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段時間秦昆住在豪華酒店蹭吃蹭喝,對左近臣的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最終定格在一個自以為是、心狠手辣但是出手闊綽的壞老頭。
左近臣的目的很簡單,先搞到星奪,然後搞掉自己。
自己的目的也很簡單,趕緊收幾個地獄門徒,好完成這階段任務,早早離開這裡。
所以每天中午,二人的出行出奇的一致。
“赤朔,我怎麽覺得這幾天左老頭幾乎在爭分奪秒,現在不到中午12點就出門了?他是不是知道了我們的來意?”
秦昆問向皮肉人。
赤指血,朔指月,皮肉人說他的族人叫‘聖月族’,又被稱為‘噬血怪’,這是皮肉人綽號的來由。
聽了秦昆的話,皮肉人搖了搖頭:“不會!我什麽話都沒說!”
好吧。
秦昆放下心,早早出門。
白天佯裝遊客踩點,晚上挑目標傳道,秦昆覺得自己和邪教沒什麽區別。收個心甘情願成為地獄門徒的人怎麽這麽不容易呢?
倫敦地界的治安尚可,聖保羅大教堂作為大不列顛最大的教堂,聽說有紅衣主教坐鎮,這裡的驅魔人恐怕也不少。
秦昆盡量與其避開,遊走在地下社會,也就是城市邊緣。
晚上9點,倫敦夜生活的場合很固定,大多數地下人員,都會聚集在平民區,也就是所謂的老鼠街區。幹了一天工作的人,或者一天都無所事事的人,到了晚上,總會來這裡喝一杯,或者撩個妞切磋切磋生活技藝。
昏暗潮濕的巷子,這是個脫衣舞場所的後街,秦昆尾隨了一個穿帽衫的年輕人,來到這裡。
年輕人打著哈欠,偷偷卷了大麻在提神,看到秦昆尾隨出來,有些警惕,不過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
“嘿。”
秦昆點了根煙,蹲在年輕人旁邊:“你是教徒嗎?似乎教徒不能碰這些東西。”
年輕人嗤笑,露出一口白牙:“黃皮佬,喜歡管閑事嗎?這裡是老鼠街,老鼠街的教徒,上帝是無法眷顧的,懂嗎?”
秦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廝應該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教徒。
“那,你想獲得墮落的力量嗎?你可以誠心誠意拜我為師,我收你當地獄門客?”
“哈?”年輕人啞然失笑,這黃皮佬腦子有病嗎?
“你是邪教?還是地下幫派?”
“都不是,你聽過驅魔人嗎?”秦昆靜靜地看著對方。
這幾天,秦昆碰壁一多,腦子靈光了些,一些正常人,沒有經歷過靈異事件的,對世界的看法絕對是非常正常的,幽靈、活屍、鬼怪都是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東西。
秦昆覺得,一些特殊的人,才能幫自己完成這個任務。譬如這個年輕人!
在脫衣舞酒吧裡,這個年輕人一直在留意角落,顯得很緊張,而秦昆看到,角落中是一個慘死的女人,衣衫不整,似乎遭到過身體上的虐待致死,而且戾氣很重。
所以他今晚才找上了對方。
“驅魔人?哈哈哈哈……好蠢的故事,你想騙大麻吸吧?可惜我沒多余的了。”年輕人說完,悠然吸了最後一口,才打了個激靈,精神充沛地站起身。
不過,秦昆也站起來,手臂搭在對方肩膀,把他壓了下去。
“別急。這樣,你剛剛在酒吧裡,是不是見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譬如,那個慘死的女人?”
年輕人本來想粗暴地打開秦昆的手,突然僵住。
他不可思議看向秦昆:“你……在胡說什麽。我什麽都沒看到!”
緊張了。
秦昆一笑,循循善誘道:“這個世界,
有許多知之者,但絕大多數,都是無知者,將靈魂與惡魔交換,才能換來看清世界的能力。”年輕人咽了咽口水,突然看到秦昆走了進去,他也鬼使神差跟了進去。
脫衣舞酒吧,豪放的酒客將啤酒噴到舞娘身上,舞娘更豪放,做出一系列大膽惹火的動作,引得這群酒客口哨不斷。
角落裡,秦昆拿了大杯黑啤坐下,沒有在乎熱鬧的表演,他對面的椅子是空的,似乎來往的許多酒客,被一股特殊的魔力驅趕,都不願意在這坐下。
桌子對面,那個慘死的女人看著秦昆在喝啤酒,齜出焦黑的牙齒,十指長出長長的指甲,慢慢往秦昆脖子抓來。
女鬼在不斷釋放自己的鬼氣,戲謔地望著秦昆,指甲已經放在秦昆喉頭,秦昆打了個酒嗝,朝著她笑道:“來一杯嗎?”
女鬼一怔,手指懸停在半空。
秦昆拿著桌上一個空杯子,倒了半杯推了過去。
女鬼意外地看著那杯酒,又看著自己身後……沒人啊?
女鬼不信邪, 鬼爪又伸了過來,突然秦昆一口煙噴到她臉上,模糊了視線,接下來發現頭髮被抓住,提了起來。
“給臉不要臉?”
女鬼驚恐無比,大聲尖叫,但是被當成抹布一樣丟在地上,一腳踩碎。
魂飛魄散,黑煙炸起,尖叫卻被震耳欲聾的聲音淹沒。這女鬼是慘死的,但身上太臭了,恐怕害了不少人,吸了不少駁雜的陽氣導致。
秦昆手上骨灰壇出現,將其收入其中,這才轉頭道:“看見了嗎?”
從始至終,剛剛的年輕人一直跟在秦昆身後,親眼看著秦昆將這個女鬼打的魂飛魄散,又用一個奇怪的容器收了進去。
年輕人目瞪口呆。
“這……你剛把她……消滅了?”年輕人已經語無倫次。
秦昆微微一笑:“你親眼看到的,你說呢。”
年輕人的世界觀有些崩塌,咽了咽口水:“這就是你剛說的,把靈魂賣給惡魔所換取的力量?那,你能不能教教我?”
秦昆欣慰一笑:“拜我為師。”
“請您,成為我的導師,教會我使用惡魔賜予的力量!”
腦海中下一刻,便出現提示。
‘叮!很遺憾,招收目標並非心甘情願成為您的門徒’
秦昆笑容僵住。
年輕人腆著臉道:“黃皮……哦不先生!請你將剛剛的本事教給我好嗎?!”
秦昆掄圓的巴掌,啪地一聲,整個脫衣舞酒吧都為之一靜。
許多酒客看到一個穿著帽衫的年輕人被一巴掌抽飛,旋轉著墜入了舞娘旁邊的酒池裡。然後,一個黃皮膚的酒客黑著臉,滿身煞氣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