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蘇府的人,死亦是蘇府的鬼,他們這輩子跟定老侯爺了。
“善。”
老侯爺雙眸一亮,對身後那群護衛滿意點點頭。“點燃火把,隨本候進去。”
老侯爺這才並未拒絕,相比老管家,他們這些護衛才是主力,由他們進去,才能相助他一臂之力,且他們年輕氣盛,進去出來的機會會大很多的。
“是。”眾護衛都齊聲高呼。
就這般老侯爺和眾護衛點燃火把,一個個自洞口鑽了進去。
他們順著那兩根繩子的方向一路走來,他們並沒有過多的繞路,很快就尋到了老大和老二廝打的位置。
“侯爺”
火把照亮了地上兩具不成樣子的屍體,老侯爺差點被當場昏死在那裡。
“不”
老侯爺崩潰。
他跪倒在地,仰天悲痛,整個人就好似受到了極端的打擊,內心的情緒是極致的崩潰。
老侯爺無法釋放此刻內心的情緒波動。
“侯爺”
眾護衛上前勸說老侯爺,並試圖將其扶起來,可是老侯爺卻掙脫開他們,放聲大哭。
“喪子之痛,且一下子就是三個,雖然還剩一個沒有尋到,但應該機會也是渺茫的”
老侯爺年紀本就很大了,此刻又經歷了這般悲痛,他如何能承受的住,此刻根本無法壓製自己內心的情緒波動,就那般敞開懷的放聲大哭。
“侯爺,是世子,世子還有氣”
就在這時候,一個護衛發現了不遠處的蘇護,當即就朝老侯爺吆喝道。
老侯爺猛地打了個寒顫,忙轉向蘇護所在的地方,內心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老侯爺慌裡慌張的起身,他原本已經不報希望了,可是沒想到
老侯爺整個人一下子精神抖擻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色也恢復了不少。
“快,快扶世子出來。”老侯爺在幾個護衛的攙扶下起身,忙朝那幾個護衛吩咐道。
很快,昏迷不醒的世子,也就是少年時期的蘇護,他被幾個護衛背著出來。
“侯爺世子還有氣息,脈搏跳動亦甚是平穩。”
“好好好”老侯爺連道三個好字,同時雙手不停的搓著,內心激動到極致。
對於老侯爺而言,蘇護算是失而復得。
原本他覺得四個孩子全部要死在此地,可是沒想到蒼天開眼,給他留了一條血脈。
老侯爺當即就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快,快帶世子出去。還有將大少爺和二少爺的屍體帶上,我們速速離開此地。”
老侯爺沒有多余的廢話,既然三個兒子找到了,雖然死了兩個,但至少還有一人活著。
老侯爺又看到了一線生機。
那麽現在就不要再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必須速速離開,以免再遭到不幸。
就這樣子,他們速速的掉頭順著繩子的方向朝著洞口快速的撤退,一切都順利,這一次他們平安的自那禁地院子離開,也沒有再出現什麽不詳的事情。
老侯爺一行人一個個自洞裡鑽了出來,沒再此地做停留,當即就帶上四少的屍體快速的離開禁地區域。
他們這次進了禁地,卻沒有遇到不詳,可謂是天幸。
按理說,越是夜裡,這種不詳就越是容易出現,可是今夜居然讓他們躲了過去。
老侯爺不禁萬分慶幸。
就這樣子蘇護被救了回來,而他的兩個哥哥和弟弟就這樣子因他而死,這讓三日後醒來後的蘇護為之崩潰。
蘇護很清楚,他的三個兄弟之所以死在裡面,應該是想要去救他,卻不幸遇難。
這一切都怨他,若不是他任性,若不是他非要好奇跑進那禁地裡面,
他的三個兄弟也絕對不會為了進去救他而死掉。蘇護無法承受這種悲痛,他整個人都差點崩潰。
可悲痛的事情及二連三的發生。
蘇護醒來後,老侯爺夫婦總算是松口氣,可是蘇護的三個兄弟慘死,其父親也因為思子心切,加上年事已高,再加上上次冒冒失失的硬闖禁地
老侯爺在一個月後將冀州府的位子傳給蘇護,自己則駕鶴西去
而三日後,蘇護的母親,蘇門的老夫人也離開了人世,一連串的打擊讓蘇護一蹶不振。
蘇護整個人在那段時間裡都不吃不喝,若非有老管家悉心照顧,他恐怕都熬不過來。
直到三個月後,蘇護才緩過來,開始在老管家的幫襯下,搭理起冀州的一應事務。
此事一年後,也就是在三兄弟的周年祭上,蘇護祭拜了他的三個兄弟,隨即將身邊的護衛支開, 他趁著月色再次踏進了人人忌憚的禁地。
這次蘇護還是一個人,他並未偷偷摸摸的,而是正大光明進入其中。
就這樣子他很正常的順著他這些時日,腦海中一直浮現出的場景自假山後走進了一處神秘的地下空間。
這個地方,就是蘇護現在站在的地方。
蘇護站在那裡,當年的事情浮現在心頭,讓他再次淚流滿面。
這是他的心結,若非當年他的任性,痛愛他的三個兄弟和父母也不至於
蘇護再次歎息,一切都是命。
蘇護很多次都在悲歎命運不公,若是當初他不是那麽任性,或許有三個兄弟相助,他們冀州或許會更上一層樓的。
可是
一切都遲了
蘇護深吸口氣,輕車熟路的順著假山的一條特定的通道走了進去。
這裡蘇護經常來,幾乎每月都會進來一次,至少是一次,有時候一個月都會進來數次。
這個禁地除了蘇護,其余的人都不允許進入,其實不用蘇護去說什麽,府上也沒人會去踏足的。
當年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此地即便是蘇護不強調,也沒人敢踏進周邊上百米的區域。
此地的那些瘋狂的傳言,讓任何人都止步。
尤其是蘇護三個兄弟慘死的那事,更是在府上被傳的沸沸揚揚的。
當然這其中也有蘇護的功勞,他並未刻意的限制他們談此事,相反還有推波助瀾的心思。
蘇護之所以這般做,就是為了讓府中的人都意識到那禁地的恐怖,不敢讓他們再去輕易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