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陰使、少陽使無比尊敬地躬身。
波布狐疑地看著這個和尚。
‘黑雨師’細谷池田眯起眼睛,鷹鉤鼻皺起。
七澤水鬼護在主子身邊,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老茶仙瞪大眼睛,噴出茶水:“各位,你們要的茶我沏好了,先走一步……”說罷做賊一般遁入黑暗。
這一切都詮釋著苦瓜和尚的與眾不同。
剝皮吐出草枝,看著被打成豬頭的兩氣魔,一腳踹翻在地,走過去喝了杯茶。
“牛哥,這老頭誰啊,看起來有些不好對付……”
牛猛也喝了杯茶,淡漠看向苦瓜和尚:“不清楚,攪動地水火空的靈力很特別,似乎和昆哥有些相似……”
水和尚聞言一笑:“傳聞牛哥乃主子頭號鬼差,得眷顧開了天眼,果然傳言不虛。沒錯,這老和尚練的正是陣術,而且頗有造詣啊……”
吊死鬼突然從空中降了下來,神經質對著空氣道:“鐵慈仙,這人能殺嗎?”
河堤,一棵樹裡,走出一個枯皮帶須的鬼影,那鬼影氣息很弱,勉強厲鬼巔峰,不過威煞極強,沿途走來,那些花草都被嚇得垂下腦袋。
“天歷僧水谷圭一的傳人!哈哈哈哈……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喝下不語茶,龍槐鬼王鐵慈仙的聲音傳遍河堤,苦瓜臉的老和尚被叫破身份,有些錯愕。
在陰陽寮裡,自己低調一生,如果說蘆屋世家的人知道自己還算情有可原,這些猛鬼是如何知道自己的?
“呵呵,既然認識在下,就……不要走了。”
苦瓜和尚彈石頭的功法很高明。
一顆石頭彈上天,第二顆石頭隨後而上,與第一顆石頭碰撞,第三課石頭同樣撞了上去,第四顆,第五顆,第六顆……直到十八顆石頭全部拋完後,眾人這才發現驚愕一幕。
那些石頭互相碰撞,軌道、時機、力度掌握的恰到好處,比雜耍還要誇張,那些石頭羅織出一張大網,自天空落下。
“結界·束星辰!”
正喝茶的諸鬼,包括‘黑雨師’的七澤水鬼,以及兩氣魔,只要是鬼身,全部被一股巨力吸扯了過去,沒有一隻可以抵擋的了這股巨大的吸力!
他們被吸到十八顆石頭墜落的范圍內才停下,表情愕然,周圍似乎有一個無形的屏障,阻礙他們出去。
“該死,這是什麽術法?!”
“牛哥,怎麽辦?”
“嘶……妙到毫巔,貧僧許久沒見過如此奇異的術法了。”
七澤水鬼大吼著,咆哮著要出去,沒了他們,細谷池田和蘆屋天馬二人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有苦惱的,就有樂在其中的。
吊死鬼看著同樣被吸進來的兩氣魔,以及那位波布大師,興奮的手都發抖了。
“喂,能不能殺了我……”
波布大師聽得懂日文的,立即動手。
“大狡痋!!!”
一隻巨大的痋蟲伸出口器,戳入吊死鬼的眉心。
吊死鬼爆發出痛苦的大叫,他感覺到自己腦漿被對方喝飲料一樣吸入口器中,這種感覺,爽的要上天了啊!
“住手!”
七澤水鬼欲出手阻攔,被剝皮擋下。
剝皮叼著草枝,嘿嘿一笑:“先讓他爽夠再說。”
爽?
七澤水鬼不明所以,這吊死鬼快死了啊……
見到沒人理會,他們也就不多做參與,反正也沒事,圍毆兩氣魔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少陰使、少陽使臉頰抽搐,兩氣魔快被打斷氣了,這可是他們悉心培養的手下啊,天歷僧大人這一招有些太狠了。
還有波布大師,
更加可憐,被吸入陣中後,起初還把那隻吊死鬼折磨的欲生欲死,然後在吊死鬼奄奄一息之際,遭到了猛烈報復。體內的蟲子被打成了肉醬從口鼻流出,那群喪心病狂的大鬼好像做實驗一樣,一些鬼術瘋狂砸在波布大師臉上。
“中田君、二宮君……救我……”
波布大師流著鼻血,掙扎地往外爬,又被拖了回去。
少陰使、少陽使嘴角抽搐,不忍地轉過頭去。
蘆屋天馬躲在細谷池田身後,細谷池田看到天歷僧和兩位使者走下橋,朝他們過來,有些無可奈何。
“先殺我吧。”
“你?並不重要。如果閣下願意,蘆屋世家成為一盤散沙後,閣下可以加入陰陽寮。”
“現在的我也是陰陽寮的人!只不過我隸屬蘆屋世家!”細谷池田喊道。
突然牙齒崩裂,一顆石頭打入嘴中,細谷池田口吐鮮血,仰倒在地。
天歷僧淡漠道:“以後的你也可以是陰陽寮的人,不過以後的陰陽寮不能有蘆屋世家的存在。那群人,只是被權力欲望衝昏了頭腦的人。”
細谷池田兩顆門牙斷掉,吐出鮮血,惡狠狠道:“臭和尚,如果我有機會的話,我會把你碎屍萬段!”
砰——
細谷池田胯下一痛,一顆石頭打入褲襠,鑽入地裡。
巨大的痛楚讓細谷池田幾欲發瘋,他渾身顫抖,胯下已經麻痹,那種被羞辱的感覺,會讓人徹底發狂。
“水谷澈!!!我要你的命!”
“冥頑不靈。”
細谷池田張著嘴巴咬在水谷澈的腿上,少陰使、少陽使一人一腳將他踹開,臉頰被踩腫,二位使者譏笑道:“黑雨師嗎,蘆屋世家四大陰陽師之一,也不過如此啊!你們總在吹噓蘆屋道滿可以與晴明公匹敵,那……又有什麽用呢!”
夜幕下,沒人理會細谷池田的生死,至於蘆屋天馬,已經被漠視了,他總會死的,最好是不留痕跡的死。
河堤上,一位老者緩緩走來。
那位老者身後跟著一個小姑娘,一個青年,小姑娘也就小學畢業的年紀,扎著兩隻馬尾辮, 她的手裡捧著一個壇子,壇口被符紙封印起來。
“水谷,這裡的事完了嗎?”
老者戴著立烏帽,看向僧人問道。
少陰使、少陽使立即欠身:“見過神官大人……”
“大署神官,丸山健太郎……你這老鬼,竟然還沒……”細谷池田說到一半,話被打斷。
那位青年摸出一個旗子,尖銳鋒利旗尖抵在‘黑雨師’胸口。
青年笑眯眯道:“前輩,臨死前嘴巴乾淨一點,別禍及家人。”
天歷僧看向大署神官道:“事情已經完了,蘆屋天馬就在這,周圍在繁星的監視下,應該沒藏什麽人。你那邊呢?”
“也完了。五柳前輩在這裡,還有意外收獲,另一隻鬼王追隨五柳前輩而來,屆時陰陽寮必將如虎添翼!”
兩位老者對視了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水谷,蘆屋家的小子要怎麽處理?”
“他老祖宗蘆屋敦也還沒死,要想恰當的解決掉,我們不能動手。”
“嗯……真是麻煩啊,這個小子呢?”大署神官低眉看了看細谷池田問道。
“隨意吧,他們殺土禦門家和賀茂家的人時,也沒留過情。”
“神官大人,讓我來吧。”
那位執旗青年說完,正要動手,聽見天歷僧爆喝一聲“小心”後,青年迅速轉身,一隻腳從虛空提來,猝不及防下,青年咳出鮮血,胸骨塌陷,倒在細谷池田身上。
“是誰?!”
天歷僧、大署神官精神緊繃,尤其是天歷僧,周圍一切都被星辰監視著,這隻腳是從哪出現的?
他們身後,一個年輕人喝著啤酒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