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尼堪親自帶著船隊離開了新佛林港,船隊飽含著由楊承恩擔任艦隊
司令的一整支洲際艦隊,已經被命名為歐洲艦隊的艦隊,此時南面停在東方港的蘇納艦隊已經北上來到皮薩切克省,接替了歐洲艦隊的任務。
除了一整支洲際艦隊,還有兩支老式分艦隊,兩百艘專門用來進行遠航的新式信天翁。
除了艦隊人員,兩百艘信天翁裝載著剛從亞洲本土過來的一整個以步軍為主的軍團,加上尼堪的神武軍,有一萬五千正規軍力,再加上海軍陸戰隊,正規軍更是迫近一萬八千。
除此之外,還有武裝移民三千戶,是準備放到烏季達種地的,各類工坊匠戶三千戶,是準備放到休達、烏季達船坊、煤礦、鐵礦、鉛礦的。
為了這次遠征,東方省、委內瑞拉省、皮薩切克省三省的存糧的一半都被尼堪調到了船上。
眼下這個以步軍為主的軍團指揮使竟然是老將阿林阿,眼下的他已經是中將軍銜了,錄事參軍卻是原軍團指揮使傅鼎臣。
另外,這支部隊是從各軍團抽調的精銳,除了阿林阿,騎兵旅的指揮使是梨樹城騎兵學校第一屆畢業生孫穆佔(南楚之子,由於尼堪娶了林丹汗遺孀蘇泰,他便是尼堪的內侄了),三個步軍旅的指揮使分別是博敦(出身烏扎部,根特木耳侄子,原蕭阿林軍團錄事參軍)、李乘風(原來駐扎寧古塔一帶的步軍統領,東江鎮把總)、李孝恪(原炮兵團長)。
除此之外,船隊還專門攜帶了一個團的工兵,團長正是同李孝恪一樣來自芝罘島孤兒的李孝恭。
以前在大夏國中,阿林阿、朱克圖、查克丹並駕齊驅,但尼堪這次還是讓阿林阿過來,這讓阿林阿隱隱有些激動。
同行的還有原分艦隊指揮使、荷蘭人特弗瑞,他將是大夏國駐荷蘭的第一任大使,工坊總管、正四品,出身於伯力高等技工學校的金孝海,工程總管、正五品、出身俄勒岡高等技工學校的劉立(就是那位在南金州組織修建堰塘的技術員)。
加上準備常駐休達的阿蘭納爾父子,整個歐洲班子算是齊活了。
傅鼎臣,這位歷史上有名的武術、哲學、醫術大家,除了作為軍團錄事參軍存在,自然也是為了將來可能出現的政務做準備。
艦隊方面,具體來說:
歐洲艦隊總司令:楊承恩,中將
第一分艦隊司令:喬瓦尼,少將
第一分艦隊海軍陸戰團團長:孫德孝,中校
第二分艦隊司令:陳牧之,少將
第二分艦隊陸戰團團長:韓子龍,中校
獨立第一分艦隊司令:陳子雲,上校
獨立第二分艦隊司令:李厚圖,上校
當然了,尼堪還帶著皇貴妃阿茹娜、智親王孫德靜。
船隊離開新佛林港後便乘著西風帶駛向東南方向,約莫兩百裡左右便遇到折向東北方向的北大西洋暖流,在西風帶的加持下,此時的北大西洋暖流速度高達九公裡/小時,此時蒸汽動力、風帆全開,船速也來到了最高的四十公裡/小時!
一日便是八百公裡,紐芬蘭島到愛爾蘭南部大約是三千公裡,按照這個速度,一周時間便到了,這在當時純風帆時代是不可想象的,較快的速度,不禁讓船隊節省了煤炭和淡水,還大大降低了此時已經開始肆虐歐洲海岸颶風的危險性。
船隊一直是以陳子雲的老式分艦隊作為先鋒在前面探路,當抵達愛爾蘭南部後,原本等候在此的大量私掠船已經跑得一乾二淨。
為了這次出行,尼堪並沒有乘坐艦隊總司令楊承恩的大鵬號,而是將一艘最新出的信天翁改裝後作為了自己的旗艦。
改裝後的信天翁通體用堅韌細密的加州紅木建成,為了適應作為尼堪“龍船”的需要,船隻的船幫、船艙木板都是三十公分厚,設置有前後尾舵,三根桅杆中部以下位置都包裹著厚厚的銅皮,就算中部以上的位置不幸被敵艦擊斷了,煙囪還能發揮作用,或者也能很快用備用的煙囪換上了——因為只是更換一截的話,還是能很快完成的。
底艙裝著備用物資,下層甲板完全是蒸汽機以及相應淡水、煤炭的地方,中層甲板安裝了兩排火炮,兩側各十五門包括十二斤、十八斤、二十斤在內的各式加農炮,上層甲板專門安置孫秀瀾的三百騎兵以及兩百海軍陸戰隊。
首層甲板上也有首尾艙,尾艙大約一百平方米的地方便是尼堪一家人及侍女的居所,當然了,作為太監的王文慧、孫進忠(黑人太監巴拉拉)帶著部分灰衣衛跟著艦長住在首艙。
一路無話,在抵近按照承諾人法國人開放給大夏的布雷斯特港、西班牙的拉克魯尼亞港時,船隊都沒有停歇,而是徑直朝葡萄牙駛去。
在駛近葡萄牙王國的波爾圖港時,港口駛來一支艦隊。
此時的葡萄牙,第一任國王若昂已經病逝,他的兒子,那位年僅十四歲,全身癱瘓、瘋瘋癲癲的繼位者阿方索六世自然不能執掌朝政,於是大權便落到了攝政王、她的母親、來自西班牙的大貴族之女路易莎手上,當然了,此時,原巴西總督,葡萄牙第一大貴族儒尼奧爾卡斯特羅伯爵路易斯如願以償當上了國家的首席大臣,也就是首相的位置。
王國,實際上就是操控在路易莎和路易斯手裡。
路易斯就在這支艦隊上,他是來迎接大夏人的船隊的,自從與大夏國全面交好後,整個葡萄牙王國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的,因為此時的葡萄牙王國在歐洲的地位岌岌可危,唯一能夠讓他安心的也就是與前英國王室的世代聯姻,但眼下的英國是共和國,這就更讓他們膽戰心驚。
此時的歐洲,無論是哪個國家,都不是葡萄牙所能抗衡的,故此,他們倒是比尼堪更急切盼望著大夏艦隊和軍隊盡快來到歐洲。
在與大夏簽訂正式的條約後,為了與大夏整體綁在一起,最後在路易斯的主持下,波爾圖北邊的萊薩河河口的港口全部開放給大夏使用,眼下路易斯的艦隊正是從萊薩港(後世馬托西紐什港)出來的。
萊薩港與波爾圖之間只有十裡的距離,以葡萄牙當下的經濟繁榮程度,一個波爾圖港就夠他們使用了,於是在潛台詞中,萊薩港實際上專門提供給大夏人使用了。
當然了,既然沒有簽訂正式的條約,也沒有提租賃的事,大夏人也沒有在萊薩港修建屬於自己的碼頭和倉儲設施,依舊是葡萄牙人在經營,為了配合大夏人,路易斯將此地從其他貴族手裡買了下來,實際上經營碼頭的人都是他家族的人。
此時正值黃昏時分,一個相對風平浪靜的時分,一輪碩大的夕陽正在緩緩沉入海中,夕陽前面,全部沐浴在金色中的大夏龐大艦隊那全帆裝+黑煙的盛況讓路易斯有些震撼。
震撼之余還有些畏懼,猶豫半晌之後,他還是指揮艦隊迎了上去。
當大夏人的船隊在萊薩港全部停下來後,恰好將整個碼頭全部佔據了,這一方面顯示了作為大航海時代的始作俑者葡萄牙人的實力,也反應了大夏人能一次性投送的偌大實力——在當今的世界,能一次性投送幾萬人的船隊除了荷蘭人便沒有其他人了。
當然了,就算是荷蘭人,也不敢一次性組織幾百艘大船將幾萬人馬投送到萬裡之遙的某地,因為那風險實在太大,他們一次性能有上百艘大船就不錯了,那也是在進行大規模海戰的時候,若是普通商業、移民行為,絕對不會超過五十艘大船。
當大夏人的船隊全部安置好後,岸上的建築物裡,投來的目光同路易斯一樣,都是既興奮又恐懼的。
跟著路易斯來的還有一人,若昂的堂弟費迪南德四世,波爾圖附近布拉加的伯爵,他是來代表皇室來與路易斯一起與尼堪商議婚事的。
對了,攝政王路易莎膝下還有一女,今年十九歲,後來嫁給複辟的英國國王的凱瑟琳,已經同尼堪商定了要嫁給智親王孫德靜,今年孫德靜才十六歲,按照尼堪的想法,再過兩年,等孫德靜十八歲時雙方再完婚,費迪南德四世是過來與尼堪商議具體細節的。
在路易斯的城堡裡,路易斯、費迪南德四世見到了孫德靜,由於自家國王是一個全身癱瘓的瘋子,這兩人自然也打著提前瞧一瞧來自東方的孫德靜人品相貌如何了。
作為阿茹娜的長子,孫德靜繼承了蒙古人那健碩的身材,加上遺傳自父親尼堪的身高,以及從小到大一直從各級學校過來的書卷氣,讓他威武中帶著一絲文雅,加上在瀚海軍戰艦上長達一年的歷練,更是蘊含著一絲軍人的氣息。
雖然是東方人的面目, 但路易斯和費迪南德兩人都很滿意。
孫德靜母親阿茹娜是喀爾喀蒙古人中少有的才女,她的母親來自哈薩克部落,加上父親袞布篤信藏傳佛教,在她那裡,突厥語、藏語、蒙古語、漢語都很精通,更是喀爾喀三部蒙古經文少數幾個翻譯者之一。
在學校裡時,孫德靜也學會了此時流行於歐洲的拉丁文,當路易斯二人問起他來時,倒也是侃侃而談。
在萊薩港盤桓幾日後,船隊再次補充了淡水、食物後,便再次出發了。
沒幾日,船隊便來到直布羅陀海峽靠近大西洋的地方!
在他們的前面出現了兩艘速度很快的小船,見到這支龐大的船隊後便快速向海峽駛去。
作為先鋒的陳子雲見了,便命令兩艘雨燕號趕上去。
沒多久,兩艘雨燕號便趕上了那兩艘小船,那兩艘只有一根桅杆的帆船,並迫使他們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