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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浴血沙場》第104章:南京
  首都南京此時還是一片祥和,軍警、電車、人力車、都在錯綜複雜的人流裡穿梭著。道路兩旁高樓林立,歌舞廳,大劇院一應俱全。此時南京的街上又多了許多大鼻子的洋人。他們多半都是從南京的租界區來的,還有一部分人是教堂裡的傳教士。他們這些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已經不足為奇了,大鼻子不同膚色的洋人他們也都司空見慣了。
  “號外!號外!山西戰場大勝,八路軍在平型關地區伏擊日軍斃敵1000有余。繳獲各類戰利品無數。”所有人一聽到勝利的消息都為上來哄搶今天的報紙!不僅如此今天的報紙頭版頭條刊登了南京軍委會,軍政部的嘉獎令。大家夥兒看了報紙的內容更是歡欣鼓舞,平型關大捷是從日軍全面侵華以來在華北取得的重大軍事勝利!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袍,腳踏皮鞋頭戴禮帽的年輕人正穿行在人潮之中。他的左手提著一個棕黑色的皮箱。此時報童就在他的正前方,他停下腳步買了一份報紙。這是三七年9月27日的申報,很顯然平型關大捷的消息還是無法撼動的熱度。報紙之所以這麽大力報道。無外乎就是為了喚醒有志青年從軍報國為國效力。街道上的進步學生看了報紙上的內容都熱血沸騰,有的甚至還激動的高歌一曲。
  年輕人聽到歌聲也是一笑!現在無論是上海市民還是南京市民,他們的抗熱情都到達了空前的高潮。
  “人力車!”那個青年人站在道邊上喊道。
  早就在馬路邊上等候了很久的車夫應道:“先生,你去哪裡?”隨即他把車身放低讓年輕人上去了。接著又客氣地問:“這位先生您要去哪裡?”
  年輕人頓了頓說:“我去金陵公園,據說那裡風景很好!”
  “是啊,先生現在就趕緊抓緊去看看吧,在這個世道裡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天下大變了。”說著,他拉著年輕人朝著南邊兒的金陵公園駛去。
  年輕人看到南京的街景不禁感歎說:“首都就是首都啊!現在國土已經沒有一片是完整的了,可是這裡依舊還是歌舞升平的。”說著,他從自己長袍的口袋裡拿出了一支派克鋼筆。這支鋼筆設計的非常精美,這支鋼筆的筆帽看樣子是鍍金的。想必這個年輕人身份並不簡單。他把鋼筆放在手中反覆摩挲,然後又轉耳聽聽江面上時有時無的汽笛聲。在南京的街頭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坐著小汽車。在那個時候最具代表性的恐怕就只有黑色福特轎車了,這是當年富貴人家的象征。
  這一路年輕人聽著嘈雜的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不知不覺他也到了地方了!
  “先生,金陵公園到了您下車吧!”車夫輕喚一聲。坐在後座上的年輕人微微點了點頭。
  “好,多謝你!”說著,他一邊下車一邊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小額鈔票。但是這張鈔票對於當時最底層的人力車夫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不……不不,先生就不能要!這無功不受祿這是我們從小都知道的道理。這錢還請您拿回去,我只需要您給我三個銅板就行了。”
  年輕人笑笑說:“你們也不容易還要賺錢養家的嘛,這錢就算我是送給你的。好了夥計,有緣再見!”說著,年輕人頭也不回的提著行李箱朝著金陵公園兒中走去。後邊的車夫連喊幾聲也只能無奈的走了!
  此時的金陵公園裡倒也是有些冷靜,樹上的葉子也幾乎掉光了。只剩下枯黃的樹乾孤獨的站在那裡,他此時就像是一個年邁的老人。
  公園中有幾個人正在遊玩兒,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滿臉的惆悵。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針對目前的形勢,倭寇進犯他們也只能在這裡借景抒情了。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幾個學生在背誦著這一首杜大詩人寫下的古句。此刻他們的心中定是與億萬中國人一樣。
  年輕人也放慢了腳步緩緩的走著,在他的左側有一把黑色的長椅上一個身穿黑色呢子風衣的老者已經在等候他了。
  “來啦!”老者眼神有些木訥的看著前方!
  年輕人對答說:“你就是你就是山雀!”此刻年輕人的眼睛裡有些不解,但是老者尚未搭腔,他也不敢率先言語。
  過了一會兒老者說:“你肯定有疑問說吧!”
  年輕人欲言又止,老者接茬說:“我猜你肯定是想問我為什麽會到這兒吧?哼,現在這個世道世事難料,你往後的路還很長。”說著,他把寫著一串電話號碼的紙條給了他。隨後轉頭冷冷的說:“以後有什麽事到景泰洋行找我。”隨後他起身又出了公園,現在只有年輕人一個坐在空無一人的長凳上,他大概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隨手又從行李箱裡取出了一把口琴,他吹出來的旋律悠揚,而且旋律十分浪漫。這首曲子應該對於大都市的人已經不再陌生了。
  吹完這首曲子他也起身出了公園,不過他並沒有去找居住的地方。而是又去了南京是東邊的一間不大的咖啡廳。在黃包車剛進街道時他就已經聞到了香濃的可可的味道。那種醇厚而香濃的味道讓人歷久彌新。
  下車之後他把行李箱放在了一個寄存處,他獨自一人進了咖啡廳。雖然現在全國已經正式進入戰時狀態,但是位於南京的這家咖啡廳生意依舊是十分紅火的。不少身著雍容華貴的紳士大家閨秀都選擇在這裡暢談心聲。伴著旋律優美的小提琴聲他們仿佛已經忘掉了一百公裡外那戰火紛飛的戰場了。
  服務生此時走過來問他:“先生您喝點兒什麽?”
  年輕人答道:“一杯熱美式一塊兒方糖謝謝!”服務生隨後準備去了,不一會兒一個身著西裝的三四十歲的男人坐在他旁邊。他的外表穿著很講究,起初兩個人並不搭話。過了一會兒坐在年輕人身旁的那個男人率先說話:“見過他啦!”
  “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年輕人說。
  “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
  年輕人回答說:“返景入深林複照青苔上!”直到兩個人都互相確認了身份之後雙方才開始交流。
  “軍統上海區鯊魚!”年輕人說。
  那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輕笑一聲說:“真沒有想到除掉李志平的竟然是你。好吧,黨國現在可真是英雄輩出啊!介紹一下軍統南京站徐國然,既然你們都見過了那我也不賣關子了。你自從現在開始調入南京站,你的對外身份金陵報社記者萬柳青,從現在開始你我單線聯系!好啦,這裡人多嘴雜不便多說!這是你我的聯絡方式,把它記熟了之後就地銷毀。”說著,他轉身離開了咖啡館。
  萬柳青沒過多久也出了咖啡館,這個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報社報道了。自此他將在南京這個核心地帶潛伏下去。在沒得到指令之前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不得暴露身份。然而南京人員構成魚龍混雜,幫會人士,地痞流氓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想要在金陵生存下去必須要學會偽裝。
  他從咖啡館來到了和平街65號,在那裡正是金陵報社所在地!以後他將以一個新聞記者的身份開始工作,這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個老本行的吧。他雖然從來沒到過南京,但是他從特工學校畢業之後到萬州潛伏了很久。用他的話說,這就好比是在棉花地裡找跳蚤輕而易舉。但是這次潛伏任務對他來說還是有很大難度的,既然上級下了命令,他就沒有退路了!無論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都得挺過去!
  他站在門前按了一下門鈴,片刻之後有一個身穿白色西服的男人給他開了門。看樣子兩人的年齡相仿,不過顯然萬柳青顯得更成熟一點。
  “你就是孫先生介紹來的,好,請進,請進!”說著,原本開著的兩扇大鐵門關上了。萬柳青打量著周圍的一草一木,金陵報社的辦公樓一座三層複式小洋樓。這家報社在南方來講也是鳳毛麟角了。金陵日報就是他們所辦的報紙,圍繞著這座六朝古都的大事小情開展報道。這也是萬柳青為什麽能夠被分到這兒的原因了。
  身著白西裝的男人很紳士的給他介紹了報社的情況。他們這家報社一晃成立也得有十年了,有名的大記者也是有很多。
  “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徐寧靜,我們這兒的外景記者!是一個性格火辣的川妹子,你可不要自己找不自在招惹他喲!”他還沒能說完,徐寧靜直接趁機拽住了她的耳朵。這弄得在場人無不捧腹大笑。
  白色西服的男人抱怨說:“徐寧靜你上輩子是壯漢吧,手勁兒這麽大。我看呐你這輩子是沒人敢要了。”說著,白銀男子趕緊跑開逃命。隻留下萬柳青一個人晾在那兒。
  “好啦小夥子,他們倆就這樣你別見怪!”你的情況孫先生都跟我說了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同事了。不要管他們我接著給你介紹!”
  “你好,我姓白就白建生,那個白衣服的女人可真正是了不起的。是我們這裡的戰地新聞組組長吳雪慧。早在盧溝橋事變前她就已經入行了。別看她歲數小但是她入行早,現在前線有很多的新聞稿都出自她的筆下。”說著,吳雪慧放下筆跟她握了握手。在她的眼神中透著數不盡的高傲,這大概是跟她的性格有關系吧。
  白建生是金陵報社的新聞組組長,也是他全權負責報社的工作。那是因為這家報社的社長因為通敵被軍統的人帶走調查了,現在白建生也算是一個代理社長。
  “吳大記者我看你們戰地新聞組就你一個人也挺累的,我看讓小萬給你打打下手怎麽樣?”吳雪慧停下手裡的活兒說:“如果要是不怕吃苦不怕累那我就帶著你。做戰地記者最重要的就是不怕死,我看你這細胳膊細腿兒的能行嗎?”
  萬柳青自然有些不服心裡想:“切,小看人了不是?我可是軍統學院畢業的。”但是這個時候他也就只能在心裡想想,到了這兒就不能輕易的暴露身份了。
  “抗日是大家的事兒前輩你可不能小看人呐,白組長我看我就在這戰地組給吳前輩打打下手什麽的。”至此,他就算正式進入了金陵報社工作了。
  “你從哪兒來呀?”吳雪慧問。
  萬柳青不加思索說:“我老家是河北唐山的,後來畢業於上海同濟大學,現在國難當頭,我也想為救國出一份力。以後還請大家不吝賜教!”說著,他向在場的每一個人拱手作揖。
  “還有啊,你別叫我前輩這都把我叫老了。再說咱倆看樣子差不了幾歲你乾脆叫吳姐吧。”
  “好,吳姐!最近有什麽活兒需要我乾吧?”
  吳雪慧說話的語氣有些冷:“暫時沒有,我明天要去上海做戰地采訪。這樣吧你剛從上海回來給我寫一篇新聞稿,算我考驗你的吧!”
  他不假思索答應了,畢竟這是在潛伏過程中。即使是自己的同事,國人也不能暴露身份,這是作為一個特工人員的鐵律。
  軍統上海區特別一處處長趙鵬海此時正在分析這一段時間日諜行動的頻次!看到最終結果讓她有些頭痛。短短的半個月以來,小日本兒就在城區,郊外殺掉啦二三十個人。而這些人多半都是巡警,還有普通的平民百姓。
  他看著文件自言自語道:“這20多人看來是小日本兒放的煙幕彈,沒準兒小日本兒近期又要有所行動。”他僅是自己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現在小鬼子就像夜貓子一樣晝伏夜出的。這讓白天的巡查隊根本沒有辦法確定他們的行蹤。
  “這群王八蛋到底在哪兒?”他在心裡暗罵道。
  小日本兒的行動頻次是越來越頻繁了,但是這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行動罷了。怕就是怕小鬼子在這背後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大陰謀。 現在已經沒有理由讓他做事不管了,不管敵特行不行動他們要有備無患。隨後他把自己的秘書喊了進來。
  “處座,有什麽指示?”
  “你叫反間諜偵查科的梁科長到我這兒來一下!”
  “是,不過我聽說梁科長現在正在破譯一份電報。這是我們的人前些天剛截獲的日軍新的密碼發出的。但是具體內容我們還不得而知!”
  趙鵬海輕歎了一聲說:“哎,小鬼子這幾天行動出奇的快,簡直比老鼠還快!你告訴咱們的人白天巡邏的時候都多長點兒心眼。這些小日本兒鼻子靈著呢,如果一旦打草驚蛇那可就麻煩了!”
  秘書點了點頭便出去了,現在反間諜偵查科更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科長梁峰好像是察覺到了日軍最近可能有風向。但是小鬼子的具體行動計劃他也是一頭霧水。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在小鬼子行動前破譯出小鬼子發報的具體內容。
  “頭兒,咱們這都不閑著一天一夜了要不你先睡一會兒。我們幾個也是饑腸轆轆了,這好歹也得讓我們休息休息吧。”組員抱怨說。
  梁峰嚴肅的說:“我告訴你這份電報一天不破譯,你們一天就得待在這辦公室。我請你們記住小日本兒可沒工夫等著我們。我們早一天破譯城裡的老百姓就能多一份安全。”劉韻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了,在他們的眼裡梁峰簡直就是個另類。沒辦法既然攤上了這樣的上司那你就得受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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