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5冰封帝國 ()”
歷史上的祖永烈,由於有祖可法護著,寂寂無名,不過是順利繼承了他父親的爵位而已。
到了這一世,他在十歲左右就不得不跟著父親遠赴四國島,四國島,乃日本本土南部最重要的屏障,豈能輕易舍棄?
故此,當多鐸部在瀚海軍的協助下踏上四國島這片土地開始,就幾乎沒有一刻是在悠閑中渡過的,在這樣的環境下,別說祖永烈了,就是多鐸的兒子多尼也不得不很小就要學會戰鬥。
十八歲,在當時,無論是大清還是大明,都是精壯的力量了。
祖永烈十三歲正式參戰,到今年已經五年了!
而對面,柳河藩藩主立花忠茂的兒子立花鑒虎同樣十八歲,不過卻並沒有獲得上戰場的機會。
雙方的陣勢差不多,日本人沒有刀盾兵,但他們的長槍手也是披掛整齊,緊緊護衛著大陣裡的火銃兵和最精銳的武士。
“咚……”
在出征時,祖永烈還是采用以前明軍迫近敵人的戰法,讓自己的大陣慢慢踩著鼓點往前,這要是放在大明時代,若非像戚繼光那樣的名將,或者盧象升那樣善於帶兵的文官,想要將大陣練得如臂使指,幾乎不可能。
大凡以文禦武的朝代,兵書根本不缺,陣法更是眼花繚亂,不過他們卻沒想到,要士兵們如臂使指,除了威壓,足夠的薪餉,足夠的裝備,足夠的練習,不斷的實戰才是最根本的,不過這些到了眼下屬於多鐸的這支漢軍旗,卻完全沒有問題。
何況他們這幾年都是無時無刻都在的戰鬥中過來的。
跟隨多鐸來到四國島的,除了兩萬士兵,還有錦州城的工匠,他們在繳獲日本人的鎧甲後,稍加改裝後便成了自己的甲胄,饒是如此,與立花忠茂的部隊一比較,祖永烈的漢軍裝備依舊是五花八門。
這也難怪,他們雖然在四國島已經待上十年了,不過真正安穩的日子卻並不多,一個完整的手工業基地並沒有建立起來。
“咚…咚…咚…”
隨著越來越迫近敵人,祖永烈部陣中的鼓聲越來越急迫、厚重,似乎在催逼人心一樣,這也是千百年來古戰場的套路,所謂“攝人心魄”是也。
在一個雙方的火銃、弓箭都夠得著的距離上,雙方都停住了。
“咻……”
“砰……”
一大陣箭枝破空以及火銃鳴響的聲音此起彼伏,與立花忠茂的農兵相比,祖永烈這三百受過嚴整訓練的弓箭手看起來更為齊整一些,三百隻箭枝落到日本人的陣中後立即造成了一片慌亂,而祖永烈這邊由於有盾牌的遮護,直射的鉛子造成的混亂並不強烈。
“殺!!!”
“殺給給!”
雙方都動了起來,此時,才能看到弓箭在快速移動情況下的靈活性了,他們還能一邊走一邊拋射,而火銃兵就只能停下來裝填。
日本人的混亂越來越厲害!
與此同時,在祖永烈的命令下,他手下的四百長槍兵中的一半已經跑到了刀盾兵的前面,因為他的當面,正是敵人的長槍兵!
日本槍術道場出產的長槍兵與嚴密整齊著稱的白杆兵相比,哪個更厲害一些?
剛才說過,祖永烈手下的兩百長槍兵換到了最前面,不過在眼下這個陣型中,也就是薄薄的一層,他們的後面還是兩層刀盾兵。
祖永烈如此布置,到底有何講究?
“殺!!!”
“殺給給!”
雙方的喊殺的聲音此時達到最高!
與此同時,卻並沒有看到雙方長槍兵捉對廝殺的場面,只見在雙方就要接觸的那一刹,
祖永烈的長槍兵之間的間隙突然變大了,而後面的刀盾兵突然從那裡殺出!當然了,若是這些刀盾兵就這樣直面長槍兵,又是經過道場訓練的長槍兵,肯定討不了好,畢竟,“一寸長一寸強”,不過,這些刀盾兵明顯是練家子,只見他們從地上一滾而過,一個呼吸間,他們幾乎全部來到了日本長槍兵的眼巴前!
日本人的長槍一下就失去了作用!
而這些刀盾兵也並沒有站起來繼續廝殺,而是直接用手中的雁翎刀砍向敵人的雙腿!
這便是地躺刀在戰場上的運用了,像這樣的戰法,放眼整個日本,有條件練武的,除了忍者,沒有一名武士願意練習,故此,他們頭排的長槍兵除了在瞠目結舌中被砍倒在地,便別無法他法了。
幾乎同時,祖永烈的長槍兵隨之殺到!
由於日本人的第一排長槍兵的倒下,帶亂了後面長槍兵,導致祖永烈的這一排長槍兵也是勢如破竹!
立花忠茂陣勢大亂!
後陣騎在馬上觀戰的立花忠茂眉頭大皺。
他可是在自家的長槍兵身上花費了很大的功夫的,沒想到一個照面就被敵人破了!
而在祖永烈那裡,自從踏上四國島這片土地後,幾乎都是在戰鬥中度過的漢軍旗此時見到敵人止不住地後退,此時自然信心大增,更加勇不可當地往前衝著。
直到他們面臨敵人賴以穩住大陣的長刀兵!
所謂長刀兵,自然是他們最精銳的拿著武士刀的部隊,這支部隊確實高明許多,雖然前面的友軍陣勢大亂,處於後陣的他們依舊紋絲不動。
再看時,這支都拿著武士刀的部隊也並沒有披掛甲胄,有的還打著赤腳,但他們眼中的殺氣卻絲毫不減。
“殺給給!”
武士刀陣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他們略顯雜亂的隊伍開動了,在前進中,他們一邊揮刀殺死退回來的長槍兵,一邊大聲喊著,直到遇到祖永烈的白杆兵。
一片刀光過後,白杆兵的矛杆斷了一片!
隨著長刀兵穩住陣型,狼狽逃回的日本槍兵也收拾心情與敵人廝殺起來,而當祖永烈的刀盾兵再一次衝到前面時,堪堪擋住了日本長刀兵的迅烈攻勢。
雙方在高知堡西門附近的開闊地上廝殺起來,看著架勢,一時半會兒沒有結束的跡象。
眼下,棟阿齎這邊的還有一千巴牙喇、一千滿八旗,而對面立花忠茂剛才也才出動了千人,他身後還有兩千人。
當雙方都穩住陣腳開始捉對廝殺後,戰事就沒有這麽快結束了,一時,一場在這個大島上十年來上演了無數同樣一幕的戰鬥正在按照慣常的態勢展開,按照正常的態勢,總有一方抵擋不住,就要發生敗退的跡象。
一般情形下,單以冷兵器的步軍武力而言,還是拿著武士刀的日本長刀兵戰力最強,到最後總是以漢軍旗的慢慢敗退而告終,此時,清軍的統帥就會祭出自己的第一道殺器。
作為步軍出戰的滿八旗!
接著便是下馬作戰的巴牙喇,最後才是騎馬突擊的巴牙喇。
但這一次,祖永烈的漢軍旗明顯還沒有敗像,後陣的棟阿齎便出動了三百下馬作戰的巴牙喇!
那是三百名披掛了兩層甲胄,雙手拿著像狼牙棒、大劍、大刀、虎槍的巴牙喇。
在清軍全部佔據遼東後,以往在叢林裡揀拔巴圖魯的傳統做法自然沒有再施行了,不過也有一個大概的法子來進行挑選(皇帝特別看中的除外),與明軍一樣,都是以人頭來計算的。
能進入巴牙喇的滿八旗,無一不是在戰場上殺死百人以上者,那還是在記錄系統混亂的情況下揀拔的,實際上,這些人能進入巴牙喇,手中的人頭最少也在三百以上!
武士刀VS巴牙喇!
與武士精通刀法不同,巴牙喇的技法全部是在實戰中歷練出來的,雙方都是一往直前、悍勇猛烈之人,不過由於巴牙喇終究在裝束上佔了上風,沒多久便將長刀兵們擊得頻頻後退!
後陣的立花忠茂一咬牙,就要揮揮手讓陣中的另外一千人上了,不過此時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棟阿齎帶著三百巴牙喇騎兵出陣了!
他們直接從側面衝向了前面那一千人!
這下,包括武士們在內都是大亂,就算你武技再精湛,碰到狂暴的戰馬,以及居高臨下隨時會擊過來的兵器,總是會膽寒的。
日本人敗退!
在以冷兵器為主的戰場上,特別是步軍之間的戰鬥, 只要你敗了,就幾乎沒有挽回頹勢的辦法了。
棟阿齎的三千人全體出動,緊緊追著先前那一千日本兵猛打,兩側則是巴牙喇騎兵,讓此時正準備出陣作戰的第二個千人隊找不到火銃兵打擊的對象。
高知堡西門的空間本就不大,在戰馬的威懾下,日本兵很快就與後陣的大隊撞到一起了!
此時,棟阿齎將三百巴牙喇騎兵一分為二,分別從敵陣的兩側衝了進去!
以往,在遼東與明軍作戰時,清軍也會碰到嚴整有方的明軍大陣,那時,如果以普通步軍對陣的話,就算要取勝,也要花費很大的代價,這樣的情形對於丁口單薄的滿洲人來說是不劃算的,故此,一旦遇到這種情況,他們的選擇就很明確。
以少量精銳,拚死突破敵陣,撕裂敵陣,打亂敵陣,然後普通步軍或者騎兵再上,這一招幾乎屢試不爽,最後,既保存了自己的有生力量,還能在短時間裡擊潰敵人。
而少量的精銳力量,又能從普通的步軍或騎兵中再次揀拔而來,於是,便在整個軍隊裡面造成了一種良性循環。
這,便不是明軍所能抗衡的,此時的明軍已經腐朽化、官僚化了,少數精銳那是經過千錘百煉得來的,一旦覆滅,想要再練出一支同樣的力量就要花費很長的時間,但敵人是不會給你這樣的時間的。
閑話少說,沒多久,立花忠茂看起來人數更多的大陣就被棟阿齎那狂野的三百騎撕成了一小塊一小塊,而隨著後面的漢軍旗、滿八旗步軍的殺入,狀況很快就成了一邊倒!
立花忠茂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