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哥哥,事已至此,要死就一起死吧。”商青君不知從哪裡抹除一把匕首,就欲要自殺。
逃亡的這幾日,商青君總算是恢復了一絲理智,也想到了太多……
“你還不能死!大王說了,若是你死了,首相府自商容以下男子全部斬殺,女的全部送往官窯充官妓!”蚊道人冷冷的看著商青君,言語中根本就不給她留半點余地。
“你……你們不能這樣……”商青君害怕了,她沒想到事情到了這步田地。
“我父親呢?”
“商容被大王打入天牢,原首相府封府,全府上下全部被封在其中,等待大王聖裁。”
“我勸你還是早做決定,若是遲了,全府上下一應老小或會被活活餓死在府裡。”
“不!”商青君臉色煞白,她徹底崩潰了。
蚊道人的分身提著刀繼續朝姬發走去,血腥的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透著一絲殺氣。
“不,你不能殺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姬發徹底的怕了,他感受到死神的降臨。
“那你磕頭求我?”蚊道人目光轉到姬發身上。
姬發聞言,二話不說,就跪在地上,像是個懦夫一般,不斷的朝蚊道人磕頭。
“不錯!”蚊道人笑了笑。
商青君癱坐在一旁,看著不斷磕頭的姬發,心中頓時涼了一大截,她如何都沒料到姬發竟是這般沒有骨氣。
商青君意識到自己錯了,竟然看走了眼,選擇了姬發,空害了首相府全府上下。
“這樣子,若是你勸她進宮接受貴妃冊封,我就留你一命如何?”蚊道人詭異的一笑,指了指商青君道。
“此言當真?”姬發跪在地上,就好似看到了希望。
蚊道人笑著點點頭。“自然。”
“青君,青君,你聽到了嗎?只要你回朝歌,只要你進宮接受冊封,我們就都不用死了,你……”姬發竟然跪著移到商青君跟前,一個勁的求道。
商青君此刻頓時心如死灰。
她徹底的明白了,她的選擇是多麽的錯誤。
若非在這關鍵時候,她都不知道她的選擇到底有多麽的不堪,而她這個選擇竟然差點害的首相府上下幾百口子命喪黃泉。
商青君淚流滿面,徹底的頓悟了,也徹底的心寒了。
“走吧,我跟你們回朝歌。”商青君沒有再理會姬發,而是蹣跚起身朝蚊道人道。
“好!”蚊道人朝姬發鼓掌。
“她……她已經答應跟你走了,你……你答應過我,不殺我的……”
姬發趴在地上,雙眼恐懼到了極致。
他真擔心蚊道人說話不算數!
“我答應的事自然作數,你放心便是。”蚊道人笑了笑。
商青君上了馬車,蚊道人其中一個分身出現,駕著馬車朝朝歌城的來路駛去。
蚊道人則調轉馬頭亦緊隨其後,都沒有再跟姬發多說兩句。
而就在蚊道人轉身的一瞬間,姬發當場倒在地上,一隻蚊子嗡嗡的飛到姬發近前,輕輕的咬破了他的額頭,直接鑽了進去。
不消片刻,那隻黑色的蚊子又鑽了出來,嗡嗡的又飛走了。
殷辛暫且還不能殺姬發,便留他一條命。
不過殷辛又有些不甘心,且趁此機會,提前先在姬發身上動點手腳,畢竟姬發或會成為西岐未來的聖主!
所以殷辛便讓蚊道人將血翅黑蚊的血留在了姬發體內一滴,那滴血已經與姬發的血液完全融合,不分彼此,不過那滴血卻處在休眠狀態,不會對姬發有影響的。
日後殷辛如若想要姬發的命,只需要蚊道人的分身輕輕咬他一口即可。
血翅黑蚊的血一滴足以讓一個金仙練氣士死於瞬間,更何況是眼前一個接近於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同時那蚊道人分身又拿出兩份文書,將尚處在昏迷中姬發的手抓住,按上了手印。
中宮偏院。
商青君被蚊道人秘密送到此地。
皇后娘娘薑瑤鏡座下的女官,正是薑瑤鏡暗中培養的‘十二月’中人,她此刻盯著商青君,欲要將其斬殺。
“不念皇恩,自私自利,不配活於世!”‘十二月’女官手中的劍出鞘,正是商青君的眉心。
商青君就好似是行屍走肉一般,跪在那裡,什麽話都不說。
她這短短的幾日,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讓她幾乎無法承受,更讓她失去了一切反抗的意識。
是她害的父親首相丟冠下獄!
是她害的首相府被查封,府中上下生死不知。
是她將商家一脈的榮光親手斷送!
……
而這一切都是她識人不明,竟然跟著一個小人私奔,這是何等的可笑!
都說愛情可以蒙蔽雙眼,看來果真是這樣子的!
她如何都沒料到,在生死面前,那所謂的海誓山盟,那所謂的堅貞不渝的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她就是個笑話!
她自私自利!
她罪該萬死!
但是她好像不能死,要是她死了,那她父親怎麽辦?她們首相府上下怎麽辦?
“不……我……我要見娘娘!”
就在那劍尖要刺中商青君時,商青君突然回過神來!
“娘娘豈是你相見就能見到的!”中宮女官冷冷的看著商青君,根本就沒給她留情面。
“求你了,讓我見一面娘娘!”商青君此刻才意識到,死死地懇求著。
“你沒機會了!”中宮女官搖搖頭,再次動了起來。
“住手!”
就在這時,薑瑤鏡自院外走了進來。
“參見娘娘!”院子裡上下都慌忙跪倒在地, 齊聲參拜。
商青君聞言大喜,她此刻就像是抓住最後一個救命稻草!“罪女叩見娘娘!”
薑瑤鏡瞥了一眼有些狼狽的商青君,但卻依舊是無法遮掩她那絕世容顏和無雙氣質。
“為何要殺她?”
薑瑤鏡並未理會商青君,走到那女官近前,目光透著一絲冷冽,質問道。
“辜負娘娘一片恩情,讓大王名聲受損,她該死!”女官擲地有聲的道。
啪!
薑瑤鏡抬手就扇了那女官一巴掌。
“她是準貴妃!”
“她以前是,但她現在是逃犯!”那女官依舊不卑不亢。“一切對娘娘不利之人,都該死,亦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