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夏侯惇、於禁兩將再次率軍攻城。這一次,夏侯惇信心滿滿,親自率軍攻城,留於禁在城下指揮戰鬥。
對於於禁的能力,夏侯惇還是認可的,只要是於禁麾下的軍隊,一定是軍容整齊,攻守有度,頗有章法,經常為曹操所稱讚。
於禁見夏侯惇親率大軍,對於今日攻破城池又有了些把握,便對夏侯惇鄭重地點了點頭,言道:“某等著為將軍慶功。”
而後,於禁又叫來兩個心腹將領,命其與夏侯惇一起攻城,護在夏侯惇左右。
劉辯收到敵軍攻城的消息時,正在吃早飯,他連忙丟下碗筷,來到城牆上,餓著肚子指揮戰鬥,城牆上的一些將士也是如此。
作為被動防守的一方,只能由著進攻一方,臨時做出反應,有著諸多的不便。
劉辯與夏侯惇已經在陣前見過數面,相互之間早已經沒了之前想要戰前聊兩句的意思,雙方都想著留著所有的力氣,用在拚殺上。
夏侯惇看著昨日倒在城下的麾下將士屍首依然保持著昨日的模樣,透著血腥味,不禁眉頭緊皺,心中有些感觸,心中暗暗發誓,今日一定要攻下涿鹿城,為這些將士收屍,讓他們瞑目。
而後,夏侯惇透過盾牌的縫隙看向城牆,正好看到劉辯也在看著他這裡,私密相對,滿是敵意。劉辯更是舉起手中長弓,拈弓搭箭,射向夏侯惇的方向。
夏侯惇見狀大驚,將盾牌向上提了提,只聽“當”的一聲,箭矢撞在了盾牌之上。
“不知弘農王在鮮卑都經歷了些什麽,竟變得如此。”夏侯惇連著與劉辯戰了幾陣,對於劉辯作戰的武藝著實有些吃驚。
隨著時間的推進,曹軍離城牆越來越近,向城牆發起了進攻。
如今張遼、文醜、趙雲、徐寧四人俱不在城中,只有董橫、來寧、馬銀三人暫時為將,而來寧還要護衛劉辯,所以咯連賈詡都不得不在一面城牆上指揮作戰。
而夏侯惇所在一處,正是劉辯負責的南側城牆。
夏侯惇身材魁梧,甚有力氣,身先士卒,舉著盾向城牆進攻。
劉辯見夏侯惇越來越王上,不得不命令將所有的檑木滾石全數用在夏侯惇所在之處,同時向夏侯惇砸去。
幾乎只是一瞬間,一共十余塊滾石接連向夏侯惇砸去,雖然有一兩塊沒有砸中,但絕大部分都命中了夏侯惇的盾牌,使夏侯惇向下退了兩步。
連續兩輪攻勢,終於使夏侯惇支持不住,跌落下雲梯。
只不過夏侯惇並未負傷,也沒有任何不適,揉了揉肩膀,再次向城牆上攻去。
“弘農王,不知城上還有多少滾石?”夏侯惇一面往上走,一面對城牆上吼道。
劉辯聞言看了看城上左右的檑木滾石,大約也只夠再來兩次的量,似乎有些不夠,但他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對夏侯惇言道:“看樣子,今日夏侯將軍休想上城了。”
言罷,劉辯一聲令下,如法炮製,再一次將守城器械一股腦向夏侯惇傾瀉而去。
待劉辯看到夏侯惇再一次支撐不住跳下雲梯後,命人將準備好的熱油潑向雲梯,而後引燃,使整個雲梯著了火。
隨後各處皆是如此,曹軍的雲梯全部淪為了火海。
但是,就在這時,一個魁梧大漢卻是趁人不注意,“噔噔噔”跑上了城牆,正是跌下雲梯兩次的夏侯惇。
夏侯惇登上城牆後,兩刀砍翻了守在雲梯處的數名弘農軍士,向劉辯的方向殺去。
“盾陣。”
來寧一聲令下,護在劉辯身側的二十余名衛士整齊劃一地建起地上隊伍盾牌,奮戰在來寧兩側,整齊地擋在劉辯身前。
夏侯惇見狀,笑了笑,繼續向劉辯衝來,“汝以為這就可以擋住我。”夏侯惇不屑地對來寧言道。
而來寧則是笑了笑,沒有言語,只是待夏侯惇衝過來後,來寧再一次下了命令。
“分。”
之見眾多衛士四處散開,夏侯惇繼續向來寧攻去,大刀砍在盾牌之上,發出“咣咣咣”的撞擊聲,使來寧不住後退。夏侯惇沒有發現,這十數名衛士已經慢慢圍在他的身側,而跟他一起衝上來的軍士只有七八人,如今皆已被弘農軍所殺。
“合。”
又一聲令下,十數名衛士與來寧一起,舉著盾牌向夏侯惇靠攏,用盾牌將夏侯惇團團圍住,裡裡外外一共圍了三層,擠著夏侯惇,不叫後者動彈。
夏侯惇被十幾個人同時擠在中間,隻覺得十分難受,他奮力將大刀橫起,向一邊縫隙刺去,卻是刺到了第二層隊伍盾牌之上,他想要再往下移動,刺衛士的腳, 手腕卻被擠到,傳來劇痛。
隨後夏侯惇丟了手中的大刀,使勁渾身力氣,用雙臂向外支撐著盾牌,竟然將十余名衛士相互擠壓的盾牌向外撐開了一些,讓來寧額頭流出了冷汗。
“用力。”來寧聲嘶力竭地大吼著,為眾人鼓舞士氣。
旁邊更多的軍士圍了過來,加入了擠壓夏侯惇的隊伍,後者終於支持不住,吐出一口氣,卸了力氣。只見盾牌再一次合攏,撞擊在夏侯惇身上,使後者吐出一口鮮血。
城下的於禁見夏侯惇登上城牆好一會兒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心中有些擔心,正要再組織人手攻城,只聽身後四面八方傳來震天的馬蹄聲和腳步聲。
於禁轉身看去,只見張遼率著大隊人馬出現在他來的方向,如今倒是對曹軍形成了包圍之勢。
於禁趕緊再派出一隊人接應夏侯惇,至少知會一聲夏侯惇,而後他又親自組織了一隊人馬迎擊張遼。
在他的計劃中,只要夏侯惇能夠趕來,眾人突圍不是問題。
可是,他怎麽等,都沒能把夏侯惇等來。更是有人傳來消息,言軍士在城下喊話,卻已經聽不到城上夏侯惇的聲音。
於禁聞言大驚,心道:“難不成夏侯將軍死矣。”這傳信之人正是他的一名心腹,平日辦事謹慎,應當是實話。
於是,於禁當機立斷,立即率軍突圍,只是張遼已經布置了許久,哪那麽容易便能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