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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刀工,神了!”
「飛天大聖」朱七忍不住現身,可想而知他有多麽的驚詫。
眾人:“……”
冷不丁從黑暗處,跳出來一個人,即使滿口讚譽,可眾人看向朱七的眼神,依舊不太和善。
有你這樣進來的?
別以為拍馬屁就能糊弄過去!
給我走正門啊。
膽子小怕生的陳美玲,乾脆就縮到姐姐身後,陳瑜莉面目不善:“你是什麽人?!出去!”
作勢就要叫護院家丁,好歹陳氏也是地方望族,陳龍頭才故去沒幾年,府中仍有不少絕巔龍廚師的舊部,他們其中一部分人論武力值,絕對能在江湖躋身一流頂尖。
咳,朱七意識到自己孟浪了,立刻向夏言投去眼神,示意搭把手啊,別光看著了。
“這位是朱七。”
“對,別用那種迷惑的表情,他就是那個飛天大聖,黑暗界天王,梁山泊五虎星之一。”
夏言面無表情的,把朱七家底全抖了出來。
於是,朱七被齊唰唰盯防。
陳瑜莉抿嘴,暗呼了一口氣,幸好叫人的呼喊慢了幾秒鍾,否則府中客卿們和飛天大聖朱七真正纏鬥起來,先不談廚藝,武力值極可能先被爆了。
朱七愣住。
我叫你解釋,不是讓你把家底掀開。
就好比被強製脫衣,光溜溜的,這下讓我一個不走正門、行蹤鬼祟的黑暗天王,怎麽在小輩跟前端住臉面?
“你這刀工,簡直了!”朱七豎拇指,再次讚一句,可這次,就帶著些陰陽怪氣了。
夏言直接懟回去:
“從不走正門的天王,和顏先一路人,相似的風采……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呐!”
朱七額頭繃起黑線,能不提“不走正門”這幾個字嗎?
“我會飛簷走壁,為何走正門?”朱七嚴肅臉。
夏言故作思索之色:“嗯,有道理,比如我是個掛壁開了穿牆,絕對遵循兩點間,直線距離最短的常識,以後走路都是六親不認了。”
朱七吸氣:“住嘴!”
“夠了!”
“這個話題我們略略略——”
發現在含沙射影、陰陽怪氣的領域,妥妥乾不過經驗豐富的夏言,朱七很識相敗退下去,主動尋求轉移話題。
旁邊,對夏言、朱七近似平等地位的互動,眾人不禁流露出迷惑的神色。
這兩人。
交情還不錯?
薙切繪裡奈眼神複雜。
她以為夏言隻跟五虎星中的顏先,關系不清不白,豈料現在又多出了一個朱七。
她感覺到了心累,處於飄忽走神狀態,想到一色慧,四宮小次郎前輩,以及剛剛冒昧來訪的朱七。
繪裡奈心裡有種奇怪的擔憂,“……可能是我多慮了,不會吧,這「大魔王」有嚴重的擊劍傾向?”
並沒有人注意到神舌少女在開腦洞,自己陷入令人迷惑的領域,臉頰浮現醉態、羞恥甚至隱隱掀起一抹興奮。
“這幾塊豆腐,我能上手看看嘛?”朱七打量案板上的藝術品,在他眼中,這一版經過刀工刻畫和描繪的豆腐已經脫離低級的滿足食欲范疇。
“我能說個‘不’字嗎?”夏言翻翻眼皮。
“你真的可以,顏先、亞刊與我,達成了共識,對你就要以最高規格‘禮節’相待。”把禮節兩字咬得很重。
夏言表示:???
什麽共識。
從沒聽說過三位黑暗天王坐下來談某神秘協議的消息啊。
“那你看吧,就是豆腐雕刻而已,算不上什麽驚天的技藝。”夏言揮手。
朱七動筷子,把其中一塊描摹著七賢之一的‘嵇康’狂士的豆腐,小小地放置在陶瓷餐碟上,然後幾乎俯下整張臉貼著盤面,湊近了觀察豆腐表面,那工整而又嚴密的刀筆線條。
看著,觀察著。
眼中的驚色、迷惑,不僅沒因為近距離接觸而減少,反而愈加濃重。
“工整,嚴密。”
這些線條,在視野近處,彼此交織如一張自然無破綻的刀刻之網。
怎麽隱隱有‘畫皮難畫骨’內味了?
奇怪!
這可是麟字的真意!
而今,卻從刀鋒和刀尖顯露而出,並被一個區區特級絕巔,賦予在極其脆弱、不易雕琢的豆腐上?
朱七甚至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線條太完整了。”
豆腐上,端坐、懷前橫放古琴的嵇康,儼如一幅細致的工筆人物畫。
而有時候,完整的過頭,線條太真切。
反而過於索求【畫骨】的意境,並且走偏了。
朱七搖頭晃腦的,把盤子拿開,直截說了:“你這料理,並不完整,而且刻意做作到不像是你的筆法。”
夏言卻無語說:“這道菜,名叫《竹林七賢豆腐雕刻》。”
“但是,單一的素材,不足以構成菜品。”
“誰說你看到的豆腐,加上雕刻,就是這道菜的全貌了?”
“那……”朱七不好意思問,“為什麽不做全?”
夏言瞥看周圍的一色慧、繪裡奈和四宮小次郎, “我這是在指導別人做菜,先讓他們從細致的刀工開始練習,後面的玄學神髓部分,不是靠教就能領悟的,而是一種水到渠成的積累,要看他們自己。”
朱七“啊”了聲,“所以,是授課菜?”
他頗為遺憾的放下盤子。
“啊,真想看看全貌啊,我憑直覺,認為這道菜不是什麽真麟菜品,更絕非區區特級。”
夏言心中笑一聲,這是當然的,先不說他個人對《竹林七賢豆腐雕刻》的詮釋和理解,就單說這篇食譜本身,就是劉昴星在京城決戰前夕創作的化龍食譜。
有龍味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想看看完全體嗎?”夏言問。
朱七立即點頭:“想!”
“然後想吃吃看嗎?”
“非常想!”
朱七忙不迭點頭。
夏言平靜著臉:“那快給我打工,「鳳凰麻婆」字號的陳瑜莉小姐,還需要一個天王級打工人,我看你就很不錯,反正高級料理管飽,不另外收你招待錢財。”
朱七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哈,哈哈。”
“實際上,我出現在這,就已經是在給你們打工了。”
他索性挑明,告知屋內這群人。
向恩和她帶來的黑暗眾,只是凱由的一步明棋、幌子。
「香料女帝」密拉,才是一招致命的將軍棋。
“所以,我可以為你們拖住密拉。”朱七胸膛拍得砰砰響,打起了包票,“密拉若敢在三日後的料理論戰台上露面,那我也將以神秘‘鳳凰廚師’的身份登場,你們盡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