都是先讓百姓欠著,等收成好了再慢慢還,實在是拿不出更多了。”
尹嬌搖頭道:“這是規矩,什麽等級的通緝犯就要有相對應的價位。如果現在他們在我面前,我可以現在就殺了他們回去領那三百兩,但如果是上山剿匪,對方依據地形會提升難度,所以要加錢。”
“這。。。這。。。”裴雲一時說不出話來,六扇門向來是拿錢辦事,他也挑不出毛病。
裴雲哀歎一聲:“也罷,就請大人快些回去修改通緝令,我再找人湊些銀兩出來,這群惡匪不除總不是個辦法。”
忘川忍不住道:“你們六扇門不就是管這些事的嗎?怎麽就那麽認錢?”
尹嬌淡然道:“六扇門不負責剿匪,那是各地官府的事情。如果哪裡有事六扇門都要管,那再多的捕快也不夠用的。你記住一點,出了陛下禦批六扇門承辦的大案,剩下的都是拿錢辦事,這是不變的規矩。”
忘川輕歎一聲:“真是個無情的規矩。”
尹嬌微微一笑:“所以說人情是個不值錢的東西,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忘川搖搖頭:“聽不懂。”
二人離開縣衙之後並沒有立刻趕回六扇門,而是打算先找個地方供奉一下自己五髒廟,那僅剩的幾家店鋪裡倒是有個小小的飯館。
以往還算熱鬧的飯館現在極為冷清,老板在櫃台上無聊的打著哈欠,僅有的一個小二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口水把順著嘴角淌道桌子上。
飯館裡只有一個約麽七十來歲的老頭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相對而坐,桌子上只有一碗米飯和一碟看不見油星的炒白菜,小姑娘正在和米飯坐在你死我活的鬥爭,炒白菜不是還要參合一下,而老頭就在那靜靜看著,眼中滿是慈愛。
尹嬌和忘川走了進去,老板一見來了客人便有了精神,對還在趴著的夥計喊道:“起來乾活了!”
夥計猛的驚醒,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揉了下睡的有些發花的眼睛,一溜小跑到二人面前:“兩位客官,吃點什麽呀?”
尹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忘川坐在了她的對面。尹嬌了看了牆上掛著的菜名,對夥計說道:“上幾個你這的招牌菜就行了。”
夥計點點頭,便跑到後廚安排。此時忘川正盯著那一老一小二人,尹嬌問道:“看什麽呢?兩個人有問題?”
忘川搖搖頭:“一個老的一個小的,真奇怪。”
尹嬌噗呲一小:“爺孫兩個吃飯有什麽奇怪的?最多就是錢不夠,所以只有孫女在吃咯。”
忘川又搖搖頭:“不對不對,那個老頭很年輕,那個女孩年紀大。”
尹嬌目光一寒,仔細觀察那一老一小,卻沒有在他們的臉上發現有易容的痕跡。
尹嬌又對忘川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忘川再一次搖搖頭:“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覺他們有問題。”
尹嬌一翻白眼,知道問忘川是問不出什麽了。她站起身來走向那兩人,出聲問道:“二位可是這裡的本地人啊?”
那老頭抬眼,聲音有些蒼老沙啞:“這位大人,我們在這吃飯應該不犯法吧?”
錚~兩道拔刀的聲音同時響起,尹嬌的佩刀穩穩接住這“老者”突兀襲來的一刀。而就在這一瞬間,對面的小女孩拍案而起,手中一對峨眉刺襲向尹嬌那漂亮的一對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