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上七點。

　喝著豆漿的昌雨涵對好友招了招手，待好友走近後，塞給她一杯溫熱的豆漿，自己又雙手棒著豆漿感歎道:“廣城的天氣真煩！”

　明明昨天穿長衣長褲，今天一覺醒來太陽當空照，穿一件簿簿的長袖都嫌棄熱。

　今天昌雨涵又穿了夏季的校服，她喝了一口豆漿抬頭看了看東方的太陽對好友說:“哎，又入冬失敗了。”

　“嗯，”明若應了一聲。

　旁邊還站著一些學生，估計都是去參加數學競賽的。

　孫導數和另外一位體態微發福的老師一起過來的。

　孫導數手中拿著一張點名表:“人都齊沒有，現在來點個名！”

　“柳清風！”

　“到！”

　“張素！”

　“到！”

　“明若！”

　“到！”

　明若應了一聲，然後就注意到有幾道不太一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轉頭看過去，對上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的目光，後者見她看過來，冷哼了一聲轉開了自己的視線。

　明若:……

　也是樹?

　不過，跟柳生好像是不同的一個品種呢。

　點完名，眾人先後上了大巴車。

　明若站在車子前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孫導數見她沒有上車便急促她:“明若，趕緊上車，要出發了。”

　明若捂著自己的鼻子，覺得自己的胃有點難受，但是當時她並沒有多想什麽，直接上了車。

　周五早上的廣城，極少才會出現不塞車的現象，大巴車夾在車流裡緩慢地行走著。

　明若的身體隨著大巴車一搖一晃的，臉色難看得要命。

　前方的孫導數還拿著一個喇叭對學生們喊道:“別緊張，雖然這一次數學競賽會有排名，但是我相信你們的，平常心去考就行了。”

　明若覺得自己的耳朵有什麽嗡嗡地直響著。

　她很難受。

　昌雨涵不經意看過好友，注意到她那蒼白的臉色連忙問:“小若，你怎麽了?”

　“我，我很難受，”明若捂著自己的嘴巴有氣無力地道。

　“臥槽，你別吐！”昌雨涵連忙遞給她一隻塑料袋。

　明若:“嘔！！！！”

　昌雨涵大喊:“老師，明若暈車，吐了！”

　大巴車上的眾人:……

　“明若怎麽了?”孫導數走過來問。

　“頭暈，”明若吐完，覺得好受多了，但是腦袋仍舊昏昏沉沉的。

　“你暈車怎麽不說?”看著蔫蔫的明若孫導數有著擔憂:“你感覺怎樣?”

　因為明若嘔吐的緣故，車內都有著一股腐爛的酸臭味。

　坐在明若後排的楊清風眉頭微蹙，手指動了幾下，帶著大自然味道的清新空氣瞬間將那酸臭味取而代之。

　“頭暈，”明若仍舊說出兩個字。

　看到她的模樣，孫導數又看了看大巴車前方的車流說:“還能撐住不?”

　“我能不能坐地鐵?”明若打申請道:“或者我騎自行車?”

　她的自行車，比疾風還快的自行車，現在的她無比想念自己的自行車了。

　“那邊沒有地鐵，要不你跟昌雨涵一起打的過去。”孫導數說。

　有一些學生確實是坐不了大巴車的。

　最終，司機找了一個可以靠停的地方把明若和昌雨涵放了下來。

　“比賽地點在三中南校區，別去錯了，”孫導數叮囑兩人。

　“好，老師你放心，”昌雨涵點頭。

　大巴車又擠進了車流裡，昌雨涵轉頭看到好友有氣無力坐在供人休息的長椅上，整個人像被霜打了的花兒一樣，看起來很可憐。

　“我們打車吧，”昌雨涵在手機軟件上喊了車。

　明若抬頭，眼神沒有任何焦點。

　昌雨涵:完了，不會是暈車，把人給暈傻了吧。

　明若此時的感覺很不好。

　她剛剛去網上搜了一下暈車兩個字的含義。

　她在想，自己怎麽會暈車呢?怎麽可能會暈車呢?

　又回想了一下那一輛搖晃不止的大巴車，車子還散發著汽油的味道……

　“嘔！”明若又捂著自己嘴巴，衝往了旁邊的垃圾桶。

　昌雨涵:……

　明若接過她遞過來的礦泉水，漱口。

　然後對她說:“我不想搭車，我想騎自行車。”

　“別鬧啦，這裡離二中南校區還有十多裡路，乖，”昌雨涵摸了摸好友的腦袋:“太久沒有跟你坐過大巴車了，都忘記你暈大巴車的事情了。”

　好友從小到大看到大巴車都怕，看到就想暈車。

　所以，她一直都不坐大巴車的。

　坐在了叫來的車子上，昌雨涵對司機說:“師傅，給把窗戶打開麽?我朋友暈車。”

　“好咧，可以，”駕駛座上的司機估計也是搭過不少暈車的人爽快應下。

　司機是一個擅於聊天的人，他跟昌雨涵一路聊天。

　明若則是腦袋搭在昌雨涵的肩膀上昏昏沉沉半醒半睡的閉著眼睛。

　到達目的地後，她也沒有見好轉。

　太難了。

　明若抬頭看著二中的那一個雄偉的大門心想，以後絕對不要再搭大巴車。

　孫導數過來接兩人，注意到明若的臉色差得很，擔憂問:“明若你還好?”

　“還好，”明若回答。

　競賽時間就要開始了，孫導數告訴明若:“如果難過的話就提前出來知道不?”

　明若點頭。

　跟著人流進了安排好的教室。

　監考老師拿著試卷進了教室裡，對教室裡的學生們把考試規則簡單說了一遍，就開始發試卷。

　明若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開始想，那個深夜修仙真的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

　“你們知道不?明若提前半個小時出來了。”

　“什麽，這次的題目超級難的。”

　“噝，我最後一道大題沒有做完，你們呢?”

　兩個小時的時間眨眼即逝。

　考完了的學生們嘰嘰喳喳從教室裡出來。

　孫導數對昌雨涵招了招手:“雨涵啊，明若在校醫室躺著，你去看看，等她休息好，你們再打車回學校，知道不?”

　“好的，老師，”昌雨涵點頭。

　問了一個二中本校的學生校醫室的方向，往那邊走過去。

　現在是上課時間，教學樓上偶爾傳來一陣陣朗朗讀書聲，校醫室這邊卻很安靜，昌雨涵正想進去時就聽到了一個流氣流裡的聲音說:“小美女，你叫什麽名字啊，告訴我唄，在二中哥哥我罩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