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離性身份疾患,俗稱多重人格。”
“這是什麽意思?”
“這可以算是一種潛意識的自我保護。如果承受的痛苦超出一個人的極限,有極低的概率會引起大腦強烈的自我保護功能,最終根據內心的渴求分裂出另外一種人格。”
“雖然在傅總“失憶”之後我們都沒有見到她之前的人格,但是以目前的檢測結果看,完全符合多重人格的參數,特別是……”
“傅總大腦分泌的“胺脂特”比正常值超標20倍,這種物質的分泌會促進大腦潛能的開發。也就是近幾年,外國醫學者才開始用這個作為確診人格分裂症的重要指標之一。”
“傅總最近到底經受了什麽,竟至此地步……”劉悅懌的手指緊攥,深深的陷入沙發中。眼前閃過那幾張痛恨傅仁玖的面孔,隻覺得一陣怒火將要衝出身體。
“你喜歡她對麽。”莫天騏詫異的看著對面暴怒冰冷的臉。
劉悅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沉默不語。
許久之後“我沒有”。劉悅懌沙啞無力的答道。也不知是在安慰莫天騏,還是在說服自己。
“普通人聽到人格分裂的確診結果都是很新奇的,因為幾百年來確診的人也仍寥寥無幾。”
“如果你對她沒有感情,你關心的就應該是如何抑製傅仁玖之前的人格。”莫天騏的神情中盡顯失望與無奈。
“她為什麽會保持18歲的狀態。”劉悅懌有意岔開話題。
“那就說明,18歲以後至今的生活,對她來說都是痛苦的,也就是她想逃避的。”
劉悅懌腦海中不斷浮現傅總高傲冰冷的面孔,面對困難的自信,面對詆毀的不屑。她總能完美的克服一切的艱難險阻,站在頂峰傲然俯視。
他總認為傅總是他認識的最堅強的人,永遠的無所畏懼。但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外表孤傲堅韌的背後,竟然是焚心蝕骨的煎熬。
連傅仁玖這種如堅山岩石般的性格都無法承受的痛苦,究竟是什麽。
劉悅懌不斷地感受到胸口處傳來的一陣陣如刀割般的痛苦,起身來到牆邊,撫摸著一個掛在牆上的老虎頭標本,試圖分散這種悸痛。
老虎栩栩如生,雙眼圓瞪,做咆哮狀,配上額間的“王”字頗有山間霸主的氣派。
“你若真喜歡她,也未必是壞事。等我們除掉她之前的人格,你盡可以娶她為妻,這也並不影響我們的計劃。”莫天騏安慰到。
莫天騏經常看到劉悅懌得心應手的應付形形色色的女人,即使是匯集美貌、地位、財富於一身的高曉珊都不曾撩撥他的心弦。但此時他面對的劉悅懌再也沒有往昔花花公子的風采,而是一個深擰著眉頭,鳳眼緊閉,在痛苦中掙扎的深情男子。
“你要殺死她的人格?你不要輕舉妄動,一切必須聽我的安排。”劉悅懌使勁地搓著手上的戒指。
“上次,我讓他們調查傅仁玖的事情,有結果了麽?”劉悅懌再也不想繼續當下的這個話題。
“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和傅仁玖相關的所有資料都找不出什麽線索或者破綻,對於她父母的記錄,因為時間久遠也沒有詳細的資料,而且他們本身也只是不起眼的普通人”。
“或許我們可以將“傅”姓家族都排查一下……”
“不必了”劉悅懌打斷了莫天騏的建議,就目前情況來看,傅姓很可能不是她的本姓。有幾個父母會用“復仇”為子女命名呢?更何況,
我們從傅仁玖這個身份入手這麽久,也沒有絲毫頭緒。” 莫天騏聽完喃喃道“原來如此,這麽說,傅總的身份很可能是假的!”
“我之前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不敢妄下定論。但目前就你的分析看來,心裡充滿極度痛苦的人,會用復仇來命名再合適不過了。也不知,這仇,究竟指的是什麽。”
“還有另一個疑點,傅仁玖受傷和牛家的滅門不知是否有關聯,但兩方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麽交情。”莫天騏的手指邊輕扣桌面,邊說道。
劉悅懌聽完,突然轉身,“如果我們從傅仁玖身上無法找到突破口,或許可以換個角度,從傅總新產生的人格身上入手。”
“對,這個辦法靠譜。而且很簡單,只要對她進行深度催眠,配合適當的引導,便可以讓她自己回答我們的問題。”莫天騏沒有說的是,如果想要除掉傅仁玖身上的人格,最好的辦法也是利用深度催眠,讓傅仁玖之前的人格在潛意識中“死掉”。
“這……對她的身體可會有什麽副作用?”
“悅懌,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喜歡她大可以留她在身邊。但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人成為你的絆腳石。”莫天騏的眼神異常的冷酷、堅定。
“我不會辜負你們。”劉悅懌深深的歎了口氣“我會盡快帶傅總來醫院,你準備一下催眠的事情”。
“且慢,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催眠的效果和被催眠者的精神狀態有密切的關聯,被催眠者必須全身心的信賴催眠師,充分的放松心情配合,才能達到理想的效果。否則很容易失敗。”莫天騏解釋道。
“也就是說,如果我能引導她,讓她迫切的主動配合接受催眠才可以,是麽?”
“是這個意思,如果被催眠者本身就有些困乏便更好了。你想到什麽好辦法了麽?”
“你隻管安排催眠的事情,其余的交給我,此事暫且安排在股東大會之後。”
劉悅懌起身看著莫天騏離開,腦中閃過傅仁玖每次力挽狂瀾之後得意耀眼的笑容,那就像冰山上綻放的絕美雪蓮花,令人難以忘懷。當他意識到也許以後再也看不到同樣的場景,他才發現自己早已貪戀上那份卓然的英姿與傲骨無法自拔。
劉悅懌的雙手緊緊撫住胸口,“咚”的一下跪坐在地毯上,周身的氧氣仿佛被瞬間抽空。
“小劉哥,最近忙啥呢,晚上也不出來了。今晚和大家一起來“肆意”(夜間娛樂場所)聚一聚吧。”劉悅懌接起電話聽到。
“好……”劉悅懌應道,他現在隻想忘記一切,遠離這種窒息的壓抑。
沈憐清穿著緊身的黑色連衣裙回到家裡,隻感覺整個人渾身都不舒服,這裙子實在是太短了,她一路上都在往下拉,生怕走光。雖然裡面穿了打底褲,但她仍然難以接受成年人的“性感”。她心想,絕對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沈憐清來到電腦桌前,打開全息電腦屏幕,問道“沈丫頭,現在都在什麽網站上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