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
自朝歌逃回來的家將星夜兼程,跑死了三匹馬,直奔西岐而來。
待那兩個家將進了西岐城,直奔西伯侯府而來。
西伯侯府,姬發、散宜生及南宮適等諸位大臣都齊聚。
他們就那般靜靜的聽著兩個家將的哭訴,他們將伯邑考和姬子藤的遭遇一一道來,雖然他們並未親眼所見,但也知道個大概,很清楚伯邑考慘死摘星樓,姬子藤被關押進羑裡。
“什麽?!你……”姬發聞聽竟一下子站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
“長兄他……你再說一遍……”姬發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此刻臉上的神情看似嚴肅和震撼,實則內心的狂喜,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伯邑考雖然去了朝歌,他也聽他的師尊提到過,伯邑考此行必死無疑,但說歸說,真正實現了才是真的,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而此刻他確定伯邑考被帝辛殺死,他的內心一下子炸開了鍋,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狂喜的情緒,而轉變成悲痛的情緒,這兩個極端
而散宜生和南宮適眾臣也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呆掉,整個朝堂之上可謂是落針可聞。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到了這步田地,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
其實在散宜生他們看來,現在整個商境東、南、北三邊都處在戰亂紛飛,唯有西岐未動,也正是如此,雖然伯邑考前往朝歌確實是有些凶險,但卻如何都不會被殺,可是現在的結果卻是……
無論如何,伯邑考作為西岐的世子,未來的西伯侯,即便是帝辛是大王,他也不能這般隨意的誅殺之,且關鍵是西岐現在按兵不動,一直都處在觀瞧階段。
若是帝辛這般舉動,豈不是自掘墳墓,徹底惹惱了西岐後,那麽商境豈不是要受到四面埋伏,到時候四面出擊,整個成湯江山也不見得能夠扛得住,尤其是現在的成湯江山已經是風雨飄搖,隨時都有可能會一夜崩塌。
“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大王要殺長兄……”姬發緩了口氣,盡量壓製住內心的情緒波動,還要保持一副悲憤到極點的神情。
“事情是這樣子的……”那家將隨即將摘星樓發生的那一幕道出。
其實這些都是姬子藤和亞相比乾告知他們的,並且囑托他們盡快速速離去。
“哧……此事可是你們親眼所見?”
散宜生倒是很快就冷靜下來,隨即就那般看著那倆家將,當即就追問道。
“不是,乃是十五世子和亞相告知,且十五世子讓我們提早速速出城,以防遭遇不測,並將此消息傳遞到西岐,若非亞相比乾和十五世子提早做準備恐怕我們也要被抓走關押在羑裡,此消息恐怕也很難傳到西岐……”
其中一員家將當即開口,他到現在都心有余悸。
“亞相大人也在場?那為何亞相沒能阻止大王這番惡行?”
“公子乃西岐之幼主,今進貢與朝歌,反遭醢屍之慘。我等主公遭囚羑裡,雖是昏亂,吾等還有君臣之禮,不肯有負先王,今世子無辜而受屠戮,痛心切骨,君臣之義已絕,綱常之分俱乖。今東南兩路苦戰多年,吾等奉國法以守臣節,今已如此,何不統兩班文武,將傾國之兵,先取五關,殺上朝歌,剿戮昏君,再立明主。正所謂定禍亂而反太平,亦不失為臣之節!”
大將軍南宮適此刻當即就暴走,他越想越氣,整個人都暴怒到極致。
只見兩邊武將聽南宮適之言,時有四賢、八俊,辛甲、辛免、太顛、閎夭、祁公、尹積,西伯侯有三十六教習子姓姬叔度等,齊齊等大叫。
“南將軍之言有理!”
眾文武切齒咬牙,豎眉睜目,七間殿上,一片喧嚷之聲。
連姬發亦無定主。
當然姬發並非是無定主,而是他現在名不正言不順,且他現在不能出頭,他只能悲痛,表現出無限的悲痛。
姬發很清楚若是這時候他跳出去,一個勁的發狂,那麽對他而言是不利的,畢竟伯邑考剛死,而姬昌還被關押在羑裡,他絕對不能表現出自己熱衷於權利,相反他現在要的就是親情,為兄弟之死的悲痛……
姬發將此點拿捏的甚是到位,整個七間殿上文武百官都對姬發此刻的演技所折服。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杵在那裡,一時間爭論不休,當然並非是爭論,他們想法都出奇的一致,就是和南宮適一般,想要為世子報仇。
畢竟伯邑考進貢獻禮,那帝辛居然將他們活活剁成肉醬,這是對他們西岐極大的侮辱,若是西岐臣民再不奮起反抗,那麽他們如何對得起世子之死。
尤其是伯邑考在朝堂上的威望甚高,深得朝臣的推崇,此刻他慘死朝歌,他們如何不憤怒。
而就在這時候,只見散宜生厲聲言道。“公子休亂,臣有事奉啟!”
姬發聞聽當即松口氣, 就那般看著散宜生。“上大夫今有何言,快速速講來?”
散宜生此刻隨即開口道。“公子命刀斧手先將南宮適拿出端門斬了,然後再議大事。”
姬發當即錯愕,就那般看著散宜生。“先生為何先斬南將軍?此理何說?使諸將不服。”
諸位將軍亦是都紛紛附和,他們就那般看著散宜生,不服氣散宜生的言語。
雖然朝堂之上,散宜生主政朝堂,但他若是毫無理由的去斬殺一個大臣,還是沒有那個權利的,且南宮適還是軍方第一人,是西岐的大將軍,即便是姬發都沒有權利去斬殺南宮適。
其他文臣也都是那般看著散宜生,都被這一局面所震撼到。
散宜生對諸將言道。“此等亂臣賊子,陷主君於不義,理當先斬,再議國事。諸公隻知披堅執銳,一勇無謀,不知老大王克守臣節,硜硜不貳,雖在羑裡,定無怨言。公等造次胡為,兵未到五關,先陷主公於不義而死,此誠何心。故先斬南宮適,而後再議國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