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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北略》第36章 侍中王克
  二十四這日,沈欽終於還是宛如做好戰鬥準備,以虎賁衛都統“楊堅”的身份進宮城赴職。

  本來若是天下承平,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必是鄭而重之地處理。譬如辭告舊主,延請上官下僚之類。但是特殊時期,一切從簡,自也沒有那麽多講究。

  沈欽身著甲胄,自袁府出門。本來侯景已經令有司撥付府邸住宅,但由於受損嚴重,還在修理,是故沈欽暫時還在袁府居住。

  說來也巧,那座宅邸正是沈巡的五弟沈邁所居,位於瓦官寺邊沈氏私園知重園之側。當沈欽得知的時候還被嚇了一跳,隻以為被侯景堪破身份,後來才得知原來只是湊巧。

  離了官舍,沈欽便要去宮城上衙。虎賁衛為天子親軍,自古便不會操於外人之手。但侯景名為梁相,實為梁賊,早就將虎賁衛上下進行了大清洗,將這宮城守衛之軍變成了自己的貼身甲胄。

  虎賁衛人數本就不多,經歷侯景清洗之後更是捉襟見肘。大貓小貓加在一起也無非七百人。最高官虎賁中郎將空置,暫為丞相府征事王偉加虎賁郎銜署理。

  至於沈欽的都統之職,暫時還是空號,並沒有人撥至他的麾下。

  本來沈欽當要面見上官王偉,但王偉由於前日受刀傷甚重,並不能操管禁中防衛。這般下來,諸多防衛空虛,就連武德殿的防衛也見松散。

  但侯景南來,可用之人甚少,所以他才會如此不拘一格提拔人才。也正是如此,提調虎賁衛的職責竟就這麽由侯景親自料理。但侯景日理萬機,哪裡有功夫處理這些細枝末節之事?這防衛事務便擱置了下來。

   因為這樣,沈欽此次上衙才格外輕松,一不必上事“公婆”,而不用教導“子孫”,僅僅是每日去侯景面前報道即可。

  若沒有侯景之亂,這般輕巧職務倒是養老的好去處。但很明顯,沈欽絕對不會真的就這般沉寂下去,作為一個臥底,最終職責當然是要搞事情!

  沈欽過了西華門,就往內苑武德殿跑,一路展示新下發的腰牌,也不會有什麽阻礙。

  只是又要見到侯景,如何隱藏情緒就又成了沈欽的職責。所幸在後世飽有經驗,這點小小的考驗倒也算不得什麽。

  說著,沈欽便到了武德殿前,遞過驗傳,沈欽向守在殿前的侍衛道:“某新晉虎賁衛下司都統楊堅,特受命述職上謝,煩請這位官長放行。”

  那侍衛接過驗傳,也沒有仔細驗看,便放行了。

  沈欽一進武德殿禦門,就感受到了肅殺之氣。來之前他就聽說了,侯景這兩日打殺了不少宮人,宮中自是人人自危,大氣也不敢喘。

  沈欽也沒有多看周圍人員,徑直走向偏殿待傳。

  只是他才進殿,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這不由讓他心中一寒。這侯景喜怒無常,心理難以捉摸,這會怕是又趕上他老人家不高興的時候了。

  看了看邊上待傳的官員,沈欽打算打聽一下,也好應對接下來的陛見。

  輕咳一聲,沈欽道:“上官安好?”

   那人是一個頭戴五梁冠的中年人,容儀俊美,頗有大家氣度。他掃視了一眼沈欽,卻也不答話,又恢復了養神的姿態。

  沈欽在宴居殿的宴會上也見過這個人,只是並不清楚他是什麽人。觀其當時的座次和衣著服飾,猜測應該也是高官。

  所以他看不上自己也很正常,但身處此處,該貼還是要貼的。他前進一步,低聲道:“公可嗅得殿中腥膻?”

  那人神色微動,

出聲道:“唐突!噤聲!”  知道自己說的話刺到了那位大官的心中,沈欽便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說話了。他道:“上官如此激動,莫不是心下惶恐?“

  那人聽此,怒道:“胡說八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膽大?竟敢在宰相面前肆意發話?”

  宰相?那當也是三台五省主官了吧?看來還是一條大魚。

  沈欽連忙躬身道:“原來是相公,還望相公勿怪。下官胡言了,在下人微位鄙,不識得高官,這才亂言,驚擾了相公。只是大丞相喚我,才到這裡等待,不知相公可也是如此?”

  那人冷哼一聲,用鼻子哼道:“哪裡來的寒素門將,竟將本相與你相提並論?速速退下。”

  沈欽道:“下官是前日宴居殿中被提拔的虎賁衛都統楊堅,當與相公有過一面之緣。”

  聽到這話,那人才開始用正眼瞧來,疑惑道:“楊堅?”隨即好似想到了一些什麽,竟擺出笑容道:“原來是少年都統,老夫得罪了。”

  沈欽也不知他為何突然轉換態度,忙道:“不敢不敢,相公耳提面命,下官自然得教,當謝過相公。”

  那人撫須道:“也不必如此客套,老夫為侍中王克,爾廂有何疑問,便問吧。”

  王克?琅琊王氏的?沈欽略作記憶,這位王克屈事侯景,得列宰輔,全無骨氣。後來侯景被王僧辯擊敗,王克迎王僧辯,還被其譏誚過。等到陳朝,這位官高尚書右仆射。

  只是琅琊王氏被侯景屠戮,這位卻能得到侯景青睞,當也有些紅綃軟媚功夫,把侯景哄得足夠舒服。等到得閑,也可向他討要討要經驗。

  當然說的是笑話,沈欽雖不知他為何忽然對自己轉變態度,卻依舊恭敬道:“原來是王相公,失禮失禮。”

   客套之後又道:“不知相公如何在此等候?大丞相當不至於苛待宰相啊。”

  這話一說,恍如揪到了王克的臉皮上,他面色暗紅,咳嗽不斷。卻隻以為沈欽身為雜胡,不通人情世故,解釋道:“丞相日理萬機,為真相公。我雖覥列台省,卻為虛相公。自然是等得。”

  沈欽心裡哈哈大笑,暗道此人面皮之厚,面上卻如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道:“相公說的真是,受教了,受教了。卻不知相公尋丞相何事?”

  王克看了看邊上,才用手遮住口鼻湊近沈欽道:“所為太子殿下登基之禮爾。 ”

  沈欽暗驚,道侯景連這幾日都等不住了?原本歷史上蕭綱到二十七才辦登基大禮,這時候倉促舉辦,難道又有什麽變故?

   早在前日沈欽就覺得疑惑,侯景何故強行推蕭綱上台,此時心中隱有猜測,於是向王克問道:“這當是喜事,何故殿中有……”

  王克台城聽他說起,連忙製止,滿面驚恐道:“可勿要如此言說,大丞相近日心情不佳,今日已然斬殺好幾個殿中侍奉的宮人了。”

  “為何?”

  王克吞吞吐吐,半天也不答,想了半天,還是道:“原本不該與你這小小的都統言說的,但你既得大丞相看重,用作近衛之臣,想來不久便會得重用。老夫便告知你吧……”

  然後將沈欽拉到身邊,用手指了指西邊,低聲道:“丞相如此,禍究西方。”

  西方?沈欽心下暗驚,莫不是西邊諸王有所響應?但是作為一個沒有文化的胡奴“楊堅”,他是不能表現出什麽驚疑的。

  遇事他點點頭,道:“多謝相公解惑,既然大丞相心情不佳,我便改日再來吧。”

  誰知王克忽然拉住他的袖子,道:“慢來,公務豈能拖延?你隨我進去,若丞相發怒,隻隨我安撫即可。”

  沈欽暗笑,原來這老官打著這個主意兒。對自己忽然態度轉霽是為了拿自己當擋箭牌,擋住侯景的發怒。

  當真是有意思,不過既然這老倌兒如此,也正合心意。正好自己也準備趁此打探一些東西戰況情報。

  於是沈欽道:“既然如此,便聽從相公之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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