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太史慈、韓康三將追趕優居、伊夷模至高句麗國內十裡才率軍返回,優居、伊夷模兩人隻率二十余騎成功逃脫,為劫掠遼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後兩人又調集部眾追趕已經撤走的三將,又被三將回身殺了一陣,損失慘重,不敢再戰。此戰過後,估計高句麗數載之內不敢再有兵進遼東之心。
遼東郡暫時由劉和坐鎮,主持大局。
公孫瓚也因戰功官拜建威將軍、徐無侯,劉辯出洛陽時,本就商議如此,此時只不過是以此作為對公孫瓚的獎賞,讓其知有功之臣,朝廷自然不會相忘,而若是一位與劉和對著乾,便會收到朝廷忌憚。
累日的征戰中,劉辯數次向其轉述了此意,公孫瓚只是低頭沉思,劉辯卻不知其到底聽進去了多少。希望公孫瓚能夠醒悟,不要步公孫度的後塵。
至於襄平城的公孫度家親眷,以公孫恭為首的壯年皆被劉辯帶往洛陽,老幼婦孺皆被其留在襄平,公孫度一事回洛陽必定要有一個結果,劉辯也只能據公孫康一事在劉協面前說一些人情。
至於最終結果,他不能決定,或許謀逆之人終要為此付出代價,或許劉協一時心軟,願意饒恕公孫恭一行人。
距離來時整整過了一個半月,劉辯終於離開幽州,準備經由並州諸郡返回司隸。
今日作別時,公孫瓚還上演了一出負荊請罪的戲碼,與劉虞冰釋前嫌。不過,幽州劉虞、公孫瓚並存,隔閡定然不能完全消除,或許是因為劉辯苦口婆心的勸解,或許是因為幽州又多了一個袁紹,讓公孫瓚感到了壓力。
一路上馬日磾、趙岐兩人聽著徐寧講述多日來的戰事,稱讚著劉辯又為朝廷解決了一樁難事。
劉辯卻置若罔聞,心中隻想趕緊回到洛陽。
於是,並州之行,劉辯隻用了二十余日,便抵達了河內郡,又經由河內回到了河南。
劉辯一行人抵達洛陽城外之時,劉協率太尉趙謙、司徒楊彪、司空黃琬為首的百官出城相迎,場面甚為隆重。司隸校尉劉備也早已從荊州返回,隨行在劉辯左右。
沒見到“老冤家”王允,劉辯著實有些猶疑,一問才知,王允早已在兩個月前病故於家中。劉辯聞言,黯然神傷,心中想起過往種種,竟然對王允感到一絲懷念。
對於這個命途多舛的老爺子,劉辯還真提不起恨。馬日磾、趙岐兩人也是抬頭望天,唏噓不已。
有了王允這一件事,在歡慶之中又有了一絲哀傷。
晚宴之中,劉辯委婉地對劉協提起辭去大將軍之位,回到弘農的想法。如今他與劉備分兩路對州郡官員完成安撫,天下已經相對安定。朝中官員盡皆忠良,有他們的輔佐,劉協定然可以成為一代賢君。
當然還有重要的一點,他引軍擊破公孫度,又再立一功,所謂功高蓋主,他已經不知道高了多少,是時候尋一個機會隱退了。
劉協對於劉辯的話卻始終裝作沒有聽到,一直與眾臣飲酒,專注於為劉辯、馬日磾、趙岐三人接風。
一旁的馬日磾、趙謙等人也是裝作沒有聽到,兀自飲酒。只有劉備身後的張飛咧嘴一笑,剛想要對劉備說些什麽,卻又被劉備攔住,示意張飛飲酒便好。
張飛嘟了嘟嘴,有些不情願地飲了一杯酒,斜著眼看向劉辯的方向。
“你不當大將軍,大哥來當。”張飛心中想道。
劉辯見劉協如此,心中自然知道後者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意思,只是劉協似乎並不想讓劉辯此時離開,故而裝作沒有聽到。劉辯自然也不再多言。
是夜,劉協將劉辯留在宮中,兩兄弟數月未見,自然有些話要說,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劉辯在講述這一路的經歷。
待劉辯講到公孫康力拚劫掠鄉民一事,劉協言道:“此舉倒也豪邁。”只是關於公孫度一家親眷如何處置,劉協並未表明態度。
另一邊,劉辯對於朝中情況也有了一個了解,劉備為人親善,深得朝中大臣信任,其麾下關羽、張飛兩人皆已被任命為中郎將,簡雍也入朝為侍郎。
一時風光無兩。
對此,劉辯沒有任何疑議,畢竟劉備是他親自舉薦的人選,以劉備的為人與能力,倒也應該受到更多的重視。
在宮外的司隸校尉府上,劉備、關羽、張飛、簡雍等人出了宮便一起回到劉備府上,既是為了閑聊,也皆有意無意地聽到了劉辯的話,想要私下裡商議一番。
“玄德,今日弘農王所言之事,如何看?”簡雍飲了一杯醒酒湯,對劉備言道。
“弘農王不做大將軍,大哥做。”張飛今日飲了許多佳釀,此時即便喝了些醒酒湯,仍然有些酩酊,插嘴道。
關羽雖未言語,此時看著劉備,也和張飛是一個意思。
“翼德, 休要胡言。”劉備言語上責怪張飛,眼神卻仍然十分柔和,隨後他繼續言道:“陛下聰慧,定然明白弘農王言中之意,然陛下卻未展露任何情緒,應是不想弘農王辭去大將軍之位。弘農王與陛下感情深厚,非常人可比,陛下年幼,正是依靠兄長之時,況弘農王仁德於世,天下無私心者唯其矣。”
劉備並非不想做大將軍,哪一個男人不想成為大將軍?哪一個為臣者不想位極人臣?但劉備對於此時的形勢還是有非常清楚的認識的。
簡雍也表達了與劉備同樣的看法,讓關羽、張飛兩人有些失落,兩人進洛陽之後,一切都順風順水,認為劉協對劉備的重視已經非常高。
尤其是這幾個月以來,劉辯根本不在洛陽,出了少量的信息不斷反饋到朝中,劉備在朝中許多事的決定中佔了很大的分量。
於是張飛便將許多事想的過於簡單。
司隸府中的閑談仍在繼續,宮中劉辯、劉協兩兄弟也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董貴人還差宮女為兩人送來一些糕點,以供兩人饑餓時果腹。
這董貴人正是董承之女,為人善良喜靜,平日裡與劉協相處倒也融洽。
只是希望這董貴人不要被董承為首的外戚所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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