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吏部尚書黃潛善的府邸。
兩個人拿著一張拜帖悄悄地來到了後門口。
“勞煩小兄弟將拜帖交給秦大人,就說是從東邊來的朋友。”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子對秦府的小廝說道。
那個小廝皺著眉頭,說道:“東邊的朋友,沒聽說過,你以為這秦府就是你想進就能進去的嗎?”
那文質彬彬的男子聽到小廝說的話以後,也不生氣,將一小塊碎銀子悄悄地塞到這個小廝的手裡面,說道:“麻煩小兄弟了。”
那個小廝伸手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銀子,覺的分量不輕,便將那塊碎銀子揣到了懷裡面,對這名文質彬彬的男子說道:“我倒是可以幫你們把這書信送進去,但是這件事能不能成,我是做不得主的。”
那文質彬彬的男子點了點頭,說道:“小兄弟隻管去送書信,相信秦大人看到了書信以後,定然會讓我們進去的。”
小廝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且在這裡等著吧。”
說完這句話,那小廝便一閃身進到了院子裡面,拿著手中的書信,去找秦府的大管家去了。
“管家,外面有兩個人想要求見老爺,這是他們送來的書信。”小廝將書信拿出來對大管家說道。
大管家擺了擺手,對這個小廝說道:“什麽人啊就想拜見老爺?”
小廝聽到大管家說的話,趕忙說道:“那人說是從東邊來的朋友,老爺見到這書信以後,定會見他們的。”
管家聽完,皺了皺眉頭,說道:“東邊來的朋友,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還有這樣的朋友?”
“我看那兩人言語中說的篤定,管家你看這書信?”小廝詢問道,這小廝收了錢財,倒也算是盡心幫著辦事,這個時候盡力的為那個男子說著好話。
管家猶豫了一下,對那小廝說道:“把書信給我吧,正好老爺現在得空,我拿給老爺看一下。”
小廝心中一喜,這也算是自己完成了任務,趕忙將手中的書信交給了管家。
那管家將書信拿進去給了黃潛善。
黃潛善乃是吏部尚書,這吏部屬於六部之一,但是因為掌管著是朝廷的官員,所以地位有略高於其他的五部,這吏部儼然有一種六部之首的姿態,這拜謁黃潛善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多了起來。
管家輕輕地敲門進來,黃潛善正倚在座椅上看著書,管家輕聲說道:“老爺,外面有兩個人從後門求見,說是從東邊來的朋友。”
“東邊來的朋友?”黃潛善皺了皺眉頭,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有從東邊的朋友了,西夏的東面,那不就是宋朝嗎?難道是宋朝來的?
黃潛善一個聰明人,不然也不可能當上這吏部尚書,官拜左相,單是這一個東邊來的,他便已經明白了這兩人的來歷,他不動聲色的說道:“那兩人還說了些什麽?”
“別的倒是沒說什麽,倒是呈上來了一封書信,說是老爺你看了以後定然會接見他們的。”管家說著,小心的將書信給黃潛善送了上去。
黃潛善接過書信,打開一看,心中驚訝,但是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對管家說道:“讓他們進來吧,去書房等我,記著小心一點。”
管家跟隨著黃潛善多年了,黃潛善這句話的意思他自然是清楚,趕忙退了出去,然後親自到了大門口,將那兩個人給帶到了秦府裡面。
黃潛善的書房裡面,此時只剩下了黃潛善和那個男子以及他的隨從三個人了。
“是你想要見我?”黃潛善臉上的表情平淡,根本看不出他此時心中的想法,這句話本來沒有什麽營養,只不過就是一個開場白罷了。
“在下郝景程,是專門來向秦大人獻計的。”那男子對黃潛善說道。
黃潛善聽完以後,突然臉色一變,一拍桌子,大聲說道:“大膽,竟然敢汙蔑我朝護國支柱,我看你是不想要你的腦袋了。”
黃潛善這突然的變臉,倒是著實的下了人一跳,那名男子的隨從果真是嚇壞了,下意識的就想要跪下來求饒,不過這名男子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什麽變化,依舊穩穩地坐著。
甚至,還端起了旁邊的茶杯,飲了一口茶水。
“黃大人無需這般試探我,郝某是真心想和大人來談事情的。”郝景程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當然黃大人若是不感興趣的話,那我便不說下去了。”
黃潛善冷哼一聲,說道:“郝景程,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好人,你是宋朝人?”
郝景程也不隱瞞,說道:“臣乃關中之人,實不相瞞,前幾日大夏軍隊進攻關中,我的家人,便是在那場戰火中受到了波及的。”
黃潛善聽完以後,淡淡的說道:“這便是你想要報復封仁大將軍的原因?”
郝景程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郝景程不是一個度量大的人,有仇必報。”
黃潛善聽了郝景程說的話,忍不住冷笑一聲,說道:“就憑你,還想對我朝的大將軍造成什麽傷害不成?”
郝景程倒是實誠,直接說道:“單憑我一己之力,這事自然是做不成的,所以郝某這才來找黃大人,咱們兩個人,這也算是在合作。”
“合作,說的倒是好聽,你不過也就是想要憑借老夫之手,幫你報仇罷了。”黃潛善冷聲說道。
“話可以這般說,單是意思卻並不是這個意思,應該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郝景程說道。
“你這話說的倒也是奇怪了,本官不知道你是從什麽地方聽來的,本官和封仁多保忠大將軍那關系可是好的呢,就算是再朝堂上面爭執幾句,那也是為了朝廷國家著想,沒想到卻是被外人傳成了我們兩人關系不睦了,看來這事當真還是三人成虎,以訛傳訛啊。”黃潛善一副很是無奈的表情。
郝景程聽到黃潛善說的話,忍不住暗罵一聲老狐狸,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和自己裝傻充楞。