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有什麽打算?”
“在等幾天看看吧。”
“如果沒有機會的話,接下來準備去哪?”
“雖然到現在為止NBA這邊都沒什麽消息,但我的經紀人告訴我,海外有好幾個聯賽的球隊都表示對我很大的興趣。這個說起來還要謝謝你了。”
“跟我有關系嗎?”
“你知道哪個聯賽發來的試訓最多嗎?”
“嗯....大洋彼岸?”
“那不是有關系了。”
“那也算是緣分,來,我們乾一杯。”
“cheers!”
......
夏季聯賽結束,許非請巴特勒吃飯,感謝他這段時間在健身上面給自己的一些幫助,也算是一頓散夥飯,吃完這頓飯,兩人短暫的同隊時光就告一段落,之後將回收告別,各奔東西,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再會。
這還是許非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喝酒,巴特勒同樣很自律,上一次格裡芬請客的時候,他和許非一樣,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參加。轉過身來,當許非乘著假期約秦寧霜去吃飯的時候,巴特勒如往常一樣,在健身房和球館度過了那一天。
勤奮和自律不會欺騙自己,許非相信即使巴特勒不能進入NBA,以他的職業精神,在其他的聯賽一定可以取得不錯的成績。
“如果真要去CBA,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千萬別客氣。”許非舉起酒杯,發自內心的說道。
“叮——”
“那先謝謝啦,等過段時間一切清晰的時候,我會來麻煩你的,哈哈~”
在拉斯維加斯燈火輝煌、霓虹閃爍的夜色裡,兩個人意氣相投、相見恨晚,來了興致以後,頻頻碰杯,最後兩個人喝的都有些醉。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許非叫來服務員結帳。
“服務員,待會結完帳麻煩幫我們叫個車。”服務員拿著卡轉身離開,被巴特勒給叫住了。
“好的,麻煩兩位先生稍等片刻。”
“不用不用,我們待會有人來接,你先去結帳吧。”
許非連忙叫停,把服務員給打發走了。
作為一個中國人,許非打小就從新聞報道裡耳濡目染,對美國的治安很不放心,就像美國天天報道許非家鄉的一些不太文明的事,許非對美國的印象自然也不是太好,聽過的大多都是槍殺搶劫之類的事件,這就在他的心裡留下了陰影。
因為對美國的治安有些不放心,特別是在拉斯維加斯這種滿大街都是賭徒的城市,所以許非不想冒任何風險,自然也就不同意打車回酒店。
“許非,我們沒有開車啊,為什麽不讓服務員幫忙叫計程車?”巴特勒黑人、問號。
有些話許非不太好當著一個美國人講,雖然這裡講究言論自由,但言論自由的界限是因人而異、模糊不清的,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對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許非不是美國人,自然也就不會對這些槍擊事件和治安問題作出指責。
“我有個助理,待會叫他過來接我們。”許非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許非本準備叫陳火火過來接一趟,但在撥出去之前意識到好像自己在拉斯維加斯沒有租車,現在就算打給陳火火他也有心無力。
於是許非翻了翻通訊錄,隊友是不可能聯系的,也許是酒能壯膽,許非最後打給了秦寧霜。
.....
秦寧霜忙完工作回到酒店,換了身運動服,像往常一樣到健身房鍛煉,
不過到了健身房卻沒有看到許非。一想夏季賽剛剛結束,打了這些天的比賽,也差不多是時間休息一下,所以也沒有在意。 她自顧自的在跑步機上跑了半小時,然後又拿著瑜伽球練了一會,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等到面色緋紅、全身冒汗,鍛煉才終於結束。
回到房間後,秦寧霜在浴缸裡泡了好一會,才慢慢悠悠的圍上浴巾,從浴室裡出來。倒上一杯紅酒,拿上一本書,此時的她正想躺在床上看一會書準備睡覺,這種頗有小資情調的生活正是她所習慣和喜歡的。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
正當秦寧霜抿了一口紅酒,打開一本福克納的《燒馬棚》,準備好好品讀一下的時候,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是許非打過來的電話,秦寧霜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上十點,這個時間她一般都不怎麽出門。
這麽晚,許非打電話過來,按照秦寧霜過往的經驗,這個比她小3歲的男人絕對沒安好心。許非對她有好感這件事不是個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不然沒事請她吃什麽飯,還心甘情願的陪著她在商場裡逛了小半天。不過秦寧霜也很猶豫,姐弟戀什麽的她沒有想過,而且許非還是個籃球運動員。
秦寧霜是個美國人,從小打籃球看NBA的她自然沒有少聽到一些關於一些球員的花邊新聞,三天換一個女朋友,或是把夜場當成家的人並不少見,所有她對許非表現出來的好感沒有太多的反饋,就當個好朋友相處也挺好的。
雖然秦寧霜沒有什麽想法,不過這個時間看到許非打來的電話,她絲毫沒有防備,接還是不接呢?要知道酒壯慫人膽,萬一許非剛剛喝了酒,在酒精的作用下說出一些她還沒有準備接受的話,要是直接表白的話她要怎麽回答,在她的審美上,許非長相也算挺帥,特別是和那些球場上的歪瓜裂棗一對比,許非的長相更是鶴立雞群。不可否認秦寧霜對許非也有點好感,所以她才會在那天答應一起去吃飯,而且在房間裡選了那麽久的衣服,塗了點口紅才出門。
不過這也太快了點吧,秦寧霜的腦子飛速運轉,她先是回顧了一遍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接著又腦補了接電話之後許非有可能說的一些話,始終不敢接通電話。
另一邊的許非也是有點鬱悶,自言自語道:“難道這麽早就睡覺啦,不應該啊。現在的年輕人不都是夜貓子嗎?”
許非說的是中文,對面的巴特勒看他皺著眉頭,嘀嘀咕咕的在說一些聽不懂的話,問道:“怎麽啦,你助理電話沒打通嗎?”
“好像睡著了,沒聽到電話。”
“那要不我們還是打個車回去算了。”正好看到服務員結完帳之後送回了銀行卡,巴特勒顯然不知道許非為什麽不想坐計程車。
“麻煩你在這稍等一下。”許非接過卡片,順手給了些小費。
轉頭又對巴特勒說道:“我再打個電話試試,如果不行我們就打車吧。”
說完許非再次撥通了電話。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
秦寧霜剛才一分神,沒有接到電話,正在想要不要打回去的時候,鈴聲再次響起,她深呼一口氣,慢慢的吐出來,然後清了清嗓子,做好不論許非說什麽都打哈哈的準備,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
“克莉絲,是我,許非。”許非聽到秦寧霜的聲音,松了口氣。
“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這個時間是有點晚,許非也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打都打了,現在只能硬著頭皮上吧。
“那個沒打擾你休息吧?”打擾了也沒辦法,許非厚著臉皮這樣想。
“剛洗完澡,現在正準備看會書睡覺,你就打電話了。”
“那個...有件事..”事到臨頭許非有點怯了,感覺剛才自己腦子一熱,這麽做好像有點不妥,讓一個女孩子大半夜來接自己。
‘來了來了,我想的果然沒錯,肯定是喝了酒之後來表白的,我要怎麽回答。怎麽辦,怎麽辦呢?’,秦寧霜一聽許非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來,覺得自己剛才的猜想即將變成現實,心裡也是有點亂。
“那個,你是不是喝了酒啊?”秦寧霜接過許非的話,問道。
真是聰明,既然秦寧霜猜出了自己喝了酒,那也應該能理解自己有點唐突的請求吧,這樣一想,接下去的話許非說的很順暢了。
“對啊!夏季聯賽不是結束了嘛,我就請巴特勒吃個散夥飯,順便也喝了點酒,現在準備回酒店。”
“嗯。”竟然還不切入正題,秦寧霜示意許非繼續說下去。
“然後我們不是喝了酒不能開車嗎?”
“那你們找個代駕唄。”秦寧霜有點意興闌珊的說道。
“額,其實我們沒開車。”
“叫你助理去接你啊。”這語氣有點不開心。
“本來是這麽打算的,但是我來這邊沒租車,上次還是做你的車回酒店。”許非解釋道,“所以...”
剩下的話不必說秦寧霜也懂,不就是想她開車去接他,不過秦寧霜現在也是火冒三丈,原本以為許非是喝了酒要說些表白之類的話,沒想到許非確實是喝完酒打來的電話,但是目的竟然是要秦寧霜大晚上的去接他。 要是此時許非站在秦寧霜的身邊,她保證不揍他一頓就不姓秦。
“不行,我要睡覺。”說著就要把電話給掛掉。
“別,別掛電話。”許非忙道。
“我掛啦!”
“嘔,嘔~~~”
許非裝作一副喝多了的樣子,非常逼真的開始乾嘔,一旁站著的服務員立刻將紙巾遞到了他的手裡。
錢到位了,服務也就到位。
“那個,嘔,嘔~~”許非想說說不出來,對著電話一陣嘔吐。
不過許非打電話給秦寧霜也包藏私心,他也想知道秦寧霜對他什麽意思,如果最後秦寧霜沒有想來的意思,那許非也許就不再糾纏也說不定了,就算是真愛,那也不能無休止的當一條舔狗。
“告訴我地址。”秦寧霜此時非常的氣憤,但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聽電話那頭許非似乎很不好受的樣子,她有點不爭氣的心軟了下來。
許非聽她這麽說,心裡頓時有了雙倍的喜悅,笑著朝巴特勒比了個‘OK’,然後把地址告訴了秦寧霜。
...
許非點了兩杯蜂蜜水,和巴特勒坐在位子上等待秦寧霜,順便也解解酒。
等了半個多小時,秦寧霜打來電話,許非帶著巴特勒離開餐廳,拉斯維加斯的深夜溫度很低,兩個人一從餐廳出來,整個人立馬開始瑟瑟發抖,許非掃了一眼,看見秦寧霜的車子停在了路邊,於是以最快的速度朝車子跑去。
拉開車門,許非霸佔了副駕駛位,讓巴特勒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