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怪霧不祥,似有詭異之象?”殷辛念叨著,就那般靜靜的打量著杜元銑。
“孤征討南地勢在必得,你可有何破解之術?”
殷辛玩味的看著杜元銑。
“老臣……老臣不知。”杜元銑撲通跪倒在地,一臉惶恐。
他不曾想殷辛竟是這般回他,內心生出一絲茫然,這讓他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接口。
“天象不可違嗎?”殷辛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杜元銑。
“回大王,天象昭示著天地運轉規則,人力豈可為,還望大王三思啊!”
杜元銑伏首於地,連連叩首。
“那太師從天象中可曾窺出,本朝尚有多少載國運?”殷辛冷笑連連。
他若是不知杜元銑的真實身份,或許還真會被他騙了,誤以為他是忠臣!
殷辛念及此,掌心不由出現信仰落寶金錢,心中默念杜元銑的名號。
十顆星竟不足一顆亮起!
殷辛愕然。
雖然早就知道杜元銑對他的忠誠度會很低,但是卻如何都沒料到會低到這般地步。
不足一顆星。
這可是他推演的眾人中忠誠度最低的一個,竟比西伯侯姬昌和亞相比乾都要低。
若非暫時不想撕破臉皮,他真想一腳將其活活踹死他。
忠誠度都不足一顆星。
他竟然還敢在大殿上這般明目張膽的,一副為國為民的大談特談天象!
不過他的表演不錯。
若非殷辛提前知曉他乃天庭中人,同時掌控信仰落寶金錢,或許還真會被他騙了。
或許聞太師都未曾窺破杜元銑的底細,頂多絕對他是個混子,但卻不曾想到他是天庭的星將。
“撲通!”
杜元銑一下子跪倒在地,慌忙叩首。
“大王,天象運轉,尚未有顯!吾朝國運綿延,正當如日中天……”杜元銑真被殷辛給嚇到了。
他突然發現殷辛與兩位先王有著太多的不同,根本就不是一條路子。
按先王的秉性,他們定是不會拿著國運來妄議的,可是新王居然毫不避諱。
這反倒是有些讓他不知該如何去接話。
而且早有耳聞,當初帝辛便是讓西伯侯姬昌演算八卦,推演國運,也恰是如此,帝辛才下定決心攻打東夷,這次難道是……
故技重施?
杜元銑駭然,他發現一著不慎,竟好似莫名其妙的掉進了殷辛的圈套中!
“國運昌隆,如日中天!”
殷辛笑了。
他再次將當初套路西伯侯姬昌的俗套明目張膽的拿來套路杜元銑。
雖然套路老套,但是無論是老謀深算的西伯侯姬昌,還是潛伏朝歌三載的杜元銑,他們都無法招架。
對他們而言,殷辛所問,唯有一個選擇。
即便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亦不敢去言大商衰敗,鳳鳴岐山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論。
一旦敢這般言辭,他們下一刻迎接他們的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國運昌隆,如日中天,那征討南蠻,又有何懼?”殷辛似笑非笑的看著杜元銑。
杜元銑哭笑連連,他其實早就猜到殷辛接下來要說什麽,但知道歸知道,但他卻無力反駁!
“杜愛卿,孤征討南蠻勢在必行,汝要做的便是夜觀天象,替孤分憂,究竟如何靠著天象來扭轉戰局,而非再次阻止孤意,動搖軍心。”殷辛冷不丁的道。
殷辛話語中透著一絲殺氣,更是在警告杜元銑。
若是此等言論在朝堂上傳開,那便是杜元銑之責。
很簡單,殷辛就是讓杜元銑閉嘴。
殷辛早會猜到,杜元銑會暗地裡動手腳,而殷辛此言一出,若是有這等言論出現於民間或朝堂,那都乃杜元銑罪過,如此以來杜元銑豈敢再動!
“老臣明白!”杜元銑猛地一驚,他看向殿上的杜元銑,眼中透著一絲驚駭。
他雖為天庭的金狼星將,但是尚有任務在身,絕不能操之過急,需要循循漸進。
畢竟南海那邊水狼星將栽了,他亦是昨夜收到的消息,水狼星將失蹤數日,他試著聯絡亦是杳無蹤跡。
如此以來,他決不能再有失!
且關鍵殿中僅有殷辛一人,他尚或可巧辯一番,可殿中尚有兩人,其中有一人則是他最為忌憚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聞太師。
別看現在聞太師一副閉目眼神,不問世事的樣子,但杜元銑比誰都清楚,若是他言語敢觸及到帝辛和大商的利益,便是聞太師出手的時候。
這也是為何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逾越之心的緣故。
杜元銑相信,要是稍有不慎,被聞太師發現破綻,那他的身份定會暴露,到時候他如何都逃不出聞太師的攻擊,也恰是如此,他杜元銑不敢再多言,唯有選擇忍!
既然他已知曉聞太師和黃飛虎統兵攻打南蠻,他可提前將消息傳遞出去,好讓南蠻提前做好備戰準備,且隱藏在南蠻中的天庭部署亦可提前脫身,免得到時候碰上截教的聞太師。
依他們的力量, 絕非聞太師的對手,若是如此,損兵折將是在所難免的。
不過杜元銑還寄希望於天庭。
他真心希望天庭能夠派下高手坐鎮南蠻,不過他也知道這種情況不太現實。
畢竟一旦若被人發現,天庭有人潛伏於人間界,那有些事情就真的是百口難辯了。
“不過杜卿能恪盡職守,敢於進諫,實乃我朝之幸!群臣之楷模!”殷辛話鋒一轉。
他剛剛啪啪打了杜元銑一頓臉,現在總得給點甜棗,總不能讓杜元銑生疑才是。
“老臣叩謝天恩。”杜元銑沒想到殷辛又來了這麽一句,不由伏於大殿,連連叩謝。
殷辛內心冷笑,不由暗自嘀咕起來。“既然你們想玩,那孤就陪你們玩到底!”
“退下吧!”
殷辛都懶得再理會杜元銑,不過卻一臉的和氣,看向杜元銑的眼神透著一絲滿意。
“老臣告退!”
杜元銑忙起身,躬身倒著退出了大殿。
他原本覺得殷辛會因天象異常而停止征伐南蠻,可是萬萬沒想到殷辛竟不吃這一套,鐵了心的要征討南蠻,這不禁讓杜元銑為之糾結!
很顯然,新王帝辛較之兩位先王,更難對付,日後他得小心應對才是。
尤其是聞太師這個托孤大臣,處處以帝辛馬首是瞻,這便讓他有些束手無策。
待杜元銑退出大殿,殷辛轉向聞太師和黃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