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淺?”

　羅大中有些沒弄明白:“錢這東西，沒幾人不愛吧?為什麽說膚淺?”

　“的確有些膚淺。”

　薛瑤也逐漸回過味兒來。

　林毅笑了笑:“或許說膚淺有些不貼切，應該說……太容易暴露了，這是明擺著要出事兒的。”

　“而且，就算真是錢，也不可能打到他們名下的銀行卡裡，相對，反倒是現金更有可能，當然，也只是說說而已。”

　“明白了！”

　羅大中也不是傻，只是剛才一時之間沒轉過彎來而已，此刻恍然大悟道:“那接下來該怎麽查?”

　“變化。”

　林毅開口，只有兩個字。

　他看向薛瑤:“抱歉。”

　“說這些有什麽用?我會盡快撈你出來，歇著吧。”

　沒再多說，短暫道別之後，薛瑤離去。

　直到出了警局，羅大中和齊家三姐妹都是懵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咱這就走了?”

　“不走難道還留下來宵夜啊?”薛瑤輕歎:“還是快些把他弄出來吧，既然有方向了，那就去查。”

　“這怎麽查?變化?到底啥意思?”羅大中詢問。

　“簡單來說，就是查張蘭和她身邊人所發生的任何變化吧。”龔慶一路送了出來，此刻緩緩開口。

　“比如她身邊人的變化，錢，很俗，或者說很容易被發現，到時候，給錢的人，也會被揪出來，尤其是往銀行卡打錢。”

　“所以，從銀行卡和‘錢’入手，很難查出什麽來，除非對方不夠聰明，但顯然，對方還是很聰明的。”

　“所以這時候要查，就只能查變化。”

　龔慶沉吟道:“包租公的思路很清晰，甚至我之前都沒想到這一點。”

　“簡單來說，就是查她身邊人發生了任何變化，按照張蘭的履歷來看，她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做這種事。”

　“也就是說，她必然收了這個好處，既然這個好處很大概率不是錢，那又是什麽呢?”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肯定跟張蘭有關也就是了，所以從她身邊的人開始查，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包租婆，這事兒，我不太好做，只能你們自己去做了，不過取證過程，盡量不要涉及灰色領域，你應該明白。”

　薛瑤聞言，輕輕點頭。

　“你不用送了，幫我照顧他一下就好。”

　“放心。”

　龔慶笑了笑:“別的我不敢說，但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包租公絕對不會受了委屈就是。”

　……

　拘留室內。

　林毅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一隻腳輕輕動彈著。

　“會是誰呢?”

　“這次的手段，比之前可要高明不少，我還真著了道，如果這次搞不定，嘖，應該不是江田的手筆，他還做不了這種事。”

　“難道是霍懷特?最近杠的最厲害的就是他，不過一個歪果仁，應該沒道理能玩的這麽6才對。”

　著急?

　當然會有一些。

　但太著急有什麽用?線索，得查！把自己急出病來也是屁用沒有不是?只能等，等薛瑤帶來好消息。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根據現有消息，以‘兩個靈魂’的強大分析力，做出最正確的分析。

　……

　歸途中。

　薛瑤又接到消息。

　是另一名私家偵探發來的，消息與之前那個相差不大，但還多了一些，那就是張蘭的通話記錄、短信聊天，都確認沒有任何可以人物。

　甚至，他們連張蘭的飛信等聊天帳號都想辦法查過了，仍然沒有。

　對此，薛瑤表示已經知曉，並通知所有私家偵探，開始轉變查詢方向，從此刻起，針對張蘭身邊之人的‘變化’來查。

　尤其是巨大的變化。

　且重點就是張蘭的父母！

　因為這一點並不難猜。

　張蘭畢業之後，雖然工資不高，但大多數的收入卻都給父母治病了，也就代表著她很有孝心。

　那麽，是什麽才能讓她做出這麽大轉變，甚至不惜毀了自己姑娘家的名聲，都要做這件事?

　很可能是因為她父母！

　當天夜裡。

　就有私家偵探傳回消息來。

　“已經確認，張蘭父母所在的區域，最近發生了很大‘變化’！”

　“具體是什麽變化?”薛瑤追問。

　“說起來很奇怪。”對方有些疑惑回道:“變化是很大，但卻是一個類似於紅十字會一樣的機構，對他們老家進行了‘援助’和‘慰問’。”

　“這種援助，在鄉村和大山裡時常都會出現，並不算反常。”

　簡而言之。

　變化?是有！

　而且還挺大，那就是紅十字會給張蘭老家的村落‘送溫暖’去了，而張蘭父母由於是其中最貧困的存在，且兩人身上都帶著病，因此得到的好處也最多。

　從各種家具、衣服鞋襪等等，到口糧，再到一部分的現金援助，最重要的是，那個基金會還表示會讓這二老免費治療，不再收任何治療費用，直到病好或是去世。

　這事兒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還不少。

　每年這些基金、紅十字會啥的，就會挑選一些貧困且重病的患者，免除治療費用。

　所以在私家偵探看來，這算是變化，但也不算。

　“什麽時候的事兒?”

　“大約一個月之前。”

　一個月之前！

　夜色已深，薛瑤卻毫無睡意，她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一個月以前，看起來似乎跟這事兒沒有聯系，但實際上……卻未必沒有。”

　時間相差太遠?

　可問題是收租本就是一個月一次， 而且上個月是自己去收租，誰知道這個月還是不是自己?

　張蘭既然會做這種事，那肯定是提前做準備。

　也就是說，張蘭準備了一個月以上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甚至還很大。

　譬如說，這個月依舊是薛瑤自己去收租呢?那張蘭豈不是仍然要繼續等?

　“所以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所謂的基金會有問題……不過，這種基金會，都不是盈利性組織，要查的話……”

　有難度，這是肯定的。

　但，還是要查！

　薛瑤當今發了消息出去，告訴所有雇傭的私家偵探。

　“接下來，查這家盎然慈善基金，我要知道，他們為什麽會突然決定到張蘭老家做公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