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月天一直試圖將自己的兒女全部打造成能爭勇殺敵的猛將,暫且先不說這黑風絕的功力如何,論驍勇來說,也算得上是一流的魔將軍爵。
而此時的黑風絕臣服於項門台的地面。他抬起頭望向面前的冕。業達目明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和焦慮以及恐慌!
不管這黑風絕此次來找冕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何,單看冕的這番動靜,也不知道,此時的黑風絕究竟有沒有後悔。這要真喪命於此,怕是也是窩囊透頂。況且,業達目心知肚明,從黑風絕頻頻看向冕的眼神中能夠察覺出,他也因為冕身上所著的這一襲白衣而感到迷惑不解。只怕是,想說,卻終究不敢。何況,眼前的這一身遠古黑暗戰士的裝束,讓黑風絕猶如置身征伐之中!那周遭強大的氣場已然已經將他包圍,進退兩難。
而關於白衣,冕卻不以為然。
也許,在他的眼裡,從玄河魔谷的魔界被逐出來,便已然可以肆意妄為,任憑他屠月天就是有天大的閑心,怕是也不會追到這兒來再和他掰扯這白的黑的的事兒。退一步講,如果真來,還倒是好事兒!畢竟,項門台的懸門令,是冕的殺手鐧!
此時的冕,已經完全不顧老魔王的規矩了,更不怕誰拿這白衣去做了文章,治他一個褻瀆神靈,以下犯上的罪名。冕更關心的,是面前的這個黑風絕!
他眯起臉上的那一隻金氓瞳,惡狠狠地望向對面臣服於自己的屠月天兒子!
“說!來此作何?!”冕的聲音沉穩有力,有一種刺破敵人心理防線的魔力!
黑風絕有些膽怯,他顫抖地伏在地面,半晌才慢吞吞地回了一句:“我,我有點兒話,想,想要和魔王講!”
“有話?”冕的一身遠古黑暗戰士的鎧甲和戰靴,在項門台裡威武雄偉。他挺起了胸,慢慢地繞著黑風絕一圈,嘴角微微一上揚:“但講無妨!”
似乎,這一句但講無妨讓黑風絕才稍有所放松!
只見他抬起頭,雙手舉起置於頭頂,隨即又扣向地面!這等臣服之心與大禮,便是其對冕尊敬的無上榮耀。
黑風絕一直沒有起身。
“自從,您帶著魁煞境的全部魔靈離開魔界之後,魔界,也從未安靜!您被迫離開玄河魔谷之事,整個魔界都知道。其實,黑風絕,為您感到遺憾和惋惜。”
冕俯下身子,湊近他。聲音輕柔:“惋?惜?”
“是的。黑風絕雖為龐巴諾帝國首領屠月天之子,但,父王統治下的坦尼灣,已經全然只有能夠征戰的猛士,並無血肉親情可言。連我們幾個子女都被迫披上鎧甲上了戰場,一切都只是為了他自己的王者之榮!”黑風絕說到此便頓了頓,沒有再繼續。
或許,他是在試探著,面前的這位王者,是不是繼續在聽他的話。
“然後呢?”冕的陰柔聲線再次從空氣中傳入了他的耳朵。於此,黑風絕才繼續說到:“父王即便聯合了天魔和聖魔無量界,但是,您前腳剛出了魁煞境,父親與白常廝,便就反了目!”
冕哈哈哈地笑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反目了?不是,一個戰壕的嗎?哈哈哈哈~屠月天啊屠月天,你以為,把我荻格·冕踢出魔界,你就是王者?笑話!別忘了,玄河魔谷裡,個個都是豺狼虎豹!你有機甲猛士又如何?踏平玄河魔谷,掃平一切障礙,即便贏了天下,坐榻之下空無一人,叫什麽王?!”
突然,冕向前挪了兩步,他伸出自己的魔爪,
攏了攏拂在地面上的黑風絕的長發,猛地一拽,只見那黑風絕騰空而起,伴隨著一身慘叫,黑風絕被摔在了項門台滿是砂礫的地面! 如此的場景,也許,正如冕所說的一樣,自己終究是一個膽小鬼。業達目在魔界見慣了殺戮殘暴,但是,冕的這等生性和生猛,還是讓他較為震撼!
月漓在漩渦當中懸浮出水面的頭不停地在噴著水。它浮出水面,對天嘶吼了一聲,瞬間,空氣的四壁瞬間變成了一個有形的地基。項門台的室外空曠如加上了一盞玻璃燈,可以窺見那幽冥之界所有不為人知的零零散散。
室外風聲鶴唳,風雲驟起!
冕突然蕩到了黑風絕身邊:“你,是來向我表忠心?你,還是來向我表達對龐巴諾帝國的不滿?你居然,敢反對屠月天?”冕的金氓瞳湊近黑風絕,那凌亂的發絲在空氣中四散開來,隻覺得恐怖至極!
那金蒙之色,如同火焰一般熊熊跳躍!他突然伸手提起黑風絕的頭顱,並且湊近他的耳邊小聲地問著:“要我怎麽相信你?”
黑風絕剛要說話,卻被冕硬生生地拉起了頭:“你抬起頭!我要你盯著我的眼睛!”
黑風絕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慢吞吞地喘了喘氣:“盡管屠月天是我的父親,但是,他帶給我的一直都只有噩夢!我從來不想臣服於我父親的統治!所以,我想擺脫他的魔爪!還,還有那個天魔族的凌無影!”
冕的嘴慢慢地咧開,露出那一排白白尖尖的牙齒:“哈哈哈哈~屠月天!來,聽聽!你的兒子說你是個噩夢!聽見沒!哼!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噩夢!”
不過,冕臉上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說白了,你的存在,僅僅是屠月天爭權奪利的一個犧牲品而已!兒子又如何?在我魔界,兒女情長什麽都不是!比如,那個血嬰女!何談逃脫?況且,早不逃,晚不逃,我出了魔界,你就要逃?”冕在提起那個女人的時候,咬牙切齒的!
黑風絕輕咳了兩聲:“魔王,您有所不知。我妹妹也因私自放了一狼妖,而被父親囚禁了起來。至今已有三十多年。母親也被父王殺死!即便這魔界不講情,但是,我希望魔王能懂我的心。父王的冷血讓我決定,不,不想再臣服於他。當然,如果魔王允許,並且能接納我,那我自當為魔王而效力。”
冕對著空氣哈哈地笑了起來:“如果從魔道倫常上來講,你還當叫我一聲魔皇五叔。只可惜,我魁煞境,從來都不要背叛者。況且,你與你父王的恩怨,倘若無故沾到我的身上,那我豈不是自己在沒事兒找事兒?我魁煞境自從出了那魔界,現在多瀟灑?!你瞧!我需要人嗎?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