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奈聽了一耳朵孫氏集團的辛秘,腦海中已經有了主意,摸著下巴輕聲道:“這事恐怕還得找段哥出手了。”
幾人吃完飯,回到家中,隔壁已經開始戰鬥訓練,而何奈卻回到房間,打開了視頻通訊,聯系上了段力強。
視頻接通,一張胡子拉碴的臉出現在屏幕中,身後是奢華的沙發,全方位的觀景窗,而段力強正拿著一瓶紅酒細細品味,小日子過得著實不錯。
見到何奈,他還挺高興,“小兄弟,今天怎麽想起來找我了?”
求人辦事,何奈當然不會開門見山,先要許點好處出去:“是這樣的,之前你們工作室不是找我定製了戰寵,我現在想問問你們有沒有特殊要求?”
果然,段力強的眼睛一下子變得鋥亮,不知是想到了什麽,露出了一抹癡笑:“沒有別的,兩個字——漂亮!越漂亮我越喜歡,老哥我不喜歡打打殺殺,就喜歡帶著小美人到處看風景。”
何奈看著他膀子上的花臂和腱子肉,對他不喜歡打打殺殺的說法持懷疑態度。
“懂了!漂亮的女性戰寵是吧?一定讓你滿意!”
段力強果然高興,大手一揮,豪爽道:“真是我的好兄弟!今後有什麽事,盡管跟哥說。”
“別今後了,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要拜托段哥您。”
對面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笑道:“好小子,學會跟哥耍手段了是吧?不錯,得了你的好,我這回是不答應也得答應嘍。”
何奈見他沒有真生氣,放下心來:“其實也不是什麽麻煩事,段哥知道孫樂暢嗎?”
“知道,他之前來找我拿過貨。”至於是什麽貨,他沒說,何奈也沒問。
接著,段力強板著臉,嚴肅道:“我可提醒你,跟孫家那些人離遠點,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家可謂是爛到了根子裡,恐怕也興盛不了多久了。”
“還是段哥看得通透,不過我沒打算找麻煩,麻煩偏偏要找上我啊!”
何奈開始賣慘:“你知道吳康嗎?他今天遇到了我,你沒看見他那個態度,誰遇著誰生氣。”
“原來是他。放心吧!敢欺負我的兄弟,也不看看他有幾條狗命!”段力強拿出電話,“說吧,斷他手還是斷他腳?哥給你出氣!”
對於這個提議,何奈著實有些心動,不過他想要徹底解決孫樂生的事,不急於眼前的報復。
“段哥,咱要文明,你們工作室還在發展階段,不要為這些小事招惹麻煩。”
潛台詞就是:他們好不容易洗白,還沒擺脫黑色身份呢,別又給白道盯上了。
對於他的說法,段力強還挺感動:“果然是我親兄弟,一心為咱著想。那你說,想怎辦,我都聽你的!”
“我們不去教訓吳康,總有人想要教訓。”何奈眼中閃過一絲精明,“段哥,你看能不能想個辦法,叫他們兩人起衝突?最好是能叫他們鬥個你死我活的那種。”
段力強是什麽人?混跡道上多年,雖然論文化程度比不上別人,腦子還是不缺的,三兩下就領會了何奈的意思,也跟著壞笑。
“你小子可真是蔫壞,有你哥當年的風范。”他拍著胸脯,保證道,“這事沒什麽難的,我就這吩咐下去,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當當!”
“那就多謝段哥了,到時候請你吃飯,你可要賞臉來啊。”
“誒!不用,你趕緊把戰寵落實到位,比什麽都合我心意。”
“一定一定。”
客套了幾句,何奈結束通話,一頭扎進了遊戲中。
夜晚酒吧區
這裡是市裡最大的娛樂街,也是最大的銷金窟所在。
酒吧包廂內,吳康手裡一邊摟著一個美女,嘴裡享受著佳人喂過來的酒,美得不行。
包廂門被小弟從外面拉開,有人鬼鬼祟祟走了進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豈有此理!”他當場把酒杯就給砸了,嚇得美女們連忙往旁邊躲去,他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揚揚手,“你們先走吧,等會找我的人拿錢。”
長期在這種場合工作,沒有眼色都練出眼色來了,她們一句話也沒說,麻利走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等人走後,吳康又扔了幾個杯子,罵道:“就一個小工作室的癟三,也該在我面前裝腔作勢?今天他叫我丟了那麽大臉,給我等著,遲早整死他!”
剛剛和他說話的人立馬附和:“誰說不是呢,要是今天的事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您怕他呢!”
“我怕他?”吳康面露猙獰,“明天給我找幾個人,先去他們那棟樓鬧一鬧,有什麽就砸什麽,我看他還硬不硬氣得起來。”
“萬一他報警?”
“你跟我這麽些天,真是混到狗肚子裡去了!咱們就砸東西,不傷人,就說是混混鬧事,報警了又怎麽樣?關個三五天就出來了。”他諷刺一笑,“畢竟咱也是‘合法公民’不是?”
“還是吳哥聰明,兄弟們跟您還有得學呢!”
包廂裡其他人紛紛附和,一番追捧下,吳康的神色好了很多:“不管那些小貓小狗了,來,咱們喝酒!”
同一時刻,在同一間酒吧,三樓的包廂比二樓更加豪華,這裡坐著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士。
孫樂暢就是其中一員,今天他心情不錯,被灌了不少酒,開始飄飄欲仙起來,此時正扯著嗓子吼歌,外面都能聽見震天響。
外面傳來敲門聲,被音樂蓋了過去,保鏢聳聳肩,主動打開了門,把人讓了進去。
“孫少,段哥的人來了。”
音樂戛然而止,沙發上的年輕人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眼神還有點迷茫:“段哥?哪個段哥?”
旁邊有人跟他說了什麽,叫他恍然大悟:“原來是我強哥,快,過來坐!”
縱使洗白了,段哥在這也是絕對說得上話的人物,他派來的手下,立馬被當成了座上賓。
他也很知道進退,主動和孫樂暢打了招呼:“孫少好。”
“好,都好。”他大著舌頭,問,“強哥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段哥最近查到,您城北的那片地好像被人動了。他之前和孫少有些交情,很是欣賞您這樣的漢子,特意讓我過來提醒您。”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功夫算是練到家了。
孫樂暢一聽,果然十分氣憤,連酒意都跟著清醒不少。
城北那塊地,是他做過最“正確”的決定,原本是想買著玩的,沒想到瞎貓撞上了死耗子,旁邊成了政府劃分的集中開發區,剛放出消息,地價就漲了一半多。
連帶著他在家裡的話語權都多了。
當然,話語權的事,只是他自己認為的。不過,那片地確實給了他不少信心,被他看作爭家產的籌碼,誰都不能動。
他著急起來,拉著人問:“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細說說?”
“哦,就是我們的人多次看到孫樂生少爺派人過去,帶著一堆儀器,像是在丈量土地測土質什麽的,簡直把那當成他的大本營。段哥心裡有些嘀咕,所以叫我過來和你說說。”
他說得半真半假,孫樂生卻是讓人去過那,查查監控就能知道。
不過段力強猜,他過去丈量土地,應該是想看看孫樂暢能賺多少,至於佔為己有的心思,肯定是有,但不多。
只是這話由他說出來,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味道,孫樂暢一聽就火了,騰地站了起來,把桌子拍得震天響:“好你個孫樂生,我說前幾天為什麽找我問那塊地的事,感情是在打這個主意!我沒答應他,就敢私自過去,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啊!”
主子生氣,他手底下也不是多聰明的,拚命煽火:“誰說不是呢,聽說不光是他,連他那狗腿子都不把您放在眼裡,前幾天我還聽說他指名道姓罵您呢!”
孫樂暢眯著眼,瞬間掃了過來:“哪個狗腿子?”
“還有誰,吳康啊!”
感情這是個和吳康有私仇的,拚命上眼藥呢。
二號小弟看了一眼孫樂暢的顏色,連忙道:“那又是個什麽東西?聽都沒聽過,果然是狗,這膽子能包天了。”
“孫少,我聽說他就在這間酒吧,你看我們是不是要好好給他個教訓?”
在這期間,段哥派來的人一直在作壁上觀,他是客人,說太多話難免惹人懷疑,見孫樂暢被下屬一言一語挑出了真火,放下心來。
他站了起來,“那孫少,我就先走了。”
孫樂暢才想來他,立馬客氣道:“再留會吧?算了,這地方也不合適,你跟段哥說,感謝他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我改天請他吃飯。”
說完,塞給他一張卡,上面貼著密碼。
那人也沒推辭,收下了卡,轉身離開了。
出了包廂,他也沒離開酒吧,而是躲在了二樓暗處。
孫樂暢本來就喝了酒,加上手下人“義憤填膺”,七分的火也被挑到了十分,浩浩蕩蕩帶著人進了吳康的包廂,把人拖出來打,揍得口鼻冒出血,只剩下半口氣,在地上哀哀叫喚。
又把人扔了出去,才轟轟烈烈離開。
段哥的人舉著攝像機,把全程記錄下來,上傳到段哥手機上,把事辦妥後,大步離開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